明湘现在身上还有的钱,刚刚好够交袁佩佩的医药费。
盛欢立刻把自己卡上的余额都转到了她卡上,还说:“不够你再跟我说。”
明湘眼底含笑,“刚才还说不让我管她的死活。”
“靠!”盛欢炸毛,“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谢盛大小姐。”
盛欢:“……”
她有时候都分不清,明湘到底是真的坚强乐观,还是人前强颜欢笑。
……
袁佩佩出车祸的消息传到郑士渊的耳朵里,郑士渊就有点害怕。
毕竟袁佩佩是在跟他吵完架之后才会跑出去的,如果非要把责任怪到他头上,也不是找不出借口。
郑士渊想想自己在容城一点人脉关系都没有,手头也没什么资金可以避险,心里顿时就没底了。
他给傅行止打了个电话,问傅行止接下来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好几个人在说话,郑士渊听的也不是很清楚。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傅行止才说话:“该轮到你表演了。”
郑士渊闻言,浑身一凉,手机都差点拿不住。
傅行止说的‘表演’,就是让她对明湘以死相逼。
可现在袁佩佩出了车祸在抢救,明湘剩下的那点钱都花在了袁佩佩身上。
他现在去明湘面前演戏,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啊。
要是被外界知道明湘尽最大的努力救袁佩佩了,可能还会改观对明湘的印象。
郑士渊很不解:“傅先生,明湘她现在……没什么钱了吧?”
傅行止:“我有说让你去要钱吗?”
郑士渊的心抖的更厉害,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可、可如果不是去要钱,那、那你要我去做什么?”
“去死。”
傅行止抽着烟,淡淡地往外吐了两个字。
语气平静到让人呼吸凝滞。
郑士渊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往外冒虚汗了,垂在身侧的那只手,也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衣服。
过度的紧张和恐惧令他口干舌燥,他舔了舔唇,语气更卑微:“傅先生,我、我们不是说好,只要我跟明湘相认,你会多给我一些时间的吗?”
“现在计划有变。”
郑士渊后背的衣服已经湿了,又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前的汗,声音虚到破碎:“可我、我不想死。”
“谁想死呢?”傅行止冷冷一笑,“你早该死了,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是我功德一件。”
大概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彻底刺激了郑士渊,他忽然对着电话大吼起来:“凭什么你让我去死我就要听你的话?从今天起,我跟你……”
郑士渊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傅行止那边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有人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那声音,郑士渊听着还有点耳熟。
他一下子就被震慑住了,张着嘴没再发出声音。
而傅行止说:“你刚刚听到的声音,是吴成。”
“他怎么了?!”郑士渊在极度惊恐之下,声音都变得尖锐。
傅行止却在轻笑,“他跟小八一样,快走了,下一个,轮到你。”
‘啪——’
郑士渊的手彻底变得无力,手机从手心滑落。
小八当初是怎么走的,他亲眼见了全程。
那种痛苦,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得下来。
傅行止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要么他去死在明湘面前,要么……就跟小八一样的死法。
郑士渊双腿发软,膝盖缓缓往下弯曲。
自己无路可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