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山在跟金瑶打电话的时候，明颜也在跟明湘打电话。
“姐，他的反应果然跟你说的一模一样。”
明湘：“那你明天早上按照我说的做。”
“嗯。”
明湘听她声音不太对，知道她肯定是心情不好。
“颜颜……”
“姐，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
多么残忍的两个字。
明湘其实一直希望明颜不用长大，她们姐妹之间，有一个人长大就可以了。
无忧无虑地活着，是多么快乐啊。
可她太没用了，没能保护好明颜。
姐妹俩的心里都不太好受，挂了电话之后，明湘开了瓶酒。
端起酒杯喝酒的时候，外面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明湘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无边无际的黑夜。
偶尔有闪电划破夜空，将所有一切都照亮。
那一瞬，明湘仿佛从落地窗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明明那么美，却一点灵魂都没有。
她有时候甚至分不清，自己回到容城对不对。
明明在星城过得那么好，只是为了报复金瑶就回来，真的值得吗？
又或者，就是因为在星城过得太好了，亏欠顾于淮的越来越多，自己心里不安了对吗？
但是亏欠一年和亏欠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呢？
明湘仰头将被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转身回去又倒了一杯，再度一饮而尽。
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几杯，反正后面回到床上睡觉的时候，人已经有了昏昏沉沉了，手机都差点拿不稳。
完全是靠着最后残留的一丝理智，才定好闹钟。
若能毫无感觉地一睡不复醒，或许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
……
第二天一早，明湘被手机闹钟吵醒。
她习惯性地伸手去床头柜上摸手机，没摸到。
又在枕头下面摸了摸，还是没摸到。
明湘不得不坐起来，四下寻找自己的手机。
也不知道昨晚定好闹钟之后扔哪里了，怎么都找不到。
闹钟响了五分钟之后，暂时关闭了。
刺耳的声音终于消失，明湘重重地往后靠去，叹了口气。
想到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她没再让自己闭眼睡过去，哪怕五分钟也不行。
拖着沉重的脑袋起床，进了浴室洗漱。
中途听到外面又响起了手机铃声，她也没管。
等到全部弄好，她才重新找手机。
说来也奇怪，刚醒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这会儿一找就找到了。
就掉在床前，只不过刚好掉在两只拖鞋中间，又是竖着的姿态，所以没有及时发现。
明湘捡起手机，发现明颜在几分钟前发了条信息过来。
【金瑶已经到了，姐你抓紧。】
明湘没有回信息，她相信明颜也不会因此着急。
她答应明颜的事情，从来没有失信过。
尤其这一次的事情关系到她自己，更加不可能睡过头。
考虑到金瑶的个子不太高，平日里总是介意别人跟她站一起的时候穿跟太高的鞋子，所以明湘特意挑了双高跟鞋。
以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三分。
现在是人不犯我，我也犯人。
善良也要带着锋芒，才能活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