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忽地沉默下来，躺在那里任由他为所欲为。云收雨歇，明湘身上一片粘腻。
她想起来洗一下，但太累了，动一动手脚都像是要了半条命。
傅则城躺在边上，呼吸平稳，似是睡着了。
但明湘知道，他其实醒着。
先前盛欢在微信上甩给她的那张截图频频从脑海中闪过，说一点都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
哪怕不爱傅则城，这种被人公然打脸的滋味也会伤到自尊。
更何况……她爱傅则城。
只是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那一腔炙热爱意，早就被磨灭得所剩无几。
她低声问：“你的事都好了吗？”
傅则城缓缓睁开双眸，侧头看向她。
这个男人的视线一贯冷漠，在这暖气充足的卧室，一眼看过来也能让人浑身一凉。
明湘习以为常，淡淡说道：“如果你的事都好了，那你抽个时间，我们去领下离婚证。”
傅则城低沉的嗓音晦暗不明：“找好下家了？”
“什么？”明湘一时没跟上他的节奏。
傅则城撑起上半身，悬空在她上方，原本冷漠的眼神逐渐幽深。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讯号。
两人虽然平日里见面不多，但每一个深夜里的厮缠都给明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出于自保的本能，她下意识地就放轻了呼吸，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则城的身体往下逼近，唇与唇的距离只有几厘米，“跟我玩腻了？想换一个？”
明湘想离他远一点，可发现根本无用，只好移开视线：“我是觉得，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们离了婚，你也能早点给苏小姐一个名分。”
“你觉得？”傅则城嗤笑，似乎对她的说辞很不满。
明湘还想再解释，但唇已经被堵住。
傅则城是那种无风还要起三尺浪的人，更何况现在心里窝火。
明湘被折腾得几欲昏死过去，迷迷糊糊中，她很不解：自己主动提出早点离婚，他不是应该高兴么？
……
翌日，明湘昏睡到中午才起床。
烧饭阿姨听到她起床的动静，在门口说：“太太，中饭已经好了。”
明湘打开门，往外看了眼：“先生呢？”
阿姨眼神闪了闪：“傅先生接了个电话，两个小时前就出门了。”
是被苏晴叫走了吧？
明湘也懒得多问，转身去洗漱，然后吃饭。
一早上没看手机，微信里堆了几十条未读信息。
除了工作上的，盛欢发的最多。
前后都是文字，中间乱入了两条语音。
明湘吃着饭，顺手就点开了语音——
“傅则城那狗东西刚陪完苏晴，你居然也不嫌脏？”
“这个点还不醒，昨晚激情过头了吧？”
明湘：“……”
旁边阿姨也尴尬不已。
她给盛欢甩了个绝交的表情包。
盛欢立刻炸电话过来：“走，去南城玩。”
明湘：“不去。”
“为什么不去？你被傅则城……”
“停！”明湘真是服了她这张嘴，“晚上要回老宅吃饭。”
“吃什么饭？散伙饭啊？”
“差不多吧。”
她跟傅则城应该很快就要离婚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去看傅家老太太。
现在能见一面，就多见一面吧。
整个傅家，也只有老太太始终待自己好。
盛欢埋怨了几句，挂电话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你下午空不空？能不能帮我送下东西？”
“送什么？”
具体送什么盛欢也说不清楚，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我爸准备的礼品吧，送给我爸的朋友，就那个叫黄岩的，上次我生日，你来我家吃饭见过的。”
“所以你去南城玩，让我给你当跑腿？”
“嘿嘿……回来我会给你带礼物的。”
明湘：“时间、地点。”
“马上发你！”
……
下午两点半，明湘到达盛欢所说的茶楼。
敲门得到应允之后，她走进包厢。
正欲说话，眼角的光却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傅则城。
身旁果然跟着苏晴。
一连两天撞见自己的老公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明湘只想快点把东西送到，然后撤退。
“黄总，这是盛董让我帮忙送过来的。”
黄岩笑着点点头，“好好，放边上吧。”
明湘放下东西就想走，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老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都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送到你面前了，你还让人走？”
黄岩是认识明湘的，也知道明湘跟傅则城的关系。
但傅则城当初会娶明湘，是形势所迫，这两年一直当明湘是摆设，自己在外面玩得风生水起。
黄岩见傅则城没什么反应，笑呵呵地冲朋友道：“你扯我干什么，我看是你自己对小姑娘有意思吧？”
那人也不否认，色眯眯地一直盯着明湘。
他的手也还抓着明湘的手腕，生怕一不小心明湘就会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