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怒了。
但傅则城从跟她见面的那一秒开始，就一直在惹她生气。
目的达到了，本来该开心的。
可傅则城开心不起来。
明湘太想见郑士渊了，被他莫名其妙阻拦之后，就胡思乱想了，以为自己嫌弃她的身世。
但她忘了，自己曾经说过：无论身世怎样，都不是她的错。
是自己太自私了，不想她跟郑士渊相认。
天真又愚蠢地认为，只要她不跟郑士渊相认，自己担心的那些事就不会发生。
房间里安静得过分，两个人一个坐在沙发上，一个坐在床上，互相看着自己的手机，谁也没说话。
明湘的心情都快要爆炸了，就在微信上跟盛欢吐槽了两句。
盛欢立刻跟她统一战线，连续发来四五条语音。
明湘本来是想要点听筒播放的，结果手指一点上去，松开得太快，盛欢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一一
“傅则城那狗东西，居然追到南城去给你添堵？”
“他是有病吗？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门夹了？”
“我看他就是最近身边缺女人，所以智商也下降了！”
“你去见你亲爹，跟他有半毛钱关系！神经病啊！我听着都替你生气！”
“你趁他不备，直接把他一锤子敲晕算了！”
五条语音自动播放完毕，整个房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明湘已经尬到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了，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无法动弹。
要不然，为什么第一条语音播放出来之后，自己不点暂停？
或者直接熄屏也行啊！
可自己在干什么？
自己什么也没做，被盛欢的口吐芬芳给震惊得脑子一片空白。
她甚至呆呆地看了傅则城一眼。
傅则城的脸上好像写了一行字：我是狗东西？你要把我一锤子敲晕？
酒店哪有什么锤子。
明湘一整个僵住，死死捏着手机。
好像只要把手机捏碎，就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傅则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刻意放缓的脚步，以及不加收敛的气场，比平时更让人有压迫感。
明湘甚至觉得，他的脚步不是踩在地毯上，而是踩在自己的心上。
心脏狂跳不止，她也口干舌燥。
“那个……”明湘试图解释，“刚才的话，都、都是盛欢说的，跟我无关！”
傅则城死亡微笑，“是吗？”
明湘硬着头皮继续解释：“你都听到了啊，是盛欢的声音。”
“那你给我看看，你们前面都聊了什么，她才会骂我是狗、东、西。”
最后三个字，他每说一个字就停顿一下，还可以把字音咬得很重。
明湘终于理解了唐赢之前有一次说的：老板说话越慢越客气，危险性就越高。
傅则城刚才说话的确很慢，还带着微笑，看上去很客气的样子。
但他的眼神，更像是要把自己吃了。
傅则城的确想把她吃了。
本来不想的事，现在已经想好了千百种方式。
他俯身，明湘就下意识地往后仰，想要离他远一点。
但身体的支撑有限，随着傅则城的身体越来越低，明湘后仰得挺不住了，就变成了躺在床上。
两人的姿势……瞬间变得十分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