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刚刚还头也不回往前走的人，立刻停下了脚步。
不仅如此，傅则城几乎是在一秒之内就到了傅行止的面前，一把揪住了傅行止的衣领。
“想清楚再说话。”
他没有反问，而是警告。
这种反应不在傅行止的预料之内，却又在情理之中。
傅行止一点也不介意被他揪着衣领，脸上的笑还是痞气十足，甚至带了点挑衅。
“大哥在别人面前都装得好好的，怎么在我面前不装了？你不是不在乎明湘么？”
“我在不在乎，那都是我的前妻，轮不到你来说死不死。”
“可、她、真、的、死、了。”傅行止一字一字，说得很笃定，“大哥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谁要看能证明明湘死了的证据！
傅则城一把将人甩开，力道之大，傅行止都踉跄了好几步才站稳。
“你在怕什么！”他对着傅则城的背影大声质问，步步紧逼：“既然你不在乎明湘，那她是不是死了，你有什么好怕的？”
傅则城其实不想再多听他说任何一个字，但却又好像被人施了法一样，脚下一步也迈不开。
傅行止继续说道：“你不顾父母的血海深仇也想和她在一起，你说不爱他，其他人信，我不信！”
那一晚傅则城和明湘说的话，他虽然没有亲耳听到，但从明湘的反应中也猜出了七八分。
“不是我一个人逼死明湘的，大哥，你也有份。”
“持续这么久的网暴，一开始是因为你和明湘的婚姻问题啊。”
“许明微的确是我的人，可也是你病急乱投医，才会让我们有机可趁，是你自己带许明微去锦园的。”
“你宣布和许明微订婚的那天，郑士渊在南城的公司就破产了，你说巧不巧？”
傅行止越说越兴奋，最后那两句，也不知是故意透露给傅则城想要刺激他，还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而傅则城也的确被他刺激到了。
“你做的？”
“是啊。”傅行止大大方方地承认，“都是我做的，从开始到结束，袁佩佩、郑士渊、明湘，他们一家都是我的棋子。”
用前两个逼疯明湘，再用明湘逼疯傅则城。
报复的最高境界，就是杀人不见血。
“其实大哥你真的要好好谢谢我，如果不是我，你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郑士渊送进去呢，他现在死了，你父母的仇，也算是报了。”
顿了顿，他又忽地讽刺一笑，“那也是我的父亲，你说巧不巧？”
所以当初郑士渊相信他会放自己一命，是多么地愚蠢啊！
他再恨傅文廷，那也是他的亲生父亲，给了他生命的人！
而郑士渊，是杀害傅文廷的凶手！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报复傅家的这件事上，总把他和傅家想成是敌对的，却忘了，他其实也是傅家人。
只有明湘没有忘记这一点，所以时刻防备着——
“明湘让沈辞提醒过你的，郑士渊那条线就是我设下的一个套，你偏要往里钻，她能怎么办？她只能倾尽所有去帮你啊。”
不止是郑士渊那边，董事会的人在那个点发现他挪用了资金，也是傅行止掐准了的。
傅则城忽然变得平静，前所未有的平静。
“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得意吗？”
“当然得意！”
“可我不相信明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