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一愣，“什么意思？”
“我爸一开始的确是站边傅则城，但后来倒戈了傅行止。”
明湘：“然后呢？”
柳莺莺无奈地一笑，“如果不是我爸临阵倒戈，傅家的这一场内部斗争，早就在半年前结束了，傅则城本该是最后的赢家。”
换言之，柳新国的倒戈，等于是在背后狠狠地捅了傅则城一刀，让其损伤惨重。
所以——
“我不怪傅则城，只怪自己当初投胎的时候没有选好父母，如今想换也来不及了。”
明湘：“你爸真的把你赶出来了吗？”
柳莺莺笑了起来，眼底隐隐有湿意：“我猜，我要是现在回去，他大概会打断我的腿，然后再把我扔出来。”
明湘：“……”
这么一对比，当初明远山只是把她和袁佩佩赶出明家，都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不过柳莺莺说自己早有预感，所以提前准备了一点钱。
“那个家里乌烟瘴气的，我早就不想回去住了。”
“那你接下来住哪里？”
“酒店啊！”
柳莺莺此时此刻还很豪气。
半个小时后，她给明湘打来了电话：“你能借我点钱吗？”
明湘：“怎么了？”
“我名下的卡，被我爸全部停了。”
明湘：“……”
她现在都很想问柳莺莺一句，柳新国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吗？
为什么这些父亲一个比一个不靠谱，一个比一个心狠无情？
因为柳莺莺的卡停了，明湘没法给她转钱，还特地去了酒店一趟，给了柳莺莺一张卡，“里面留了你说的数。”
柳莺莺没有立刻接，而是反问她：“我现在都这样了，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钱不还？”
明湘笑了下，“我自然是想好了才会给你。”
这卡递出去，她就没准备柳莺莺还。
柳莺莺对此很不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只因为我们遭遇类似？”
“算是吧。”明湘声音淡淡的，好像在克制什么，“也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没人帮我。”
柳莺莺忽然心口一窒。
从设定计划到正式实施，一路走来都很顺利，顺利得让她险些以为，明湘知道自己的计划，是在故意配合。
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利用了明湘从而产生愧疚感。
毕竟她对明湘，谈不上任何感情，不过就是见过面认识而已。
直到此刻听到明湘说出那句：当时没人帮我。
那时候的她，被亲生身世这一重击推入深渊，没有任何人对她伸出援手。
是她自己一步一步从深渊里爬了出来，重新见到光明。
正因为她见过地狱的样子，所以不希望柳莺莺也经历同样的事情。
都是女人，本该互帮互助的。
还有……
柳莺莺如果真的喜欢傅则城，自己帮帮她，是不是也等于间接帮了傅则城？
那一刀的救命之恩，始终压在明湘的心头。
等到柳莺莺顺利入住之后，明湘便准备离开。
柳莺莺又突然问她：“你有没有想过跟傅则城和好？”
明湘脚下的步子停顿得有点突兀，背脊也微微发僵。
但是她转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异样，笑容一如既往地明艳动人：“没想过。”
柳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