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从窗帘后面探出来半个头，确定病房里真的除了她和傅则城没有其他人了，才走出来。
她的脸蛋红红的，脖子也红红的，甚至耳朵都是红红的。
视线飘来飘去，看哪都觉得不对。
说话声音低得像是蚊子叫：“我要走了。”
傅则城：“你不是专门来看我的？现在去哪？”
“反正我不要在这里。”明湘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就尬的原地能扣出一栋别墅，“唐赢他们会照顾你的，不需要我。”
“可我只要你。”
听听，这像是不会说情话的人么？
明湘都怀疑，过去那两年多的时间里，他跟苏晴说过很多这样的情况。
可如果真的像傅行止说的那样，傅则城跟苏晴在一起都是为了保护自己，那他还会跟苏晴说情话吗？
明湘慢吞吞地移动到病床前，站了一会儿，然后慢吞吞坐下来。
傅则城此刻也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好像除了因为跟自己亲热被外人看到的尴尬之外，还有别的事情。
他耐心地等着。
明湘过了几秒才开口，问他：“你跟苏晴……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则城：“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明湘：“我不要听别人说，我要听你说。”
无论是苏晴的话，还是傅行止的话，她都保持怀疑。
她只希望傅则城能给一个准确的答案，别让她再猜来猜去。
“就算你现在说，你以前是真的爱苏晴，也没关系，只要你别骗……”
“没爱过，对她从来没有过感情。”
傅则城终于给了答案，掷地有声、字字清晰。
他也猜到——
“傅行止是不是跟你说，我跟苏晴在一起，从一开始就是在利用苏晴？”
明湘点头。
傅则城：“我的确是利用她。”
苏晴对明湘做过那么多不好的事情，明湘对她本身是同情不起来的。
可同样是女孩子，她就是觉得，傅则城这么做……有点渣。
傅则城仿佛有读心术：“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渣男？”
明湘底气不足：“……没有。”
傅则城一脸的‘你撒谎技术不行’，但也没有多追究，只道：“他们苏家对我们傅家做过什么，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利用苏晴，他们也是在利用我。”
商场上的事，牵扯到家族利益，那便只有家族内部的人才懂。
明湘没有真正融入过傅家，对傅家内部的情况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就好比傅则城父母的死，她此前听说是意外，谁能想到——竟是至亲之人下的毒手！
明湘咬了咬唇，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又恢复到傅则城刚醒时的那种温柔：“反正现在你先好好养伤，其他的事，不要管。”
“怎么能不管？傅家要是破产了，你还愿意跟着我？”
明湘白他一眼，淡声道：“傅家没破产的时候我就不要你了，你别忘了，是我先甩你离婚协议的。”
傅则城：“……”
真想抽自己一嘴巴子！
让多嘴！
现在好了吧，当场丢脸，还是捡都捡不起来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