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例是晚宴,就在庄园的庭院里。
满园都是粉丝送的蔷薇花篮,气球漂浮在半空中,甜品台就夹在满园的花篮之中,小点心一个比一个精致。
仪式顺利完成后,满场的气氛都松懈了下来,此刻乘着夜风,都在狂欢庆祝。
普通宾客都在下午的午餐过后就离开了,现在还在庄园里的,都是双方的亲朋好友、走得比较近的合作伙伴,数量依旧庞大。
狂欢的氛围里,香槟红酒洒得满地都是,空气里吹来的风都掺着酒香。
鹿欢又换了身礼服,但因为晚上的晚宴不那么正式了,她也没再打扮得很隆重。傅臻更是已经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和西裤,但还是很挺拔英俊,贵气十足。
有些人就是这样,他的矜贵源自于他的举止做派,和他的穿着打扮关联并不那么大。
他今天心情好,谁来敬酒都不拒绝,倒是鹿欢被他护得严严实实的,滴酒未沾。
晚上九点钟过,盛夏夜的风也不那么灼人了。
傅臻喝了很多酒,酒气上涌,脖子都变红了。
鹿欢拉着他的手,小声劝他:“别喝了,今天喝太多了,等会儿会难受的。”
傅臻垂眸看着她,倏然一笑,很爽快的答应:“行,那就不喝了。”
他说到做到,下一个人再来敬他酒时,他摆摆手拒绝:“不喝了,我太太说我喝多了,不让我喝了。”
鹿欢没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愣了下,在来人看向她的时候,条件反射的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微笑,红着脸把满脸善意的客人送走了。
傅臻看着人走掉的背影,转回头看她,挑了下眉,看起来还有点得意:“我听话吗?”
鹿欢已经可以确定,傅臻就是喝多了。
这要在他正常清醒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问出这样邀功一样的问题。
她笑了起来,摸摸他的脸颊:“听话。”
傅臻跟着笑了起来,习惯性的伸手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周围,偏头在她耳边问:“累不累?我们先回去休息吧?”
鹿欢非常累。
她今天光是换妆换衣服就占了半天的时间,更不提礼服一件比一件华丽累赘,压得她现在浑身酸疼。
但她看了眼周围的人,有些犹豫:“可以吗?不用陪客人吗?”
“不用。”傅臻的吻轻柔的落在她的耳廓上,轻轻叹息了一声:“今天太忙了,我们都没能好好的说说话。”
明明人就在眼前,但就是不能抱,更不能亲。
傅臻忍了一整天,这会儿只想带着他的小姑娘回去过二人世界。
鹿欢向来听他的。
他说不用,她就信他的“不用”。
漂亮的小姑娘弯着眼睛,点头:“那我们走吧,我早就累了。”
傅臻轻笑了一声,问她:“要抱回去么?”
“那就不用了。”鹿欢连忙拒绝:“我自己能走。”
这会儿庄园里到处都是人,她要是让他堂而皇之的抱回房,那明天她就真的不用出来见人了。
更何况...
鹿欢挽着傅臻的胳膊,手指攥着他的衬衫布料,说:“你也累啊,你比我还累呢。”
今天婚礼上的所有应酬,都是他挡在她的前面。
她只需要乖乖跟在他身边,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发愁。
不是只有傅臻会心疼她,她也是会心疼傅臻的。
他又不是铁打的,他也会感到疲惫,也会喝多了酒上头,问她好幼稚又好可爱的问题。
“我不累。”傅臻拉住她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的手心里,牵着她往回走:“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一点儿也不觉得累。”
他今天一直把“高兴”两个字挂在嘴边,像是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反复的重复同一个普通却直白的词。
鹿欢挠了挠他的掌心,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弯着眼睛笑得眸子亮晶晶的,声音又清又软:“但是我心疼呀。”
小姑娘每次撩人都这样。
没有露骨的缠绵,也没有哗众取宠的宣誓。
她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能勾得傅臻心里软化成一汪水。
他们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屋里,水晶灯光线璀璨明亮。
傅臻凝眸看了鹿欢一会儿,突然弯下腰来,轻轻松松的小姑娘抗在肩上,不顾她的惊呼,大步走进电梯里。
房间里的灯都来不及开,窗户开了条缝,楼下热闹的声音还能隐隐约约的传到楼上来。
鹿欢的眼睛还没有适应黑暗,在朦胧的视线里被扔到了铺着大红色床品的软床上面。傅臻随即压了下来。
他沉默的含住鹿欢的唇,先接了一个绵长又酣畅的吻。
卧室里没有旁人,傅臻压抑了一天的情热都在此刻被完全释放了出来,亲吻得鹿欢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呜咽着缠挂在他身上,妄图让他温柔一点。
傅臻从早上接到她的时候就想吻她,下午在婚礼现场的时候吻得也不尽兴。
可当时没有办法,这会儿酒足饭饱,仪式顺利完成,他心里情绪满涨,身边又没有人打扰,傅臻自然是要吻得尽兴。
“欢欢,宝贝。”他声音喑哑,在她耳边轻声叫着她的名字,在鹿欢给出回应的时候,轻轻咬了下她的耳垂,又在上面轻轻地吹了口气,性感得令鹿欢忍不住心生颤意。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同一句话:“你是我的了。”
在千百人的见证下,在父母长辈的关怀和嘱托里,她现在完完全全的属于他了。
鹿欢的眼眶又热了起来,不知道是被触动了,还是觉得他太凶了,眼角都染上了绯色,泪眼汪汪的。
可小姑娘啜泣着,还是乖乖的,一遍遍的回应他:“我是你的了。”
“我早就是你的了。”她哭着搂住傅臻的脖子,视线里的画面越发的颠簸模糊。
她想叫他轻一点,让他慢一点。
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最后的时候,鹿欢似乎听到傅臻在他耳边叫了一声:“老婆。”
可她来不及细究,就被傅臻彻底拖入了浪潮里,再也翻腾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