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要进厂,要很久不能回来住,许落栎本来还觉得挺对不起纪哲言。
两个人每天在一起,就算没人许诺过什么,也形成了一种彼此认同的默契。
所以当她要打破这种默契的时候,就会心生愧疚。
好像她对不起他,不能每天陪着他。
可笑的是,她这样看重,他似乎并没有相同的感觉。
许落栎心事重重地睡去,翌日被叶荡的电话吵醒。
“买花去医院探病?可是今天是周六。”许落栎挠着头,瞥了眼时间。
九点?这人还真是难得这么早。
“算你加班。”叶荡说完把电话挂了。
许落栎想了想,起身换衣服。
她一般周末回郊区,本来想多陪陪某个人,所以这周没回去,既然他有事,那就去加班赚钱吧。
两人在医院附近汇合,许落栎用叶荡的钱挑了一束最贵的花。
“好看吗?”她抱着花笑着问。
一束花也只有这时候最美,再过两天就该进垃圾桶了。
自从她被扣了奖金,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幽怨的神情,叶荡已经很久没看到她对自己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很好。
他最近忙着挽救上次的错误,没有时间细想,现在才意识到,他很久没碰女人了。
叶荡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太久没有和女人睡一觉。
如果有个美女暖床,也不至于对眼前的许落栎生出什么旖旎的想法。
“走吧。”他率先朝病房走去。
许落栎先在走廊里看见纪哲言后才看到病床上的吴徐。
他昨晚说重要的事,原来是他的师妹。
许落栎低着头,任由酸楚的滋味在心里翻涌。
纪哲言在走廊打电话,看见她便挂断电话,“你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你是怕我看见你忙着陪师妹吗?
“嗯。”许落栎闷闷应了一声,跟着叶荡走进去。
叶荡伸手,她把花递给他,安静地站在角落。
“徐徐,听说你住院了,没事吧?送给你。”叶荡关心地问。
吴徐笑着接过花束,“嗯,已经打了石膏,现在好多了,谢谢你来看我。”
她扫了眼一旁的许落栎,继续说:“幸亏昨天师兄及时送我来医院,为了我忙前忙后,一晚上都陪着我,要不然我一个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说着她笑靥如花地看向纪哲言,“谢谢师兄。”
纪哲言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傻瓜,这有什么好谢的。”
许落栎看着两人深情对望,心底各种情绪交杂,生气、嫉妒、愤怒,最后只剩下可笑。
好一出师兄妹情深,多可笑。
她不是笑纪哲言和吴徐,她是笑她自己。
许落栎,你怎么这么可笑?
“呵呵呵。”她颤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你在笑什么?”叶荡皱眉,不喜欢她这样古怪的笑声。
许落栎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笑容更灿烂,“我开心,所以笑。”
叶荡盯着她面如死灰的脸,心里好像被什么堵住,烦闷郁结,“你去外面等我。”
“好。”许落栎笑着答应,开心地走了出去。
一踏出病房,脸上的笑瞬间就支撑不住了,一双眼睛水雾弥漫。
她仍旧抬头挺胸,步伐有力地离开,不让任何人看出异样。
纪哲言意识到她可能误会了什么,出来却没有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