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说得对。”许落栎紧张地冒汗，“但他不是随便打人，他是因为我，是纪正杰突然把我叫到医院去的，我有通话记录，当时我被纪正杰刺激了，他看到我在哭，所有才动了手，不过他只打了两下就被我拉住了，很轻的，不严重。”
许落栎连忙找手机翻通话记录，“你们看，如果纪正杰不找我麻烦，我们是不会去找他的，而且他头上的伤是我打的，跟纪哲言没关系，真的。”
裴淳朝微微皱眉，“你也动手了？”
裴淳朝久居上位，气场太强，就算刻意想表现得平易近人，许落栎看到还是很怕。
许落栎缩了缩脖子，“对不起，我那时情绪有点失控了。”
裴淳朝:“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许落栎愣了一下，坚决地说:“我也不会向他道歉。”
裴淳朝没想到她看着软塌塌的，骨头还挺硬。
这位局长的眼神太犀利，不看自己的通话记录，也不听自己的解释，反倒关注她也动手这种细枝末节，他不会是收了纪安然的贿赂，打算把她和纪哲言一网打尽吧？
许落栎不敢和他多说什么，礼貌地说了声再见就去找小警察了。
裴淳朝望着小姑娘的背影:“……”
他这是被嫌弃了？
许落栎拉了拉小警察的袖子，“警察小哥哥，能不能问你个事，里面大概还要多久才好？”
小警察笑眯眯，“别担心，很快……”
裴淳朝:“咳咳。”
小警察:“哎呀，这就难说了。”
许落栎:“……”
许落栎看看小警察，再偷瞄裴淳朝，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局长真是纪安然请来的，形势对他们很不利。
许落栎打开手机，盯着纪家的座机号，犹豫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纪哲言爷爷的手机号码？
纪耀荣不是自以为很厉害的吗，纪安然都能请来市里的局长，他应该能请到更高的官吧。
裴淳朝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思考，脑袋一转，许落栎就侧身挡着手机，防他跟防贼似的。
裴淳朝:“……”
奶萌的小警察在一旁偷笑，见许落栎疲惫地捶自己的腰，拿了一颗抱枕给她，“腰不舒服？要不要垫一垫？”
“谢谢。”许落栎想到不舒服的理由，耳根微微发红，用手机给纪哲言发信息，想问他里面什么情况，怎么要这么久。
纪哲言没回，不过审讯室门开了，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叫道:“纪哲言家属？”
许落栎马上站起来，“我！”
女警察:“家属过来签字。”
许落栎正要走过去，裴淳朝状似不经意地一问，“女朋友算家属吗？”
女警察:“？”
他搞不懂裴局的意思，不过裴局既然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不行。
他们做警察的要耳聪目明，心思敏捷，懂得从细微处挖掘真相，做出最佳判断。
女警察严肃道:“对不起许小姐，只有纪先生的家属签字他才能离开。”
许落栎看向裴淳朝，克制着愤怒，质问:“事情都没调查清楚，你们就想把人扣押？”
裴淳朝:“一切都按流程办。”
许落栎才不信，市里的局长在街道的小小警察局不就是天王老子只手遮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纪哲言若是被他留下，指不定会遭到什么严刑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