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言,你爷爷可能都比我们先到家了,他在家里等你。”中年男人不肯停下,却也放慢了车速。
纪哲言手搭在门把手上,“那就好好开车。”
说着他转头看向许落栎,“我脚断了手也断了,行动不方便,还是将就一下吧,很快就到了。”
许落栎不作声,摸索着找到他的腰,略做薄惩地捏了捏。
什么脚断了手断了,根本就是他耍赖要她照顾的借口,吃点什么都指望她喂到嘴巴里,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还想让她帮他擦身洗澡,太不要脸了。
手臂被护栏扎到,有点骨裂,一条腿被挤压在座位里,淤血肿胀,最严重的应该算是他的头,可是看他嘴巴嘚吧嘚吧的,脑子里就想着亲亲抱抱摸摸,许落栎就觉得他脑子肯定没问题,根本不用照CT。
不出意外,许落栎被带到一座别墅里,比吴博家的别墅大了很多,跟叶荡家差不多,气派威严,但风格又比叶荡家古板沉闷。
许落栎没事找事,对别人家的家具装饰仔细打量,好像很忙的样子,就是不去看那个中年男人。
家里有三个阿姨,一个应该是管家的大叔。
管家招呼他们,让阿姨倒茶,又摆上很多水果点心,许落栎看得都饿了。
纪哲言他爸说是上去换衣服人就走了,许落栎心中感叹,就二楼,至于坐电梯吗?
“想吃吗?”纪哲言拿起一个樱桃,在她眼前晃啊晃,又开始钓鱼。
许落栎皱眉看着他,给不给她吃一句话,专门喜欢拿东西钓她是什么恶趣味。
她不搭理他,自己去抓了一把,反正没有长辈了,不用拘束。
红红的樱桃鲜艳欲滴,水润晶莹看得人眼馋,许落栎一把一把地吃,顿时觉得人生都圆满了。
这玩意儿挺贵的,她还是第一次吃得这么豪迈。
想起樱桃贵,许落栎就记起自己现在是个富婆,她转头拉住金主爸爸的手,“那些钱是你给我的吧?不是哪个金融罪犯盗用我的身份信息去洗黑钱吧?”
纪哲言轻笑出声,“上次不是问过了?不过是几百万,至于你如此提心吊胆来来回回地问?”
许落栎抿着嘴唇,想保持一本正经,但还是忍不住笑得见牙不见眼,像个贪财的老太婆,缩着背,嘿嘿嘿傻笑。
“我问过了但是你没回答啊,你要坚定不移地告诉我,那是你基于吃穿用度都依靠我的缘故,给我的房租、伙食费、交通费和日常开销,是我合法正当的收入!”
她是个爱国守法的好公民,经济来源一定要清清白白,经得起推敲考验。
纪哲言笑得更恣意,把人揽进怀里,调笑道:“那么房东小姐,是否需要签一份租赁合同?”
许落栎就是见不得他小人得志,推开他作乱的手,拉开两人的距离,正襟危坐,批评道。
“好好说话,注意分寸,现在你是租客,我是房东,不许动手动脚,你以为你用这些小计谋就能减免房租吗?不行!一分一毫都不能少!至于签合同嘛,那还是算了,签了合同我就要交税了,就口头协议吧。”
想到自己如此机智,许落栎心情大好,眉开眼笑地又抓了一把樱桃,吃得七八分饱了才想着喂伤残人士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