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安好的一刻，一直担忧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
可是她狼狈可怜的模样，又让纪哲言的心像是要被捏爆，疼得无法呼吸。
他定了定心神，把许落栎身上的外套丢掉，换上自己的，然后才直起身看向叶荡。
“怎么回事？”
纪哲言的声音阴冷，眼中泛着凛然的杀气。
半淞紧张地暗暗朝叶荡挪过去，提防他突然动手。
好兄弟，架当然要一起打。
叶荡半点不怕，扯了扯嘴角，嗤笑，“你害得她伤心成这样，还有脸问我？”
“我害她伤心？是她说的？”
纪哲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做过什么能让她哭成这样。
这段时间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别说吵架，就是闹别扭也没有，顶多、顶多……
只是不顾她意愿让她陪自己而已，只是在她喊困喊累的时候嫌弃她没用。
其他时候自己都顺着她，一句重话也没有。
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要的太多？
叶荡双手抱臂，欣赏着他脸上的慌乱自责。
他和纪哲言年纪不相上下，出身相当，因此总会被人拿来比较，只是他在叶氏，就算做得再好，外头人也看不到。
纪哲言不同，时哲生物与纪氏毫无瓜葛，在他手上从无到有，再到如日中天，人人都看见，人人都忍不住赞叹一句。
明明自己也不差，却硬是比他低一头，叶荡早就想找机会把他扳倒，踩在脚下了。
纪哲言见他笑得欠揍，很善良地给了他一拳，阴鸷地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吗？”
“阿荡！”半淞惊呼，准备冲过去。
“不要过来。”
叶荡抹去嘴角的血迹放在唇间轻吮，眉宇间的笑意忽然一敛，眼瞳紧缩，猛地一脚踹出去。
砰！
他的脚竟然与纪哲言怒砸而来的拳来了个硬碰硬。
两人同时后退，又同时扑了上去，眼看着要扭打在一起，躺在沙发是的人突然坐了起来。
许落栎迷糊地看过去，“你们？”
她在做梦吧？纪哲言怎么会在叶荡的办公室里。
只一瞬间，她就想了起来，她哭得睡着了。
纪哲言见她醒了，懒得和叶荡纠缠，冲过去问她，“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许落栎见他神色担忧，叶荡嘴角还破了，摇头，“没有，我没事。”
她眼睛红肿，声音嘶哑，说没事也没人相信。
“回家。”纪哲言想抱起她，却被许落栎拒绝了。
“我自己可以走。”她站起来，身上的衣服掉下来。
她低头，看到纪哲言的衣服，也看到了叶荡的外套，她把两件衣服都捡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则走了出去。
痛哭并没有减轻心底的悲痛，她太难受了，根本没心情管他们为什么打架。
许落栎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工位，收了自己的包就要走。
余瑶拿起她的手机，还没追过去，手上的手机就被纪哲言拿走了。
他快步追上许落栎，把人抱进了电梯。
余瑶回头，只听见叶荡的吼声，“滚！”
想给他擦药的乔荭被赶了出来，化了浓妆的脸都哭花了。
许落栎任由纪哲言抱上后座，无力地靠着椅背，两眼无神地看着前方。
纪哲言看着她，等了很久才听到她幽幽地说道。
“我们，还是太冲动了。”
她没有说什么太冲动，纪哲言却听得出她在后悔。
后悔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