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哲言送许落栎回郊区。
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咬着嘴巴，一句话也没说，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纪哲言看在眼里，偶尔在红灯的时候捏捏她的手。
许落栎现在不能直视他，只要看见他，她鼻子就发酸，眼睛就水雾蒙蒙。
纪哲言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就停了下来，看着她泛红的眼尾，绞在一起无措的手。
他拿出手机发了一条消息，再转头看向她，“今天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许落栎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你不跟我回去吗？”
纪哲言轻轻揉她的头发，“不了，我也要回自己家去了。”
可是你家……许落栎说不出口。
“你忘了，我家那么多人，他们都在等我回去吃年夜饭呢。”说着他手机响了，“看吧，都打电话来催了。”
许落栎不疑有他，看了眼时间，“嗯，那你要快一点，现在有点晚了。”
她让他快点回去，自己却不下车，她握着门把，犹豫着回头叮嘱道。
“你回去不要喝太多酒。”
上次元旦他回去就醉成那个样子，她不想他又醉了没人照顾。
纪哲言点头，“嗯。”
许落栎还是不放心，“不许骗我，晚上我会突击检查的！”
纪哲言没说话，倾身靠过去。
许落栎亲了他一下，开门下车。
她没进小区，纪哲言的车也不开走，许落栎没辙，背着包进去，拐了个弯又偷偷出来。
看到他车子不见影了，才心事重重地回家。
不等她掏出钥匙，张娴就把门打开了。
她看见许落栎，一声不吭把她推到一边，朝门外探头，“人呢？”
许落栎靠着墙，嘴巴撅得老高，“我不是人吗？”
张娴瞪了她一眼，“我是说你男的朋友呢。”
许落栎换鞋，嬉皮笑脸地说:“我觉得我们母女好不容易有独处的机会，不想让外人打扰，就不让他来了。”
张娴上下打量她，“笑得真难看。”
“难看还不是你生的。”许落栎哼哼唧唧，看到一桌的菜，抓起筷子就狼吞虎咽。
“饿死鬼投胎！”张娴嫌弃地说，走到楼梯口看下面都没人也没声音，才关上门去厨房给她盛汤。
两人的小家，不热闹，却异常温馨。
吃完饭，张娴把所有灯都打开，“今天晚上不要太晚睡，明天去看你外婆和舅舅。”
天冷，钻被窝比较舒服，没必要守在电视机前熬夜。
“好。”许落栎回到自己房间，给纪哲言打电话，问他喝酒了没，说了几句，听到他旁边有其他人的声音，好像挺热闹的就挂了，然后跑到张娴屋里和她聊天。
“妈，你在看什么？”卧室里有台小电视。
“剿匪，就是他，你看他好看不？人也好，为了革命事业奋不顾身，我觉得小叶也挺好，长得高，以后孩子身高不用愁……”
许落栎不爽地在被子里蠕动，“我很矮吗？”
张娴拍她，“不矮，可也不高。”
许落栎:“……”
过了一会儿，她看电视看不进去，就拿出手机玩。
张娴的脑袋伸过来，“你在和小叶聊天吗？”
许落栎把手机递过去，“看清楚，没有！”
这种主动递过来的肯定没什么意思的。
张娴看都不看，啧啧嘴，“那你给他发信息啊，过年了不给同事发祝福的吗？你刚进去没多久，要和人打好关系，你这么不会说话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