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栎尽职尽责地跟在叶荡后面。
他们本来想在开幕式前找机会和方主任先沟通一下，没想到方主任好像认识江暖言，看见她竟然主动过来打招呼。
寒暄都没有，方主任直接问她，“你姑姑怎么样了？”
两人看起来好像挺熟悉的。
江暖言客气地说:“现在能扶着拐杖走路了。”
方主任却并没有放宽心，“还是要定期检查。”
江暖言:“嗯。”
拐杖？她姑姑骨折了吗？许落栎想着。
他们只简短聊了一会儿，就有人急忙过来，把方主任叫走了。
肿瘤标志物学术大会还有半小时就要开幕，叶荡找到他们的位置。
江暖言和方主任看起来很熟，叶荡自然不会放过有利条件，他要问江暖言方主任的事，许落栎就坐到了边上。
医学方面的前沿科技，许落栎毫无基础，她就拿着小本子奋笔疾书。
台上的人说得快，她也顾不上写得好不好看，龙飞凤舞，鸡扒狗抓，自己能看懂就行。
旁边有人起身，很快又坐下，她没放在心上。
一位临床医生演讲结束，许落栎脑子里充斥着各种专业词汇，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准备继续，转脖子的时候突然看清了身侧的人。
“怎么又是你？”她记得一开始明明是位聪明绝顶的先生。
“又？”
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欢迎。
“写了什么？”专注到他来了近半个小时才发现。
许落栎想到自己写得杂乱无章，连忙翻页，“没什么，就是学习一下。”
纪哲言:“miRNAs就是microRNAs。”
许落栎搓笔:说了我也听不懂，你还不如不说。
纪哲言见她不写，笑了笑，接过她手中的纸笔，帮她做笔记。
“微小RNA,意思是一类小的非编码蛋白质的RNA，负调控基因表达，RNA知道吧？”
许落栎像个突然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恰巧只有这道题懂的学生，眼睛一亮，“这个我知道！”
高中生物知识。
“聪明。”纪哲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许落栎瞬间得意洋洋。
“像肺癌、肝癌、胰腺癌等等人类恶性肿瘤常有这种小RNA的表达异常……”
许落栎低头看着他写的东西，“就是这个东西出问题就会让人生病，长肿瘤？”
疾病，尤其是肿瘤，是很多复杂因素综合导致的结果，单单归咎于一个因素，肯定不对。
纪哲言顿了一下才说，“对。”
许落栎小拳头一握，“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懂，敷衍我？”
纪哲言笑着，“没有。”
学习是件严肃的事，他一笑，她就觉得更像是敷衍了。
“我现在是不知道，又不是听不懂，你说了我就懂了呀，你说呀。”
纪哲言肯定了她学习的热情，就从最基础的表观遗传学开始，仔细地给她介绍。
许落栎听到那些什么甲基化、组蛋白修饰、染色质重塑，还有什么基因印记和沉默，小眼珠子就开始乱眨。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怎么比台上的大佬讲得还复杂？
许落栎严重怀疑他是为了彰显自己的能力故作高深，把简单的知识复杂化了。
于是她就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我觉得还是听教授的演讲比较重要。”
不重要的人纪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