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栎把餐厅打包的水果放在桌上，余瑶看见袋子上的logo，眼睛微微睁大。
“你要吃吗？”别人看着，许落栎不好意思不分一点。
余瑶摇头，“不用，我刚吃饱。”
许落栎把袋子推到里面，“那三点的时候我们一起吃。”
余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又看了一眼那个logo，然后拿出一张纸，“这是你帮我填的吗？”
许落栎看到是薪资调整申请表，点点头。
余瑶皱眉，“为什么？”
许落栎笑了笑，“什么为什么？我们这些人中最应该加工资的就是你。”
余瑶也笑了，却是有点苦涩的样子，“你在同情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叶总早就属意了你。”
不同于每年的全员工资调整，加个几十几百，这次一个部门只有一个名额，而且两年才有一次机会，调整幅度可想而知。
这种好事自然不会落到她这个没有关系的普通员工身上，余瑶看得很透。
而且她还知道，之所以给许落栎，也不完全是因为叶荡喜欢许落栎，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许落栎跟冯爱美的关系，以及副总裁对许落栎的态度。
叶荡看似风流恣意，拈花惹草，在公司却步步为营，精心算计，每个选择都有长远考虑，并非仅仅为了贪欢取乐。
许落栎严肃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能力、资历、效率摆在这里，难道不应该加工资吗？”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余瑶撕了申请表，丢到地上。
许落栎怒其不争，“我推荐了你，你就觉得是怜悯？那要谁推荐你才不算是怜悯？”
乔蓝吗？
她不想刺痛余瑶，只是觉得既然有选择，何必去苦苦哀求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
丢了尊严，也得不到回应，只会被人笑话。
许落栎捡起碎纸，“我推荐你，写了很多理由，每一条都真心实意，你，余瑶，善良、认真、刻苦、专注，你值得也配得上。”
说她好看的人多，却从没有人说她刻苦。
做叶荡助理这几年，所有人都认为她是靠着美色，自荐枕席，才能在经理办立足。
背后那些难听的流言蜚语，她不是不知，只是当做不知。
余瑶眼眶微红，喉咙像是被闷住，说不出话来。
许落栎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又要鼻子酸了。
“好了，别伤心了，我重新打张表格，你填好，我去给你走流程。”许落栎抽了张纸给她，就准备打印申请表。
许落栎没有表格的电子档，只能去找半淞要。
余瑶那张申请表叶荡都签过字了，半淞也知道，当然要问原因，许落栎只说自己不小心撕了，免不得被半淞数落一顿。
余瑶远远看着她低头哈腰，认错道歉，用纸蒙住眼睛。
妆容精致的脸很平静，嘴角还带着笑，唯有干燥的纸巾被泪浸湿。
许落栎回来，她依旧眼眶微红，但情绪已经缓和不少。
打印机发出声响，许落栎拿来水笔递给她。
余瑶没有马上接，“真的不是因为你看到了……我在求他？”
那日的她肯定很卑贱，摇尾乞怜、低三下四，连她自己都唾弃憎恶。
许落栎不想骗人，“我的确是因为那天才改变主意，但不是施舍，也不是同情，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好的女人，不应该被践踏，如果那个人换成乔荭，就算她哭瞎了眼，我也不会把申请表给她。”
“我听到了。”身后的乔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