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美树在去花城之前,给靳芙蓉拍了封电报,告诉她火车站到站的时间。
结果靳芙蓉没有按时到,反而有几个谋财的小混混,先行“迎接”,把她给堵住了。
这些人,标准古惑仔装扮,个个一脸凶狠,个个都手带武器,什么水果刀、弹簧刀、双节棍都有。
没有废话,抄家伙就是干。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姜美树可不想为了小钱失去大的,在他们围过来的时候,她把手里的包打开。
“几位大佬,你们唔伤我,想要钱是吧?等我拿给你们。”
包里面装了100多块钱现金,姜美树全部掏出来,轻轻放在地上。
客客气气地说:“大佬,大家搵钱都唔容易,请放我一条生路。”
带头的刀疤男人也很客气,“阿妹仔,把钱收起来吧,我们劫色,唔图钱。”
姜美树:……
这么有职业道德的劫匪,第一次见啊,新鲜。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钱不要,就劫色?
“大佬,您嫌钱少?”姜美树理所当然地这样以为,所以讨价还价道,“我朋友很快就过来了,您说一指定地点,我给您送过去成吗?有了钱,大佬您能带着小弟找到好多靓女,多划算啊。”
“嗯……”刀疤男人差点被说服了,可是,他想起自己身背的任务,就拒绝了姜美树的提议:“不,我只劫色。”
他话音刚落,有另外一伙人凑了过来,眼馋地盯着地上的钱。
带头的小混混胳膊搭在刀疤男身上,递上一根烟,笑眯眯道:“凯哥,钱你唔要,我们要行吧?”
刀疤男肩膀一抖,甩开他:“李翰祥,你给老子滚开!”
“好好好,凯哥别生气,我这就走……”李翰祥讨好地笑着,却冷不丁一把尖刀抵在刀疤男腰间,眼神语气都变得凶狠起来:“你再啰嗦一句,连这靓女我一起要。”
刀疤男无所畏惧,眼都不眨一下:“扑街,你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让你全家无全尸。”
李翰祥也火了,刀子往里捅了几寸:“祥哥我今晚还非连人带钱都要了。”
刀疤男穿着白衬衫的腰间,立刻有血流出来,但他只是眉间一凛。
淡定地把指间最后一口烟抽完,掐灭,才对小弟们吩咐:“兄弟们,保护好姜小姐和姜小姐的钱,余下的跟我一起剁了这孙子。”
接着,这两帮人就开始弄刀舞棍,打在一处。
大白天,光天化日之下,血光四溅。
真情实感,不是番茄酱。
姜美树:???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阿树,快走啦。”姗姗来迟的靳芙蓉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塞到包里,拉起姜美树的手。
“阿蓉,”姜美树跟着她跑,俩姑娘一口气跑出火车站。
确认身后没人追后,才停住脚步。
“累了吧?先喝口水。”靳芙蓉把自己带来的保温杯打开,给姜美树喝水。
姜美树真渴了,刚才那刀疤男的话,把她吓得口干舌燥。
一个女孩子家,孤身在外,遇到穷凶极恶的劫匪,能不怕吗?
腿脚都软了,脑袋也吓傻了,都忘了跑。
幸好靳芙蓉及时来了。
“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水,姜美树上半身垮在靳芙蓉身上,眼泪差点掉下来。
“阿树,对不起我来晚了。”靳芙蓉头一次看到坚强爱笑的姜美树哭,有些心虚,更多的是心疼。
“幸好你来晚了,来得早,咱俩都得倒霉。” 姜美树倒是不介意,只是后怕。
姜美树走到一个石凳坐下,心有余悸地说:“阿蓉,我记得你说你亲生老豆以前是蔡李佛拳师,他有没有开武馆的同门师兄?我想请两个保镖。”
“有啊,我们现在就去吧。”谭道恒很了解姜美树,他把她的下一步行动猜的很准。
靳芙蓉把姜美树领到了武馆,向馆长忠叔说明来意。
忠叔“推荐”了两个长相很有异国风情,肤色黝黑的女拳手,“阿树,看在你是阿蓉朋友的份儿上,我把我最得意的两个徒弟借给你。”
“噢……”姜美树觉得,她们俩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倒像是泰国人。
忠叔收了谭道恒的钱,自然是尽力推荐:“你放心,别看她们是女子,其实功夫个个都是顶尖的。”
“那……”姜美树不歧视女子,相反,带她们在身边很方便,她担心的价格,“一定很贵的吧?”
忠叔笑呵呵道,“不贵,一个月20块钱。”
靳芙蓉在一旁帮着推荐,“阿树,忠叔给的价格很公道,就要她们吧。”
“嗯。”和自己的命相比,20块钱显得微不足道。
姜美树付钱,“忠叔,两个师傅叫什么名字?”
忠叔递过去她们二人的身份证明,“阿红,阿青。”
收拾好简单的行李,姜美树带她们离开武馆。
两个女孩儿年龄都是二十一岁,异卵双胞胎,性格皆沉默。
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但是,她们眼神中透出的灵动和凶悍,让姜美树很心安。
就是不知她们武力值如何。
当然,姜美树希望永远不要有知道的机会。
可是天不遂愿,就在姜美树、靳芙蓉带着俩女保镖朝着服装市场走过去的时候,迎面走过来个手持西瓜刀的男人。
姜美树被火车站遇到的那两伙劫匪吓出心理阴影了,下意识往旁边躲闪了一下。
她的本意是给那人让路,因为四个女孩儿并肩走,把不宽的半条马路都挡住了。
谁知,那男人加快脚步,眉毛往上挑着,目露凶光,举着到,直愣愣地就砍她过来了。
“你站住!”一天经历两起这样的事情,姜美树当场就吓得脸色煞白。
“主人别怕!”阿青把姜美树揽到身后,随后身形一闪,犹如一条蛟龙出水,蹿出去直扑那男人。
劈手夺刀,锁喉,放倒,一气呵成。
一百六十多斤的大男人,被阿青两个子制伏,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阿青面无表情地转手把刀举起,往他咽喉处砍。
“不要杀他!”姜美树连忙制止阿青,有些想哭,她今天是倒的什么霉啊,“问他点解想要砍我。”
阿青的刀抵在他喉咙上,从牙间蹦出一个字:“说。”
刀子寒光闪闪,随时都能要了自己的命,那男人立刻害怕起来,连嗓子都哑了,“是你投诉我,害得我失业,我全家没得饭吃……”
姜美树这次注意到,他身穿出租车司机统一发放的T恤。
衣服污浊不堪,遮住了上面红色的字,需要仔细看,才能看得出来。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47156啊。”47156,那个走了十分钟,讹诈她20块钱的出租车司机工号。
其实姜美树自己都把这茬给忘了,没想到他倒是先跳出来了。
男人咧开嘴,一副哭相,“靓女,求你放过我,我一家老小都指望我搵钱食饭……”
“阿青,带他到派出所,我们报警去。”姜美树叫阿青押着男人的双臂,送到就近的派出所去。
且不说不是她投诉的,他本是因为自己有错才丢了工作,不但不反省自己的错误,反而迁怒于人,还要拿刀砍她,这人心肠实在是太狭隘,太坏了。
不但目无法纪,还不尊重他人的生命。
姜美树没被他搵钱养一家老小的眼泪打动,她觉得,这种人必须得关起来,劳教劳教。
放出来,还会有下一次行凶砍她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