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会跳……”靳连城倒是想跟姜美树这个靓女一起跳舞,可借给他十个胆子都不敢的。
因为,盛齐光也在婚礼现场。
其实盛齐光早就到婚礼现场了,只是没有去打扰姜美树。
她像一只小蓝精灵,和靳芙蓉手牵手,穿梭在人群之间,看起来快乐极了。
这样充满了少女活泼感的姜美树,盛齐光很少看到。
平日里,姜美树的眼底总是藏着忧虑,仿佛身后有人在追债,不得不拼命赚钱似的。
今天,姜美树难得卸下沉重负担,两肩轻松,笑容格外甜美,更显明艳动人,漂亮可爱。
所以,盛齐光一点儿都不着急去找姜美树,他想多欣赏一会儿。
霍伯隽却是急得不行。
自打进了这无聊的婚礼现场后,他的目光,就一直锁在靳芙蓉身上。
谭道恒却以为他没有认出来,便殷勤地附耳道,“隽爷,那个穿红裙子的,就是去年那个红衣小娘们儿……”
霍伯隽重重抽了口烟,“认出来了。”
谭道恒笑:“咦,您不是有脸盲症吗?”
去年,霍伯隽趁着盛齐光请来的M国顶尖医生在京都,去找他看了看自己的病。
他觉得自己好像他妈的脑子有病,看人记不住脸。
除了自己的爷爷父亲和母亲,甭管是谁,天天看,都记不住人脸,只能凭声儿认人。
隽爷很不爽。
他是天之骄子,将来要继承霍家大业的啊,怎么能记忆力这么差?
结果检查完之后,霍伯隽听到了个新鲜词,脸盲症。
据说脸盲症是个天生遗传基因缺陷,是个不影响身体健康的不治之症。
不过,霍伯隽也无所谓啦,天底下没有哪个人的脸需要他特别记住的,只有别人恨不得不认识他的份儿。
霍伯隽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闲闲道,“狗屁的洋人胡说八道。”
他不想让谭道恒知道,自己对那丫头感觉特殊。
霍伯隽向来记不住人脸,偏偏,就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了靳芙蓉,认出了她那张说不上多漂亮,却特勾魂带劲儿的脸。
霍伯隽思来想去,觉得,大概是因为馋她没得到的身子。
可是,过去十几年,也有不少个没弄到手的,倒是没有哪个像这样牵肠挂肚的。
靳芙蓉有何特殊之处?霍伯隽懒得多想。
他从不考虑这种问题的,反正他想得到的女人,最后一定会有人给送到床上啦。
“隽爷,”谭道恒闻到了他眼神中的味道,在舞会开始后,低笑道,“那丫头上楼去了,我给你弄到房里去?”
“阿道你他妈是没脑子还是找死?”看了眼不远处悠然品酒的盛齐光,霍伯隽狠狠骂了谭道恒一顿,“我说过别他妈再动她,你忘了是不是?”
“嗐,瞧我这记性,真该死,我错了。”谭道恒做势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霍伯隽身体虽然没行动,但是,心却早系在了靳芙蓉身上,抽了几口烟,又问谭道恒:“阿道,那丫头多大了?”
他寻思,找个机会,把她弄回家养着得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金钱打动不了的女人,只有没钱的男人。
一个乡下丫头,能有多大胃口?!
谭道恒答:“隽爷,她十八了。”
“靠!”
去年岂不是才十七岁?
还未成年?
难怪当时吓得那么厉害。
跟个小牛犊似的踢的他浑身疼,连带着眼睛被捶成了大熊猫。
霍伯隽回想靳芙蓉那晚的反应,觉得有趣,想笑。
但转念一想,如果是被谭道恒送给别的男人了,他又很生气。
“你他妈禽兽不如的,” 霍伯隽愤慨地踢了谭道恒一脚,“这么小的都祸害,你还是不是人?”
“隽爷骂得对,我不是人,”谭道恒讨好地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以后我要重新做人。”
“阿隽,”盛齐光突然放下指间的酒杯,勾勾手。
“小表叔。”喧哗的环境里,二十四小时全职保镖霍伯隽随叫随到走过去。
盛齐光拍拍他肩膀,语气是克制的专横,“别动美树的朋友,别惹她不高兴。”
那晚,在姜家沟的狩猎事件,盛齐光的安排和计划,出手时的杀伐果断,差点瞎了霍伯隽的眼睛。
从那以后,霍伯隽不敢再小看这个装病的小表叔了。
原来真正的傻逼是他自己,人家不过是扮猪吃老虎而已。
霍伯隽掐灭烟,阳奉阴违地笑道,“小表叔,放心吧,你的话,我都记着呢。”
“那就好,我去跳舞了。” 慢四舞曲开始不久后,就有人找姜美树跳舞了,她没拒绝,和对方跳了一首。
很会跳,身材轻盈如小鹿,吸引了不少年轻男人的注意力,纷纷上前献殷勤。
接下来,盛齐光打算“霸占”姜美树的时间,不再给其他人机会了。
开始的开始,盛齐光是不介意别的男人追她,可是,现在,他一分钟都受不了姜美树对别的男人笑。
那笑容,只能他自己一个人拥有,只能为他绽放。
“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谢谢。”姜美树拒绝了第四个邀约的男人后,继续喝果汁,等盛齐光过来。
姜美树是跳舞跳到一半的时候,看到盛齐光的。
他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很耀眼。
又长长了的头发温顺地梳在耳边,简单的黑色正装,衬得身量更加颀长,上身内搭宝蓝色T恤,脚上别出心裁地搭配运动鞋。
有些雅痞的味道。
年龄不过加增一岁,正青春,眼神却变得更加沉稳冷静,举手投足间透出的成熟男人的风范。
不再是姜美树初遇时那个可以称之为小奶狗的少年了。
抚摸着颈间的吊坠,姜美树暗想,如果盛齐光过来邀请她跳舞,她便答应,然后,把他奶奶祖传的吊坠还回去。
这是一份带有承诺意味的约定,太厚重,她一颗沧桑破碎的心承受不起。
靳芙蓉脸色异常地从二楼走下来,“美树,我哥说光少来了。”
“我看到了。”姜美树指指盛齐光,他正朝这边走过来,目光像一条小银蛇,紧紧缠绕在她身上,浓烈而又深情。
又像正午的太阳,叫人不敢直视。
“哦……”靳芙蓉看到那个男人和盛齐光在一起,她感到害怕,想要叫姜美树一起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