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霍于归随意瞟了眼镜子，却不是看她的衣服，而是看盛齐光。
脸颊两片可疑的红。
霍于归抬手，摸了摸他脸：“光仔，点解脸这么红？又发烧了吗？”
“嗯，咳咳……”盛齐光捂着嘴，憋着气，连着咳嗽了好几声，本就漂亮的脸蛋，变得更加嫣红娇弱。
与方才揽腰吻她时那副霸道的样子，判若两人。
姜美树：……
姜美树帮着霍于归解开扣子，“阿姨，您要包起来吗？”
霍于归扫了眼挂着衣服的货架，约有十几件，淡淡道，“全部给我包了。”
十六件，那就是将近2500块钱了！
“好嘞，您稍等！”姜美树飞快在心里算账，然后暂且从方才和盛齐光“偷情”的欢愉心情中抽身出来，叫刘海霞帮她打包衣服。
时下还不流行纸袋子，一般人购物，都是自带布兜子，姜美树却自己特地去纸厂定做牛皮纸纸袋。
粗糙的牛皮纸，带着木质清香味道，看起来很有复古感，上面还印刷“大团圆服饰”字样。
从店铺装修，到衣服包装袋，都精心准备。
霍于归不由暗自点头，这个女孩儿，虽是普通人，却有颗不普通的野心：“你叫什么名字？这店铺是你自己筹备的？”
“我叫姜美树，”姜美树落落大方回答她的问题，而后笑道，“这店铺是我装修的，想法很不成熟，有不到之处，请您多提宝贵意见，我们将感激不尽。”
“做的不错。”这是霍于归给出的最高评价了。
年纪轻轻，能把话说的这么滴水不漏，可见一斑。
难怪儿子会欣赏她。
“谢谢您！”姜美树忙里偷闲，鞠了一躬，而后，手脚麻利地打包衣服。
很快，十六件大衣，都整整齐齐躺在牛皮纸包装袋里，惊煞好奇围观的人。
带墨镜的司机上前，拎了十几个袋子。
三人步出店铺，上车。
霍于归戴上墨镜，靠在椅背上，难得对儿子露出灿烂的笑脸：“光仔，这儿媳妇很不错，我认下了。”
盛齐光偏脑袋，微微挑眉，耸肩，语气带笑：“阿妈，你在讲咩？我听唔懂。”
“光仔，”霍于归抚摸着他年轻的，微微发红的，纯真的脸庞，怜惜地笑了下，“阿妈一生都在拼搏，攒下这份家业，就是不希望你重复老豆和我的覆辙，我希望你轰轰烈烈的去爱，无所忌惮地去追求你所爱的女孩儿，唔像阿妈，年近百半，独守空房，身边没有一个知心的伴侣。”
“阿妈，你痴线啦？系唔系想老豆想的啦，尽说胡说。”盛齐光兜住母亲肩膀，笑着摇摇头，“阿妈，我保证，我要是有了心上人，第一个领回家给你看。”
霍于归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再言语。
他们是母子，也是两个完全独立人格的成年人，他不再是儿时那个对她信任有加，叽叽喳喳的孩童了。
……
晚上七点，姜美树宣布店铺要关门了，准备拆卸舞台。
围观看热闹的孩子们，这才三三俩俩散去。
姜美树弯腰，卷起被踩成黑色的红地毯，起身的那一刹，觉得脑袋有些昏沉，差点倒在地上。
“阿树，我来帮你。”
有人轻轻扶了一下她手臂，是靳连城。
低檐帽，蛤蟆镜，挺神气的。
后面，还跟着五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
靳连城火速收回自己的手：“阿树，别误会，我真不是占你便宜啊，别这样看着我。”
噗呲，姜美树笑了，“你带这么多人来干什么？”
“当然是光少心疼你，叫我帮你干活啦。”靳连城挤眉弄眼得低声说着，叫人接过姜美树卷好地毯，“放在哪儿？阿树你随便指挥我们，不用客气。”
姜美树自然是拒绝了，“不用，我们自己弄就行。”
“那我代表阿蓉来，总可以吧？”靳连城笑嘻嘻地带人进店铺，找了一处位置，把地毯放下。
姜美树没辙，只能把靳连城介绍给姜运富认识：“爸，他叫阿城，是芙蓉的哥哥，特地带几个朋友来帮我们打扫卫生的。”
“哦哦，你好，阿城同志，谢谢你。”姜运富对他有印象，但是不太好，在花城时，见了几次，每次都是在张嘴骂人。
“阿伯你好，我来帮您干活的，随便指挥，不要客气。”这是光少未来的岳父，靳连城热情地和他握手。
“行了，干活吧。”姜美树拿过三把自制拖把，还有簸箕，撮斗，分给他们几个。
还别说，小伙子们干的都挺带劲儿。
不大一会儿功夫，就把店里脏兮兮的地板，打扫的一尘不染。
姜运富挺高兴，累了一天，老腰都有些疼了，“阿城，快到后面来，我给你们煮饺子吃。”
“不用了，我这就走，还有别的事情。”靳连城要去光少那里邀功呢，吃什么饺子呀。
“我送你们。”姜美树看他那猴急猴急的样子，也就没留，送到门口。
“少奶奶……啊呸，阿树，”靳连城凑近姜美树，小声说：“光少明天就要离开商都，你今晚去见他一面吧。”
“不去。”姜美树以为这是盛齐光让他稍话，径直就拒绝了。
到店里来撩她，偷偷亲她还不够吗？
居然还想要到酒店里见面，小小年纪的，他还想干啥？！
真的是跟霍伯隽学坏了！
靳连城呲呲牙，光少好可怜，原来是单恋啊，“阿树，你不知道啊，我们光少好可怜的，每天早起晚睡的被他老母逼着办公，连吃饭时间都要捧着一本财报看，我跟你讲，他现在真的很脆弱很脆弱。”
“嗯？”姜美树急着回去上货，不耐烦了，“阿城，你到底想说啥，直说吧。”
嗐，真是个傻妞儿，靳连城好心好意劝道：“我阿妹仔没福气，没被光少看上，你看阿树你就不一样了，光少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啊，还有啊，你还不趁着光少现在正年轻，牢牢抓住他的心？以后嫁入豪门，你就是少奶奶了！一辈子荣华富贵都有了，还开什么服装店啊？”
姜美树：……
靳连城急得直跺脚，“阿树，我的话你听懂了吗？光少家里很有钱很有钱，动动手指头，能把商都给买下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