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高你说什么!”
龙上校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
“一个月前,观海书院传来消息,白逆已经坐化了。孙启明还亲自去吊唁了他,事后观海书院开起了封山大阵,直到现在也还没有解除。”
高少校擦了擦嘴角的茶渍,也坐了下来。
龙上校还在消化刚刚接连得到的两个惊人消息,青芜对着高少校说道:
“那群老家伙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对他们而言,有炼器材料和研究的对象就是天大的喜事了。我进去的时候他们还客客气气的,拿了储物袋就不理我了。”
高少校露出无奈的笑容,摊了摊手。
“报告!”
门口响起了传令兵的声音。
“进来。”
青芜对着高少校点了点头,高少校朝门口的士兵轻轻挥手。
“报告!青云少校回来了,请求入关!”
“批准入关,立刻放行!”
得到青芜的命令,传令兵立刻离开房间,掏出玉牌传音。
“少爷突然回来了,怕是已经知道白长老坐化的消息了。”
高少校摸了摸下颚,若有所思的说到。
“瞒是瞒不住的,走吧!随我去看看他。”
青芜整理了一下衣领,带上军帽正准备出去。
高少校身上的通讯玉牌亮了。
“将军,不用去了。”
“嗯?”
高少校苦笑一声,
“小春子说,少爷入关后根本没有停留,直接就往内地去了。”
“这孩子还真是心急!”
青芜把军帽扔到桌上,靠着椅子闷闷不乐。
“将军吃醋了……”
高少校和龙上校四目相对,暗自嘀咕。
……
“师傅,你一定不能有事!”
连续半个多月的赶路已经让青云体内的仙气枯竭了多次。为了不浪费时间,他直接将仙石捏在手中,不停地吸收仙石弥补消耗。
就在要到达观海书院时,青云停下了脚步,因为他感受到了眼前的空间存在着强大的禁制。
“这是……观海书院的阵法?”
青云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毕竟他进入书院的时间太短,刚刚拜师便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从来没有在书院好好修行过,对于书院的很多情况都不了解。
他掏出玉牌给师傅传音,但却如石沉大海般一直没有回复。
“难道真的出事了!”
青云不敢再耽搁,利用仙力开口大声喊道:
“我是白长老座下亲传弟子青云!请书院的同门道友打开大阵!”
声音传出去后不久,青云眼前的空间泛起涟漪,一道若有若无的门凭空出现在了他面前。
青云没有犹豫,立刻穿过大门。
门后有一位驼背老人在半空漂浮着,看到青云进来,露出了慈祥的目光。
“云儿回来了。”
青云赶紧弯腰一拜,“院长大人,请问我师傅在哪儿?”
“白师弟他……已经坐化了一月有余了。”
赵院长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他也无能为力。
青云双眼失神,不敢相信师傅竟然真的死了。
“院长,我能去拜祭一下师傅吗?”
最终,青云缓了过来,一脸歉意地看着目露担忧的院长。
“跟我来吧。”
赵院长“哎”了一声,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只能让青云安静一会儿。
到了熟悉的圣德殿,青云眼眶有些湿润。
“你师傅就葬在后山,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徒二人叙旧了,你自己去吧。”
赵院长轻轻拍了拍青云的肩膀,又是一声叹息,驾鹤离去。
青云来到后山,猛的跪在山崖上孤零零的墓碑旁。
“不孝徒儿青云,拜见师傅!”
青云将脸深深地埋进土里……
夜晚,星空中繁星闪烁,青云提着两壶酒从山下走来。
“师傅,徒儿刚刚去两壶酒,您凑合着喝。”
青云将打开酒坛的封泥,把酒倒在地上。
“师傅,您当初说收我为徒是为了和孙启明争口气,都是骗我的吧。”
青云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双眼迷离。
“师傅,您编故事的本事真的很烂。赶路的这半个月我就一直在回想当初我拜师的事情,越想越发觉得不对。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始终找不到问题的根源……或许,在更早的时候哪里就出了问题。”
一壶酒喝完,青云又打开一壶,先倒在地上一半。
“师傅,云儿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为何收我为徒。但云儿相信,您从来没有想要害过云儿。所以,师傅您放心……既然这一切都是孙启明为了得到我的仙体做出的算计,那么您的仇、莫叔的仇,云儿都会一切报的!”
青云一口将剩下的酒喝完,轻轻放下酒坛。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条白绫绑在额头上。
“师傅,来生我们再做师徒。”
青云对着墓碑三叩首,转身飞离观海书院。
就在他要离开观海书院时,已经重建的观海崖上,一道人影飞到了他的面前。
“院长。”
青云速度一顿,双手行礼。
“你这是要离开观海书院了吗?”
赵院长摸了摸胡子,眼睛看向圣德殿后山的酒壶。
“我不能让师傅白死,百年内我必须化神!”
青云斩钉截铁地说到。
“那好,这是你师傅临死前交给我的东西,现在就物归原主吧。”
赵院长拿出一颗拳头大小的透明圆珠,递给青云。
“云长老呢?我回来后一直没看到他,他不会也出事了吧!”
青云接过圆珠,突然问到。
赵院长用手指了指圣武殿,开口道:
“白师弟坐化后,天海就闭关了。我也担心他心境会不会出问题。”
青云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切都来的太快,让他根本没有任何准备。
“行了行了,别老皱着眉头,这么年轻装什么老成,一点年轻人的意气都没有!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观海书院有我们两个老家伙在,倒不了的。”
赵院长笑骂道。
青云再次行礼,向着山海关全速赶去。
“白师弟,如果你的推测没有错的话,那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赵院长随意地靠在白逆的墓碑旁,从储物袋取出一个玉壶,独自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