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寒看着傅予那双水光盈盈的眸，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
“嗯，哥哥这就带你回去，乖羽毛。”
随即，他无声扣上傅予的手腕，转步走出洗手间。
傅予一直跟在他的身后，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傅笙寒生气了。
可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
墨色的宾利里，空气沉重而压抑，傅予谨慎地一言不发。
目光凝在身侧的男人身上，他却闭合着眼睛，似闲适地在休息。
傅予的手轻轻攥着自己的衣沿，掌心略微冒出一点汗。
“还习不习惯?”
男音如翻涌的波浪回响，轻朝她的耳蜗袭来。
傅予轻轻抬头，发愣了一秒才意识到男人问的是什么。
“嗯，小鹿和张导都很照顾我。”
随即，身侧的男人抬手将手机轻轻从衣间拿出，深黑色的眼瞳映上手机屏幕的灯光，明暗交错间有些森冷。
男人的目光很凉，淡淡凝在屏幕上，指尖随之一停，他轻轻挑出一张照片。
“和他一起的时候，你也还习惯?”
傅予的目光落到那张照片上，眼底如深潭落下石子，激起一圈又一圈涟漪。
图片上的是她和季邵惟。
这是她上一次和他见面时候的照片......
傅笙寒怎么会有?
“小傅予，是不是我最近太宠你太纵容你，所以你连底线都忘了，嗯?”
傅笙寒抬手点起她尖细的下巴，淡声质问。
目色闲散慵懒，却硬生让傅予错觉身处寒冬。
傅笙寒最渗人的，就是那一双锐利如刀的眼。
“不是的......哥哥......”
傅予开口，那张精致的脸上涌现出无措和茫然，她的确无法接受。
“我可以把你的这个，视为挑衅么？”
他倏然笑了，夜色如磐下那个轮廓如妖冶勾人的鬼魅，逐点朝傅予靠近。
女孩本能地颤抖。
“哥哥......我错了......”
十八岁那个晚上，傅予记得自己在众目睽睽下留住了季邵惟，后来换来的是一场连绵三日不绝的梦魇。
傅笙寒绝对不允许她接触任何其他男人。
他要封住傅予的心。
可是一颗本鲜活跳动的心脏，怎么会任他束缚?
傅予的嘴唇不自觉地轻颤，可她的眼仁里泛映的却是清决的光。
“我不想成为属于傅笙寒一个人的玩具。”
再精巧也不愿。
男人的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来，似锋利的匕首破水而出。
“我们家傅予......还真是长大了。”
他抬手不紧不慢地扣下自己喉间的温莎结，神色倨傲如帝王。
“华烨，停车。”
命令声直直落下，驾驶座上的男人即刻将车停在一侧那个遮蔽天日的树林边。
“是!”
男人的回答具有军人的风范，简洁短暂，气势如虹。
“方圆四百米，不准放任何活物靠近，下车!”
“是!”
华烨一手推开车门，背影顷刻就消失在夜幕中。
车内的气氛骤然降到冰点，傅予只觉得自己指尖所能及的任何地方都是一片冰凉。
“过来，傅予。”
随即，命令的对象由华烨转为了她。
傅予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一尊美丽的雕像，可她却是在反抗。
“我没有耐心，过来!”
又是一声冰冷到极点的命令。
傅予闭上眼睛，细密浓卷的睫毛颤抖，随之她动身，徐徐朝男人的方向靠近。
车里的位置很宽敞，她却觉得每一处都要挤压得让她呼不过气来。
走到傅笙寒身侧，傅予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男人压倒在身下，脑袋直直装在坐垫上，细细密密的疼徐徐蔓延。
简单绑好的头发松散开来，如黑色的墨水从砚台倾倒，晕染了一片。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个性，嗯?”
傅笙寒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外套脱掉，那件白色的西装勾勒出他的身材线条，如蛊惑的药物，轻而易举能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着迷。
傅予忍不住别开目光，心跳似乎在喉间，只要她开口就会跳出来。
“说话，傅予。”
男人抬手，捏着傅予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
可她眼底的哪一丝不屈服彻底激起男人的怒意。
“不要!”
傅予抬手死死拉着男人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泪水如潮极快涌出。
她没有和季邵惟发生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那天是她出去见他，但也不过是匆匆一面。
“小傅予，你以为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是为了当和尚?”傅笙寒含着笑，慢慢地将女人的两只手扣在她的头顶上。
傅予一瞬便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和男人玩，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知道么？”
“哥哥......我没有......”
泪眼盈盈间，傅予轻唤着他。
傅笙寒轻轻将她从面前带起，小女孩柔软的身子伏在自己肩头。
“乖傅予，我自然知道你没和季邵惟发生什么，但是现在，你该给我了。”
傅予抽泣声连连。
她知道自己和傅笙寒是什么关系，傅笙寒说会等她也等了那么多年，他现在要要她，也是自然。
“乖，嗯?”
男人的声音低低，沙哑而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