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蔚白抱着盼盼走到床上，轻轻将小包子放下。
“好了，时间不早了，盼盼再睡一会好不好，今天晚上妈咪一直都在。”
顾锦衍回头，从衣柜里走给她拿了一套睡衣。
“好了，我去把线路看一下，你们先睡。”
鹿蔚白结果衣服，抬头看着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愧疚。
“顾锦衍......你没事吧？”
她的询问指什么，两个人都清楚。
顾锦衍重新拿了一件衬衫穿着身上，没有回头。
“没事，你陪盼盼睡觉吧，我待会去次卧。”
鹿蔚白没有再开口，回过头抱着床上的盼盼。
“妈咪，今天陪盼盼睡吗？”
鹿蔚白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对，一直到明天早上妈咪都不走，你乖乖地。”
盼盼随之钻进自己的被窝，却还是紧紧地抱着鹿蔚白的手。
“好，盼盼乖乖睡觉，妈咪也要早点休息哦。”
话毕，甜甜一笑，“妈咪晚安。”
鹿蔚白抱着怀里的小包子，感受着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平稳下来。
很快，她睡着了。
这是她三年之后第一次那么接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渐渐，她的视线模糊在盼盼的面前，逐点逐点变暗。
凌晨的时候电路才修好，顾锦衍轻轻开门看着躺在床上的母女，目光柔和万分。
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鹿蔚白的侧脸，目光淡淡温下来。
盼盼倏然转型，睡眼惺忪地看着自己的爸爸。
“papa，你要一起来睡觉觉吗？”
顾锦衍抬手轻轻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修长的指停在唇前。
“嘘，不要吵醒妈咪。”
盼盼随即点了点头，重新趴在鹿蔚白的怀里。
“papa晚安。”
“晚安。”
......
第二天清晨，鹿蔚白徐徐醒来。
应该还早，闹钟没有响，天刚亮的光度。
她徐徐从床上站起来，盼盼侧身睡在一边，正香甜。
鹿蔚白轻轻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倏然想起了什么，抬步离开卧室。
她的手机放在哪里？
恍惚了一下，她倏然看到了站在楼下的男人。
“醒了？”
顾锦衍淡淡抬眸，手里捏着一杯温热的咖啡。
鹿蔚白抬手梳了梳自己的头发，目光微转了一下。
“嗯，你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男人浅抿了一口咖啡，目光淡然，“刚醒，我去准备早饭。”
鹿蔚白轻轻点了点头，目光依旧追逐着他的背影。
“顾锦衍，我的手机呢？”
“在客厅里，燕池御刚刚给你打了个电话，我接了。”
鹿蔚白一怔，随即再追问，“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有，他就问我你在哪。”
“嗯。”
鹿蔚白轻轻点头，随即抬步下楼准备把手机拿出来。
“不过也算奇怪，你的男朋友不是温君迁么？怎么是燕池御给你打的电话?”
鹿蔚白淡淡拢下目光，把静置在桌面的手机轻轻拿起来。
她没有回答，顾锦衍也没有再追问。
鹿蔚白翻开通讯录，却没有第一时间给燕池御回电话。
拨通过去，很快便接通。
“鹿小姐。”
温和的女声带着尊敬，淡淡地开口。
“我昨天没有回家，念念怎么样了？”
“小家伙睡得挺好，也乖乖吃饭，现在他刚醒，需要让念念来接一下电话吗？”
“好。”
鹿蔚白握着电话一阵，随即便听到了那把软绵绵的声音。
“妈咪，你在忙吗？”
童声很嫩，听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可却满满的都是撒娇。
“嗯，妈咪中午就回去陪念念，念念要乖。”
“好，念念昨天把绘本看完了，回来讲给妈咪听。”
“好。”
“嗯，妈咪快点回来，念念在家等你。”
“好的，念念拜拜。”
随即，小孩子挂断了电话，鹿蔚白焦虑的一颗心徐徐安定下来。
“和谁打电话？”
倏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鹿蔚白手心一紧，随即回头。
“燕池御。”
是么？
顾锦衍本想追问，却看出她眼底的一瞬闪躲，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先去洗漱，吃完早饭我送你回去。”
“好。”
鹿蔚白握着手机，转步离开客厅。
顾锦衍站在原地，脑海里仍是回荡着刚刚鹿蔚白的那句话——
“嗯，妈咪中午就回去陪念念，念念要乖。”
那句话是对谁说的呢？
随即，男人拿出电话，目光从二楼撤离。
鹿蔚白洗漱之后，盼盼也已经起床了，顾锦衍刚帮她绑好小辫子。
“妈咪早上好。”
盼盼的笑容灿烂，一双小手伸出来示意要抱抱。
鹿蔚白倾身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小女孩便响亮地来了个早安吻。
“妈咪，今天你就要走了吗？”
“对。”
盼盼的小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来不及掩藏，就被她用笑脸代替。
“妈咪说过，以后盼盼想见妈咪就回来见盼盼，说话算话哦。”
“好，一定。”
鹿蔚白把盼盼放在她专属的座椅上，轻轻笑了一下。
早饭的时间过得很快，盼盼也没有一直要留下鹿蔚白，最后虽然还是忍不住眼泪，可她也没有任性地让鹿蔚白一定留下来。
鹿蔚白别了小家伙，顾锦衍便把她送了回去。
“如果累了，今天就在家休息一天吧，我让剧组停一天。”
“不用了！”鹿蔚白摇了摇头，“我今天下午会赶回去的，不用刻意让剧组暂停。”
顾锦衍看了她一眼，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好好休息。”
鹿蔚白抬手拿出手机，燕池御刚打来电话。
“怎么了？”
接起，鹿蔚白的第一句便是询问。
“你昨天晚上在那个男人的家里?”
“嗯，陪盼盼。”
“舍得她么？”
鹿蔚白沉默了，没有再回答。
“好了，我也没有让怪你，可是你要清楚，当初你离开他的原因。现在郁挽年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知道了，不用你刻意提醒。”
燕池御稍稍叹了叹，“念念在家等你，别让孩子等太久，我待会下班了就赶过去陪他。”
“知道。”
挂断电话，鹿蔚白的目光重新投向窗外。
念念......昨天晚上没有人陪着他，小家伙会不会寂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