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苗疆圣女,为救指腹为婚的京圈太子爷楚凌臣,给他下了同心蛊。
他每月情潮只有我能纾解。
可是楚凌臣不爱我,他爱的是保姆家的坚韧小白花,白雪。
他会在情到深处的时候,边抱紧我,边喊出她的名字。
可同心蛊除非一方死,否则永生不得解除。
楚凌臣厌恶被家族安排的联姻,也厌恶我,这个用同心蛊控制他的妻子。
我怀孕,他语气冷淡地要把肚里的孩子打掉。
我总是很听楚凌臣的话。
流掉肚里的孩子,剜出掐死体内蛊虫,等待着死亡。
楚凌臣说他从没爱过我,可是感受不到子母蛊牵引的他,却彻底疯了。
他把我强行锁在卧室,扣进怀里,他厌恶的情潮却再也没来过,
他失态着跪下求我别离开他。
我平静地看向他:“楚凌臣,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吧。”
……
我摸了摸平坦的腹部,
轻轻地勾起眼角,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
我有孩子了。
和楚凌臣结婚七年,他对我总是不待见,
他心里有放不下的白月光。
但是没关系,我不求他所有的爱,只要一点点爱在我身上就好。
一点就好。
毕竟,我们之间已经种下了同心蛊,今生永不会分离。
楚凌臣自十七岁起,被钦定为京城楚家继承人,在商政军三圈影响力无人能及。
是京城当之无愧的太子爷。
可他患上了家族的基因病,只能活到二十岁。
为了治疗他,楚家疯了一般搜寻所有救他的可能,最终找到了我。
与苗疆圣女联姻,用同心蛊续命,成为楚凌臣生命的最后一道防线。
那一年,我十八岁。
初见他的时候。
他比苗疆圣山中清晨弥漫的雾霭还要神秘清冷,一双琥珀色的瞳孔看向我,我一时心头悸动。
后来我成为他命定的新娘,但他对我一直客气又疏离。
保持着最基本的礼貌,温柔却难以靠近。
但没关系,我总有时间一点点将他焐暖。
现在,我们要有爱的结晶了。
薄红泛上我的脸颊,我一遍又一遍看着孕检报告单。
双绒双羊。
生出来的孩子一个像我,一个像他就好了。
我欢欣雀跃地等到他回来。
门响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钻到了他的身侧。
楚凌臣骨节分明的手松了松脖间的领带,垂眸看我。
我手指尖无意识摩挲,小声道:“凌臣,我怀孕了,龙凤胎。”
我心跳如擂鼓,很紧张但又忍不住期待,他的反应。
时间突然静止,气氛骤然冷下,楚凌臣愣住。
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后,他眉眼染上一丝微躁,冷然道:“什么时候怀上的?”
我心尖微悸,轻声回应:“你上月情潮,最后那次没做保护措施……”
话还没说完,被他骤然打断。
“别提情潮。”
我紧抿了唇,他最厌恶的便是一月一次的情潮,认为当时的他和发情的野兽没有区别,连人都算不上。
半晌后,他的最后通牒终于下达。
分明是清洌冷淡的声音,却瞬间将我心底的希望燎原烧尽。
他宽厚的大手扣住我的后脑,像往常那般细细安抚我,就像安抚一只乖巧的宠物。
“孩子打掉吧寄夏,乖。”
我如坠冰窟,差点有些站不稳。
他将我搂在怀里,鬓角在我的耳侧轻轻蹭了蹭,轻声哄道:“以后还会有的。”
肌肤相贴,我们体内的蛊虫受到吸引,更加想要互相靠近。
他的体温像初生骄阳,一点点将我心尖不平熨帖。
那句“好”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脸被楚凌臣托起,那双潋滟的琥珀色眼眸和我相对,比蛊虫还惑人。
我心尖微酸,委屈道:“留下好吗?”
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摩挲我的耳垂。
在嘴角落下一吻:“寄夏,听话。”
我一向听话,可这是我十年来第一次想要反抗。
翻涌的情绪被他扑面而来的深吻堵住。
我终于妥协:“好。”
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心跳平静有力,从他胸腔长舒出一口气。
像是卸下了负担。
他这样做,可能是因为白雪吧。
作为楚家保姆的孩子,他们俩青梅竹马,互为初恋,却因为我的出现而不得不分开。
白雪几乎从不掩饰对我的厌恶。
尤其在楚凌臣情潮发作的时候。
她说:“苏寄夏,你这种粗俗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恰巧有了同心蛊,你凭什么嫁给他?”
她的语气里满是嫉妒和恨意:“你知道我为了站在他身边,付出了多少吗?就算你用蛊虫控制了凌臣又怎么样呢?”
“他的心在我这里。”
她自信正宫姿态让我无地自容。
不过我没来得及回答她,脸色迷蒙的楚凌臣便扑进了我怀里。
同心蛊能激发人最深层次的情欲和占有欲。
他将我打横了抱起,毫不客气地冲白雪凶:“还不快滚!”
白雪脸色煞白,被直接请出楚家。
我得意地扬起嘴角,主动回抱着楚凌臣,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
直到情到深处时,他喊了声白雪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