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看着医院墙上播放的新闻。
白雪捧着一束花，准备送给病床上的楚凌臣。
躺在病床上的他面色微微有些苍白，看着她的眼神却十分温柔。
白雪娇俏地走上前，亲昵地给他掖了掖被角。
一旁的护士小姐姐轻声尖叫：“楚总和白雪姐现在就在我们医院的VIP病房，我真想翘班去看一眼，现场追星！”
“看上去也太恩爱了吧，等到楚总基因病好了，他们一定会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郎才女貌，太好磕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给楚凌臣发去的信息，他至今都没有回应。
或许是没看见。
或许是不愿跟我再多废话一句。
我笑了笑，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开始放空。
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起了给楚凌臣下同心蛊的那一天。
他当初也是被人袭击，导致病发，危在旦夕。
我给他下蛊的时候，蛊虫一点点蚕食他病变的地方，很痛，但是能让他活下来。
子母蛊之间的牵引，让他抱紧了我，一个劲地想要钻进我怀里。
我陪着他，哄了他一夜。
最终他终于在我怀里安静了下来，只是不安散去之后，便是浓重的情潮。
他在我身体上的每一寸，都恨不得记上标记，我不过是因为疼痛推了他一把，他竟然看着我便开始哭。
“为什么推开我，寄夏不喜欢我吗？”
他哭得那样伤心，仿佛他是被我抛弃的幼兽。
我的心尖瞬间软成一片。
可他前一天，还是高高在上的楚少，言语行为之间有礼端方，还是遥不可及的高岭之花。
我的耳垂羞红成一片，捂住他的眼睛，在他唇边印下一吻。
“喜欢你的。”
他的眼睛亮晶晶，满心满眼都是我，哄着我跟他亲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想要和我再进一步，我阻止了他：
“我们之间还没有名分，是不可以继续的。”
他听了，单手抱起我，便往民政局跑，将那两个红本本摆在床边柜上。
身后像是有个大尾巴使劲摇似的，期待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手里像是攥住了可以掌握他的牵引绳。
他的脆弱，他的渴望，只有我能够看到。
我的心被全部填满。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的双眼恢复了清明。
他看着那红色的本子沉默了很久。
我说不上他是什么情绪，但总归没有半分开心，只是勉强维持着体面。
他破天荒地点燃了一支烟，手指间的火星明灭，他的眼神也晦暗不明。
他说：
“这样你就开心了吗？”
“用这种方式活下去，会觉得比死了还要难受。”
想到这里，我突然感觉自己一脚踩空。
再睁眼便是熟悉的病房。
“您的手术做完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扯了嘴角道：“谢谢。”
和楚凌臣在这个世界上的牵连，又少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