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瞬间扭头看去,紧张起来。
来了来了!
到底是不是陆小姐,马上就能确定了!
他起身,眼前却一闪——傅靳洲已先他起身,大步走向了门口。
到门边停下,傅靳洲的心情有些奇异。
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门把手,定了定神,一下拉开门。
“吱呀”轻响中,男人眼皮微掀看向外面。
下一刻。
他对上一双清凌凌的,黑白分明的明亮杏眸。
刹那间,空气似乎随之一静。
傅靳洲的眸光拢在门外来人身上,一点点清晰出轮廓。
他分明心跳停了一拍,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勾了勾唇角,语调拖长打招呼道:“晚上好,小未婚妻。”
门外,陆晚毫无意外的对上男人的视线。
果然对方已经知道她了。
可是,为什么?
怎么突然猜到她身上的?
“何厅?!”陈放的声音插/进来,打破这一刻的寂静。
陈放到门边,一眼看到外面的人是陆晚,她身后就是严肃的何厅!
看到两人一起出现,陈放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不可思议的道:“所以傅总真想对了,陆小姐,你……您真的是大名鼎鼎的神医??”
陆晚闻言扫了眼陈放。
在两道迥然不同的视线中,她最终颔首,坦然承认:“是我。”
陈放:“?!!”
何厅同样震惊。他听到了方才傅靳洲对陆晚的称呼,原来陆小姐没说笑,两人真有婚约!
搞半天,这半个月来一直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傅靳洲直勾勾的盯着陆晚,道:“聊聊?”
陆晚挑眉:“行啊,聊。”
男人便退后侧身让开。
陆晚双手揣着兜,迈步进去。
何厅见此,勉强镇定下来,也跟着进去。
谁知道眼前突然撞来个人,将他带的连连退后,下意识扶住,一看是陈放。
何厅:“……?”
被自家傅总推出来的陈放:“……???”
两人同脸迷茫的看去。
傅靳洲优雅的挪了一步,挡住他们的视线,礼貌道:“何厅,傅某同我未婚妻要聊些私事,不便有外人在场。所以你不介意先去隔壁坐坐的吧?陈放会安排好你的。”
“不介……”
何厅目光越过傅靳洲,注意到陆晚回头看来了。
他哪儿敢说介意,只是还没说完,房门已经哐当一声被关上了。
何厅:“……”
陈放:“………”
这他怎么招待?也没提前订房间啊!
两人面面相觑。
……
房间里。
陆晚看着关上门的傅靳洲。
男人回头,一本正经的道:“未婚夫真有私事,不方便让他们听。”
陆晚慢吞吞的说:“可是陈放不是你的人吗?他有什么不方便的?”
傅靳洲面不改色道:“他是个话多且守不住秘密的,还是叫他知道了,很容易被对家打听到,不保险。”
陆晚哦了一声。
男人过来,指了指沙发。
陆晚将坐下,男人也在她身边坐下了。
两人离的有些近,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陆晚看了看两人间的距离。
傅靳洲笑,低磁的嗓音也柔和:“怎么了?”
陆晚的话在嘴里滚了滚,盯着他看了眼,摇头说没什么。
傅靳洲唇角弧度大了些,倒了杯果茶推到她手边,“尝尝,味道比较淡,带点甜味。你应该会喜欢。”
陆晚很给面子的喝了口,然后又喝了两口。
注意到男人在望着她,她清清嗓子放下杯子,道:“你怎么会觉得我就是玄玉?”
“景家,回阳九针。先前我也听何厅无意说过,玄玉会回阳九针。”傅靳洲慢条斯理的说。
陆晚:“……”
所以她昨晚跟男人打电话时在自爆?
“有个问题,小未婚妻能不能解答下?”傅靳洲道。
陆晚看他:“……你说。”
傅靳洲道:“你和中医协会是什么关系?”
陆晚倒也真答了:“会长教过我,算是我中医师父。他请我去那儿开过几次课。”
说完,便见男人直勾勾的看着她,眸中意味说不清道不明,叫人不太自在。
陆晚别过脸去,“你那么看我做什么?”
男人低笑,道:“在看自己运气有多好。”
“嗯?”
“没想到,自己有个这么厉害的未婚妻。说出去别人都要羡慕死未婚夫了吧。”
“………”
陆晚干咳两声,矜持的道:“还行吧。”
傅靳洲失笑,把果盘推到她面前,温声道:“先吃点垫垫肚子,我给你点好菜了,一会儿就上。”
陆晚目光回到他身上:“你不想趁这时候说说你朋友的事吗?听何厅说,你找我是要治你一个挺重要的朋友。”
没成想男人闻言脸色却凝了些。
陆晚奇怪:“怎么了?”
傅靳洲定定的看着陆晚,有点想握她的手,又觉得这会不会有点冒犯小姑娘。最后他克制下这冲动,低沉的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瞒你,我的这个朋友情况有些特殊,他病重是因为有关部门的一些挺严重、又危险的要事。”
陆晚微怔。
男人继续道:“先前不知道你是玄玉时,我确实很想请玄玉诊治他。现在知道是你……我不希望你牵扯进我朋友的事中。”
实际上,傅靳洲在陆晚提到前,其实都没有想到还有治病这回事。
他一心只有对小姑娘的惊喜和期待,见到小姑娘后也想着多相处会儿再说。
如今听她朋友,傅靳洲几乎毫不犹豫做了决定。
“我会找其他厉害的医生治我这个朋友。”傅靳洲道,“他的事不同一般,不适合你管。”
他顺手拿来平板,温声道:“你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菜?”
陆晚却没有看平板,只望着他。
半晌她道:“既是是和有关部门……没关系,我不在意。”
傅靳洲微微怔愣。
陆晚很痛快的道:“说吧,他是什么病症?”
“但……”
“我不敢说我的医术有多么好,但既然你找了那么多医生都治不好,估计只能我帮你了。你不用担心连累到我。迄今为止,还没有什么事是能给我造成真正麻烦的。”
陆晚打断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