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漫不经心的将照片扔在一边:“厉沉墨那种男人,那样高贵的身份,那样雄厚的资产,会有源源不断的女人送上门,根本就不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说不定他仅仅是为了治好那个病呢?你要考虑清楚,以后你们真的结婚了,外面的莺莺燕燕根本就不会少,接个吻就受不了了,以后有你受的。”
女人总归还是年轻的,“可是妈,我还要继续这样忍多久啊?十三十四那两只小白眼狼现在赖在国内不肯回来,我就算想用孩子牵绊住厉沉墨,也不可能了。”
妇人嘴角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急什么?再过几天就是你外公八十大寿了,我们很快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回去了。至于照片上的女人,只要不是夏星染,一切都好办。”
被母亲这样安慰了一番,女人忐忑的一颗心好像也安定了下来。
她点点头,“妈,我听你的。”
“这样就对了。”
***
“叮铃铃,叮铃铃——”
夏星染是被一阵清脆无比的铃声给吵醒的。
她就觉得头疼欲裂。
迷迷糊糊的,甚至也没有看来电显示,就把床头的手机摸了过来,按下了接听键:
“喂?”
“这都太阳晒屁股了,夏星染你还有脸在被窝里面睡觉?你是不是一点良心都没有,你难道真的不在乎你弟弟的生死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夏江城声嘶力竭的声音。
他似乎是被逼到了绝境了。
苏沫沫回过神来。
她缓缓坐起:“夏江城,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这么快就想好了?”
“夏星染,你也知道,当初你外公根本就没有给我一点股份。要是我把股份都给你了,我们吃什么?”
“看样子,你还没有忘记,这么多年你是靠着我跟弟弟的股份养家糊口的啊?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东西要回来,我有什么错?”
“夏星染,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活脱脱的一只白眼狼知道吗?当年如果不是你非要告诉你妈我出轨的事情,你妈又怎么会活生生的气死?还有,你弟弟如果不是要去机场接你,也不会出车祸。说来说去,你妈你弟弟全部都是你害的,我没找你算账也是宽宏大量了,你还有脸跟我说这个?”
夏星染只觉得脑袋嗡的一炸,全身的血都好想突然倒冲到了头顶。
“别的什么废话我也懒得跟你说了,我告诉你,你弟弟现在就在我的身边,下午三点,你要是没有项目负责人带到我家里来,我立刻撤呼吸机。只要这个项目谈妥了,不用打官司,我照样把股份还给你,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这是我的最后通牒。”
尽管在苏丽君母女进门的时候,就已经对他绝望了。
可现在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像是刀子一刀刀的扎在她的胸口,鲜血淋漓。
“夏江城,股份就算你不给我,我也有办法拿回来。但是,如果你敢伤害子期的话,就算是同归于尽,我也要让你们给他陪葬!”
“什么?同归于尽?哈哈,夏星染,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你搞清楚,你是我夏江城的女人,没有我,你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呢?这么多年了,就算是一条狗也养熟了吧?你真是连条狗都不如!”
夏星染听着电话那头夏江城恶毒的咒骂,倔强的牙关紧咬。
突然,手上一空,电话被人拿走了。
她诧异的回头看了过去,就看到刚刚从浴室里面出来的厉沉墨正披着浴袍站在床头,将手机放在耳边。
直到这个时候,夏星染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又回到豫园了。
而且,好像还睡在厉沉墨的房里。
不过这个时候,她已经来不及管这些了:“你还给我!”
她压低了嗓音,打算去抢手机。
谁知道,厉沉墨非但没有把手机还给她,反而是直接圈住了她的双臂,直接将她困在自己的怀里。
“夏星染,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继续这样任意妄为下去的话,我不但要撤了你弟弟的呼吸机,我还要掘你妈的坟,把她骨灰都扬了,你别以为我做不出来。是你先不给我活路的!”
夏江城那恶毒无比的咒骂声通过听筒传来。
夏星染艰难无比的咬唇低下了头:
厉沉墨,他都听到了吧?
他心里一定会看不起自己,毕竟自己有这样一个恶毒的父亲。
“夏星染,夏星染,你有没有在听,别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了,聋了还是哑巴了?”
电话那头,夏江城还在歇斯底里。
突然,厉沉墨开口了:“夏总这又是撤呼吸机,又是扬骨灰的,看样子有的忙了。那下午的签约仪式是不是得改期了?”
正骂的带劲的夏江城一下子愣住了:“你……你是谁?”
“你想见的人。”
“啊!您,您就医院的项目负责人是吧?哎哟真是不好意思啊!”夏江城只觉得老脸一红,一秒钟就改变了态度:“那个,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我我我现在马上就去订酒店……”
“夏总不必麻烦了,就去你家,下午三点。”
“哎哟那太好了,我们不见不散。”
夏江城欢天喜地的将电话给挂断了。
厉沉墨放下手机,低头扫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
夏星染一脸惊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厉少,你……你真的要跟他签合同?不对……我,我记得我从来没有跟你提过这件事,你怎么会知道?”
“我早就说过,C城还没有我想知道又不能知道的事情。还是说,你想看着你弟弟的呼吸机被拔掉,还是你妈骨灰被扬了?”
夏星染身体一颤。
她苦涩的低下了头:
是呀!
靠着她自己,别说救活弟弟了,就连妈妈的骨灰都保护不了。
她不想借厉沉墨的手,所以才一直没有开口。
可现在,还是只能依靠他。
厉沉墨 没有错过她眼底的纠结,他只是淡淡扫了一眼手表:“还有点时间,先换衣服。”
夏星染有点不知所措的纠结着手指头。
可现在,她除了厉沉墨,好像根本就没有人可以依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