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问话
解酥2020-09-14 12:143,149

  “暮霭,”凌池霄摇着扇子,眼神有点揶揄,“你抱着她来的哎。”

  屏风后的夜暮霭泡在热水里,俊美的脸上双目紧闭,闻言他睁开眼,“她没有武功。”

  凌池霄:“什么?”

  夜暮霭从热水里起身,抬手扯过一旁的黑色长袍穿上,“我抱她是因为想测试一下她有没有武功。”

  “试出来的结果就是没有?”凌池霄扇子一动,反应过来什么,“你认为墨业可能会教她武功?”

  夜暮霭沉思,之前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那句话确实让他起了好大的疑心,可方才墨弦的模样确实不像是有武功的样子。

  “或许。”凌池霄抬眼,又提出一个假设,“从始至终就是我们想错了呢?墨业如同我们查到的那样,确实是已经好几年没见过自己这个妹妹了,而墨弦身上的事情也许只是误打误撞。”

  夜暮霭思考着这个可能性之际,外边又有人来唤,说是墨弦已经在书房了。

  “罢了,先见她一面。”夜暮霭按了按额心,头痛的说。

  *

  书房,淡淡的山茶花香慢慢氤氲开来,墨弦被丫鬟引着坐了下来,她闻着那若有若无的花香,莫名的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

  直到夜暮霭走进来。

  这男人披着一件黑色长袍,俊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在主位上坐了下来,端起一杯热茶抿了抿,才抬眼看向墨弦。

  夜暮霭多年在战场上打仗养成的气场暴露无遗,墨弦倏然感受到一股压力,她皱了皱眉,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决定也许是错误的。

  自古帝王身边无好人,她这种做法也许是与虎谋皮。

  “墨弦。”夜暮霭突然开口唤她,“你在想什么?”

  墨弦突然起身,朝他拱手,“墨弦参见萧宁王殿下。”

  帝京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参见萧宁王的时候,如若在自己的名称前带上家族称谓,那么此人就是代表整个家族来的,若是个人称呼……比如现在的墨弦,那就是为自己谋取利益。

  夜暮霭自然听出来了,他眯了眯眼,一抬手,“墨小姐不必多礼,坐下说吧,本王只是想问,你那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墨弦闻言内心松了口气,他说的是墨小姐,而不是墨大小姐。

  夜暮霭允许她以个人身份和他说话。

  “不瞒殿下。”墨弦坐了下来,把之前早就想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女人在撕心裂肺的哭,一边哭还一边唤萧宁。”

  夜暮霭手指点着茶杯,似是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我知晓殿下的封名为萧宁,因此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见一面。”墨弦说到此处,面露难色,“……只是殿下不经常回京,每次回京又是那个阵仗……”

  夜暮霭微微一挑眉,“怪本王?”

  墨弦自然是不怪他的,毕竟这说辞是她现编的,“墨弦不怪罪王爷,毕竟王爷日理万机,怎么会注意这些小事。”

  夜暮霭放下茶杯,“所以你杀了人,就想到让本王救你出来?你可知苏谨是什么人?”

  墨弦:“我知,可我并没有杀人,否则殿下也不会特意在那个地方救我。”

  她适才洗澡的时候想了想,那个假的李容白出现的太巧,夜暮霭出现的更巧……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夜暮霭知道有人会去劫她,所以早早的等着黄雀在后……而且还能顺势推锅三皇子,何乐不为?

  夜暮霭终于笑了一声,“你倒是聪明,看来从前都是在养精蓄锐了?”

  墨弦:“……”

  这话一语双关,送命题啊。

  “那倒不是,墨弦从前是真蠢。”心念百转间,墨弦很快做出回答,她做出一副沉痛的模样来,“此次入狱后,我辗转难眠,整颗心都浸在惊恐和不安中,又没有人救我……无奈之下,想通了从前的很多事,只好自救。”

  夜暮霭看她的神情不像作假,便换了别的问题,“意思是你那句话只是做梦?没有别的了?”

  墨弦心说我这要是一个点头,你会不会找个杀手直接灭了我?毕竟她算是没有用了。

  “殿下。”墨弦又想出一个说辞,“那话是梦里的人告诉我的,我不知有何特殊含义,所以才问殿下。”

  夜暮霭又是一笑,只不过这次是很无语的笑,“那你为什么让丫鬟那样说?”

  墨弦瞬间回想起来她自己当时对丫鬟说的好像是……

  “你告诉他,如果想知道这句话的含义,就让他把我救回来。”

  完蛋,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嘴贱?

  好在墨弦编鬼话的技术一流,说实话是不可能的,她眨眨眼,笑得眼睛弯起来,“如果不这么说,殿下怎么会来救我呢?”

  夜暮霭眯着眼看她,盯了须臾,不知有没有相信她的说辞,只说,“后续的事,本王来处理,你先在王府待几天,躲避风声。”

  墨弦挑眉,这是相信了?或者信了一半儿?

  “不许出门,”夜暮霭淡淡的说,“有事就叫那个丫鬟。”

  墨弦点头:“好的,谢王爷。”

  *

  皇宫,御书房。

  “苏谨你是干什么吃的!”皇帝一拍桌子,怒气冲冲,“大理寺这么多人,竟然能让一个假冒吾儿的贼人掳走了杀人犯!”

  苏谨站在下面,垂着头,朝皇帝一拱手,语调惊恐,“臣无能!”

  然而在皇帝看来,他那肢体语言表达的却不是这个意思。

  李寒羽看着他,想起某些事,压下了内心的怒气,冷声道:“你确定那真的不是容白?”

  苏谨闻言抬头,一脸足够以假乱真的茫然,“臣是真的不知,只是听说三皇子殿下在行宫那边,才作此推断。”

  李寒羽简直恨铁不成钢,他咬牙,“朕是问,你们都是和三皇子熟悉的,你们觉得那个人像他么?”

  “据狱卒来报,”苏谨没说自己的见解,“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没有随从罢了。”

  “没有随从你们也信?”李寒羽皱眉,“你们这样都能放人走?”

  苏谨开始了‘你有来言我有去语’,简直做足了推卸责任的模样,道:“狱卒们多是身份低微之人,无颜得见皇子真容,而皇子又拿着腰牌……”

  言下之意是会认错也情有可原。

  李寒羽:“……”

  合着回头朕得差画师把人画出来贴遍大街小巷?荒唐!

  “臣有一法。”苏谨在皇帝发飙边缘反复横跳,“先委屈三皇子的名誉,待臣依线索查到真凶后,便为他澄清。”

  李寒羽还是有点担心,“你查案都是这样?需要用别人的名誉作陪?”

  苏谨眼神闪了闪,没为自己辩解。

  李寒羽无法,他想起刚才暗卫给他禀报的话,没把苏谨怎么样,只说:“也罢,只望你接下来能把这场面收回来。”

  苏谨闻言却皱了皱眉,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拱手道:“谢陛下宽宏。”

  李寒羽挥手让他去了。

  苏谨退出了书房,门外等着一个穿着粉蓝色长裙的少女,这少女发髻间坠着叮叮当当的小铃铛,脚下步步生莲,她见苏谨出来后便跑了过去,满脸的焦急,“苏哥哥,你没事吧?”

  苏谨躲过了她的触碰,“郡主,男女有别。”

  女子乃是瑛亲王的女儿,也是皇帝的堂妹,名为李瑾雪,自小便喜欢苏谨,于是秉承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俗理隔三差五便找苏谨。

  “苏谨哥哥!”李瑾雪俏丽的脸上满是担心的神色,“你没事吧?”

  苏谨这才回答她,“没事,谢郡主关心。”

  且不说男女有别,只说这李瑾雪的身份,就不是能让男子肖想的。

  何况他又不喜欢女人。

  李瑾雪跟着他走,每一步都带着叮叮当当的声音,她讨厌苏谨这幅模样,“苏谨,你怎么总是这样对我?”

  苏谨叹了一口气,只听她的语气就能知道李瑾雪接下来想干什么,无非又是哭闹罢了。

  “郡主,臣乃大理寺官员,近期要处理一起案件,很忙的。”苏谨幽幽道。

  李瑾雪撅起小嘴,果真开始无理取闹,“那些事有什么好办的,都是小百姓的案件!他们的命又不值钱!”

  苏谨闻言皱起眉毛,碍于郡主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只能一拱手,“案件不分大小,臣告退。”

  说完就跟躲洪水猛兽似的,快步走了。

  宫门外还有人等着他呢。

  原地的李瑾雪跺了跺脚,差点没给气哭,一旁负责教导她的女官道,“郡主方才不应该那样说,苏谨本就是爱民如子之人,你那样说自然会招他的不满。”

  李瑾雪咬牙切齿,“他根本就是不喜欢我才这样!扯什么爱民如子?”

  女官:“可郡主当时不就是因为苏谨的名声才喜欢他的么?”

  李瑾雪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不是的,他三年前……”

  她说到此处,突然卡了壳。

  女官以为她还有什么话没说完,疑惑道:“郡主刚才说什么?”

  李瑾雪丧气的挥挥手,“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

  苏谨离开李瑾雪后便松了一口气,他快步走到宫门前,给侍卫看了牌以后又疾步往外走,约莫走了两刻钟,终于看到了自己想见的人。

  ——在小摊贩前选东西的凌池霄。

  他这次穿着一身低调的灰袍,没拿那柄近乎标志性的扇子。

  苏谨走过去,背着手,问他:“干嘛呢?”

  凌池霄闻言回眸,眼睛里有惊喜,“这么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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