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两位大师公然对峙，在线人数到达巅峰。
曹孟之拭去额前冷汗，忽然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看苏夏长得好看，就觉得对方是个软柿子。
没想到和从前那些懦弱，胆小怕事的女学生不一样。
苏夏她真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自己硬刚！
他深吸一口气，强装淡定：“文件柜里的论文都是机密，怎么能让你随便看呢。”
“我对你抢学生的论文可没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你坏事做尽，学术不端，身为丈夫对妻子不忠，身为老师对学生不义，怎么敢来和我连线的。”
“你不知道，我能看到人心吗……”
苏夏忽然幽幽靠近，漆黑的双眼幽深如墨，直勾勾地盯着他。
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那跳楼而死的女学生的冤魂，此时弯着阴森森的唇角问：“孟老师，我是倩倩啊，我跳楼的时候，你没有一点悔改之心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曹孟之吞咽一口口水，强行保持镇定：“玄染！还请你尊重死者，不要让倩倩死不瞑目。”
“你活着，才是对我的死不瞑目啊……”
苏夏的一张脸几乎贴在屏幕前，眼神空洞木然，就好像住进了一个冤魂：“你知不知道，我做梦都想看你死……”
弹幕也被这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怎么回事？】
【主播忽然变得好陌生，她真的还是玄染吗，我怎么感觉被鬼附身了。】
【倩倩就是这个跳楼的女学生，但是警方其实没有公布名字，我是倩倩的同学才知道的，外人只知道匿名。】
【卧槽，楼上你别吓我。】
【肯定又是黑客啊，玄染扒人隐私是个惯犯了。】
画面中，苏夏仿佛看不到这些弹幕，越来越诡异的双眸死死盯着曹孟之：
“曹老师，我死的时候，大腿上还有被你留下的伤痕，你逼我在身上刺青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恶心。”
“你胡说！”
“你根本就没有刺青！就是因为你不肯刺青，不肯崇拜我为神，我才不得已不能放你毕业！”
曹孟之被吓坏了，他脱口而出：“就是因为你不肯像其他人那样被我驯服，我这才不能放你毕业，因为你还没有学成！”
“你连我都不崇拜，以后怎么崇拜国学，怎么为这个社会做贡献。”
一石激起千重浪。
曹孟之一改儒雅温和的样子，在屏幕前一通怒吼之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都说了什么。
完了……
全完了……
不对！
“是你！”
他猛地看向苏夏，自己刚才的状态分明是被人操控了：“是不是你对我施法了，你控制我乱说话，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
苏夏呵呵冷笑两声，看向手机屏幕：“已经有人录屏发到网上了，警 察五分钟内就会上门，你最好把自己的罪证都拿出来，坦白从宽。”
说不定，还能少吃两年的牢饭。
【我惊呆了……】
【完了，我妈好像哭了，她最喜欢曹孟之，现在有点崩溃，我得去哄我妈。】
【+1，我奶奶不信，说曹孟之是个好人，让我把造谣的玄染抓起来。】
【我还是觉得不可能，我可是看着曹孟之教授的国学节目长大的。】
但无论弹幕怎么说，也不过是最后的嘴硬挣扎。
因为网警和地方警 察一起出动。
先是查封了曹孟之的账号，火速在他的云端相册，发现了无数施虐女学生的照片。
然后是线下……
曹孟之居然有整整一个房间，都用来存放从学生那里压榨来的论文。
还有无数被他洗 脑成功的学生，被曹孟之软禁多年，满心认定曹孟之就是世界的神。
【我服了……所以光风霁月的大师其实是一个心理变态。】
【还发展了邪教，要求所有教徒都只信仰他一个人。】
【听说曹孟之还是农村单亲家庭走出来的，后来娶了白富美才开始走上坡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可是知道，曹孟之之所以单亲，是因为他爸家暴，他妈死里逃生之后再也不敢回去了。】
弹幕一片唏嘘。
那些苏慕秋请来的黑粉见情况不对，一时间也不敢出声。
弹幕总算清净了下来，苏夏没有什么为民除害的快 感。
此时除了心疼那些无辜被精神控制的学生，还有跳楼再也不会回来的倩倩，再无他想。
至于曹孟之会有怎样的结局。
苏夏相信在法律和网 友的见证下，会给他应得的报应。
又看了两个面相，苏夏今天的任务总算结束了，她露出几分轻松的笑意：“那就明天见——”
话音未落，就被弹幕上整整齐齐的一句话吸引了眼球。
【主播敢去城隍庙夜探吗？】
发出邀约的那人同样买了不少水军，所有人都在复制粘贴这句话，一时间，弹幕上只剩下这句明显挑衅的话。
像是要把苏夏架在火上烤，不得不接受。
苏夏觉得幼稚，懒得搭理这种无聊的宣战。
谁知，那人不依不饶，最后居然在直播间公然辱骂，放出厥词：“玄染要是不去就是怕了，干脆退网吧，不然你开播一次我投诉一次，搞死你。”
看来在对面之人眼中，城隍庙似乎是个极凶险之处？
苏夏忽然好奇，正要抬手掐算，谁知这时后台忽然响了一下，提醒苏夏有人给自己刷游艇。
游艇的特效消失之后，苏夏看到一个有些眼熟，名为“沉舟侧畔”的ID，好心提醒自己。
【城隍庙很危险，不建议去，没必要和这种人斗气。】
与此同时的屏幕之外。
一家高档餐厅中，环境优美气氛宁静，远处还能听到小提琴的声音。
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无奈，看向对面的好友：“陆沉，吃饭的时候就被看主播了，这种主播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你懂什么，”陆沉说话间，又冲了无数个零的平台余额，顺手给苏夏砸了一笔钱：“我自己没时间也不敢去，让别人替我探险，我只看看就够了。”
也是因为这一重原因，陆几乎关注了市面上所有的玄学主播。
最近的心头好正是玄染。
好友还是不理解：“那你也没必要充钱打水漂啊，这不浪费了。”
“不浪费，如果能让一个小姑娘迷途知返，不要去不该去的地方，这些钱花的就值。
于是坐在餐厅，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陆沉，谈笑间又刷了几个礼物。
【千万不要答应他的要求去城隍庙，好几个去过的主播都没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