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知牛奶也不喝了。
她捧着牛奶杯，小嘴一扁，伤心哭了，“可是宝宝想当姐姐呀。”
呜呜呜……
哭声奶声奶气，却让许相思心一软，“……”
她真想答应小萌娃，再给她生个弟弟妹妹了。
可是抬起唇来，唇已经比出一个好字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既然答应了，就要说话算话，就要做到。
否则，就不要答应。
“知知。妈妈没办法答应你。”许相思狠心道，“妈妈真的不想再生宝宝了，有你和哥哥妈妈已经觉得够好了。“
她不像傅君撷，答应她的事情，却没有一件做到的。
与其无法兑现承认，不如不要答应。
所以，她不会答应知知。
傅君撷却阴阳怪气道，“知知，妈妈不是不想再生宝宝，是不想再和爸爸生。”
“为什么啊？”傅知知看向许相思，“妈妈，你不喜欢爸爸吗？”
“傅君撷。”许相思瞪过去，“大人之间的事情，能不能不要把小孩子掺合进来？”
傅君撷面色冷冰冰的，“我只是让她知道她该知道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我该知道的事情？”
许相思又想起了许爸爸。
他死的时候，她连知情权都被傅君撷剥夺了。
心里是怨恨的。
她一句话也不想再和傅君撷说。
知知忙坐过来哄道，“妈妈，你是不是不高兴了？你要是不高兴，知知不要弟弟妹妹了。”
“没有。”许相思把牛奶端给知知，让她继续喝牛奶，“妈妈没有不高兴。对不起，妈妈不该在你面前发火。”
但她就是控制不住。
这时，知知从包包里掏出几颗糖果来。
那手工包装的糖纸，熟悉极了。
知知拆开，喂到她嘴边，“妈妈，外公说的，不高兴的时候就吃他做的手工糖果。心里就能甜起来。”
含下知知喂到嘴边的手工水果糖，全是熟悉的味道。
那是许向华做的糖果。
许相思哽咽道，“知知，你怎么还有外公做的糖果？”
知知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
她想外公了，难过道，“外公不在了，我舍不得吃。我怕吃完了以后，就再也吃不到外公亲手做的手工糖果了。”
许相思突然鼻子一酸，脖颈发硬。
有什么东西冲上头顶，连眼睛也开始模糊起来。
以后，她再想吃许爸爸做的手工糖果，怕只是一场求也求不到的奢望吧。
知知再也没有外公了。
她也再也没有爸爸了。
早餐后，傅君撷单独找到许相思。
许相思坐在沙滩上发着呆。
傅君撷坐到她的身侧，“爸过世的事情我有意隐瞒了你，是我不对，对不起。”
“你也知道说对不起？”许相思口气不太友好，还夹着痛苦和酸楚，“可是又有什么用？我再也看不到我爸。”
傅君撷皱眉，“爸是车祸走的，他的死不是我所为。为何像是把我当成杀父仇人似的？”
许相思冷哼了一声，“你到现在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的所做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