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开心,陆丰年摸不着头脑,甚至江大少阴晴不定想一出是一出,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只好朝他点头:“嗯。”
江站笑的喜滋滋,水光潋滟的狐狸眼都泛着浓浓的喜悦:“那以后在学校见到我的话,你要主动跟我打招呼!”
他眼尾微扬,天生带着一抹浅粉,本就妩媚的桃花眸笑起来更是摄人心魄。
陆丰年心头一跳,暗叫一个大男人长一双这样的眼睛,实在操。爹了。
“知道了。”
陆丰年觉得江站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古怪,但见他老老实实、不再阴阳怪气的气人了,他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江站突然又说:“你是第二个。”
“什么?”
江站特别开心,神采飞扬:“小奚是第一个。”
陆丰年:“?”
刚想问江站是什么意思,谢奚和韩严就煮好面出来了,于是陆丰年只能将心里的疑问咽了回去。
谢奚见江站脸上还挂着笑,气氛和谐,就知道两人已经和好了,也跟着笑了。
韩严做的是简单的鸡蛋葱花面,很清淡,看着很没有胃口的那种清淡。
从小就山珍海味的江站实在没忍住,嫌弃了句:“一点油水肉腥都没有,这玩意怎么吃啊……”
陆丰年嘴巴动了动,想怼他,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接受到韩严的眼神,他愤愤不平的将心里的不满咽了回去,端起面就呼呼大口吃了起来。
江站瞪大眼睛看着陆丰年:“这么好吃吗?”
这东西是多好吃了啊,居然能让陆丰年吃出猪吃食的声音。
这白汤白面,江站怎么看都觉得不会好吃到哪里去。
谢奚说:“尝尝看吧,韩严的厨艺很好的,虽然看着没胃口,但吃起来很清香。”
没有尝过韩严的厨艺之前,谢奚也觉得这样一碗清淡到不能再清淡的面不会好吃到哪去,但吃过之后,他发现是真好吃,比他以前吃过的面都要好吃的多了。
江站本来不想吃的,但看到陆丰年吃的那么香,谢奚又这么说了,他勉强吃了口。
然而就是这一口,让他打开了新世界一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碗白汤面。
“怎么,好吃吧?”陆丰年用余光斜他,见他这样的表情,不免有些嘚瑟:“都说了严哥厨艺好,做的面不知道比你在五星级面馆吃的好吃多少倍,有钱人尽糟蹋钱去吃一些不好吃的东西。”
“怎么可能……”
江站不信邪,又吃了口,还是很好吃,面条柔韧筋道,汤汁清香鲜甜,入口的每根面似乎都挂满了鸡蛋和花生油的香鲜,加了葱花点缀,又多了番别样的味道。
这真的只是一碗看着又白又淡的水煮鸡蛋面啊……
“居然真这么好吃……”江站眨了眨眼睛,指着那碗面说:“这比我在某某拉面馆吃的还好吃,贵的要死还不好吃!”
陆丰年说:“你大少爷是吃惯了山珍海味没错,但贵不代表好吃,便宜也不代表难吃,以后留点口德吧。”
外面再美味的佳肴,也没有家人亲手做的那个味道。
“你叫我什么?”江站不满地看向陆丰年,“你居然叫我大少爷?”
陆丰年:“?”
谢奚嗦着面,默默看着两人,韩严悄悄将碗里的鸡蛋挑到他碗里,他发现了,抬眸娇嗔的瞪他,无声道:你也要吃。
韩严笑着点头。
这边,江站认真地看着陆丰年说:“你刚刚都答应陪我玩了,怎能还叫我大少爷!”
这人脑子这么不灵活,他真的快要被他气死了!
“?”
陆丰年懵了,不是这人天天开口闭口都是本少爷的自称,他才会这么说的么,他不是最喜欢别人叫他大少爷了?
江站气死了,命令道:“以后叫我江站,不许叫我江少爷,听到没有?”
陆丰年:“……哦。”
那碗面江站吃的干干净净,还意犹未尽,谢奚笑道:“没有了,下次来再煮给你吃,坐着等等,我进去洗碗。”
江站惊讶道:“小奚你什么时候学会洗碗了?”
“有一段时间了。”谢奚笑道:“不止洗碗,我还会切土豆丝了……”
谢奚和韩严去洗碗了,江站还是一脸的惊愕,他没想到谢奚这段时间居然改变了这么多。
陆丰年瞥了他一眼,道:“校花最近都和严哥在一起,学会的东西可多了,都说校花看着娇气,实际上你比他娇气不知道多少倍。”
“谁说我娇气了?”江站不满被看低,硬着头皮道:“不就洗个碗么,我也会。”
“你干嘛?”陆丰年拉住起身要往厨房走的江站,无奈道:“我说错话了还不成?你给我老实坐着别添乱。”
陆丰年知道这大少爷铁定是没做过这些活的,为了韩严家的碗不在今晚全部“光荣牺牲”,他还是把这人拦住吧。
“你放开我!”江站铁了心要向他证明自己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你给我坐下!”陆丰年妥协道:“你不矫气,一点也不矫气,我知道你会洗碗,但我现在想和你交流一下感情不行吗?你给我老实坐好了!”
说完这话之后,陆丰年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他慌不择路都说了些什么?
谁要和这个大少爷培养感情了?
培养个屁的感情,他们有啥感情好培养的,他们不熟好吗!
江站明显也愣了:“培养感情?什么意思?”
陆丰年毕竟是学霸,危乱时刻脑子转的飞快,迅速就找好了理由:“那啥,你不是让我以后跟你玩,见到你要打招呼么,我们以前没怎么说过话,也不熟,现在当然要提前熟悉一下对方了,要不然以后遇到,贸然打招呼,彼此也会觉得尴尬吧?”
江站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于是终于肯挪着他的金屁股坐下了。
陆丰年这才松口气,猛的放开拉着江站手腕的手,手心全是汗。
江站目光直白的看着陆丰年:“来吧,你说该怎么培养感情吧?我先把我的兴趣爱好告诉你?还是把我的出生年月家庭人口这些情况让你了解了解?还是说你想了解我家有多少矿……”
“………”
还有完没完啊!
陆丰年第一次觉得江站这个人怎么这么烦,又啰嗦又烦人,他妈都没他这么啰嗦。
好在没多久谢奚和韩严就洗完碗了,江站见时间不早了,也不再和陆丰年“培养感情”了,拉着谢奚就要走。
见韩严表情不太爽,谢奚凑过去小声跟他说:“别生气,今天也很晚了了,你来回走也耽误时间,我今天就先和阿站一起回去,回到家再给你打电话。”
每天晚上坐韩严的车回家都是他们很放松很甜蜜、最适合调情的时光,现在被人截胡了,他心情不太美是正常的。
韩严垂眸盯着他,眼皮折现一道薄薄的褶,轻声说:“亲一下。”
低沉的嗓音,一贯的撩人。
谢奚羞的脸红,转头见江站和陆丰年一直盯着这边,前者脸上淡淡,后者神色了然,还冲他们笑的很……很淫。荡。
谢奚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要表现的太奇怪,免得让江站发现什么。
“明天再亲。”
韩严得寸进尺:“明天亲就要亲两下了。”
谢奚娇嗔的拧他胳膊一把,勉强答应了:“好了,都听你的行不行。”
韩严这才舒爽了,笑眯眯道:“回去吧。”又嘱咐:“回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
谢奚脸颊还有点红,走过去,朝江站道:“走吧。”
江站神经大条,粗心,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只是看了陆丰年一眼,闷声道:“我们走了。”
陆丰年面色镇定,潇洒地摆手道:“走吧,下次见。”
“下次见”是对谢奚说的。
但也不知道陆丰年哪句话取悦了江站,他勾唇一笑,心情似乎一下子变得很不错。
二楼到一楼的那个楼梯口那里还是一股浓浓的尿。骚.味。
江站经过几个小时的逗留,对这里改观了不少,虽然还是嫌弃,但语气不那么难听了、态度也没有那么恶劣了。
“到底什么人什么心态啊,居然在楼梯口撒。尿,恶心死了。”
“你认真看路,别又摔了。”谢奚拿手机仔细照亮,凑近了些,小声道:“二楼里住了个……精神不太好的中年男人,他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糊涂的时候就会在楼梯口那啥,但明天他家人就会主动洗干净了。”
江站眨眼:“既然这里住了这样的人,为什么不搬走?万一哪天他疯起来会砍人怎么办?”
江站这担心不是空穴来风,他过不少精神不正常的人突然疯起来就拿刀砍。死.人的新闻。
“又不是谁都跟你家一样有那么多套房子,住在这里的人一般就只有这一间屋子的,能搬到哪去?”见他这么紧张,谢奚笑着解释:“别担心,他和一般精神患者不一样,他是类似于低智的那种,清醒的时候就是正常的中年人思想,糊涂的时候就是五六岁孩童心性,不会伤人。”
那人从未伤过人,甚至不清醒的时候心智其实就是跟孩儿一样,见到他和韩严还会笑的傻里傻气的叫“叔叔”,他家人态度也好,会负责清洗楼梯口,所以住在这栋楼里的人都没说过什么。
“这样啊……”江站还是有些不放心,问:“那陆丰年是住在这栋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