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半刚到,陆丰年就卸下了印着海贼王“战袍”,上二楼简单冲了个澡就下来了。
陆丰年挥手说:“走了校花,咱们去严哥家吃火锅了。”
“嗯。”谢奚从书包里拿出钱包准备付钱。
陆丰年忙摁住他道:“不是吧校花,来我家吃两根炸串你都要给钱?”
“要给的。”谢奚认真的说,“开门做生意,怎么能不给钱?”
虽然他们是朋友,但陆丰年家就是开门做生意的,不管怎么样都要付钱才对吧。
陆丰年脸都黑了:“那你上次还送了我一个那么贵的手表呢,咱们是好兄弟来着,还需要这么客气啊?”
谢奚说:“可生日礼物和这个明明性质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了?是物理性质上不一样还是化学性质上不一样?还是你想说这是哲学性质上的不一样?”陆丰年故意有些生气的朝谢奚道:“咱两还是不是好兄弟了?你要是坚持付钱,那咱们兄弟就没得做了,我陆丰年从来不和兄弟这么客气的!”
谢奚被他说服了,只能收起钱包,笑道:“好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样才对啊。”陆丰年立刻变了表情,笑眯眯道:“好兄弟之间就该这么不客气哈哈哈!”
陆丰年拦着谢奚就往外走,回头朝里面喊了句:“太后娘娘,我和校花先去找严哥了!”
里面传来一声略有些粗犷的女性声音:“赶紧滚,别唧唧歪歪的!”
陆丰年摸了摸鼻子,和谢奚沿着堆满了一次性筷子、打包盒以及各种骨头剩菜的脏兮兮小路往韩严家走。
谢奚笑道:“看来阿姨精神每天都很好。”
“那可不是嘛,我妈的精力就跟牛魔王一样旺盛。”
“……这是哪个老师教你的形容?体育老师?”
“自学的哈哈哈。”陆丰年瞥到谢奚的书包,眨了眨眼睛,道:“出来玩还背着书包,不亏是学神大人。”
“里面没书,就背来装钱包和雨伞还有保温杯的,我平时也没你们想象中的那么认真学习,看课外书比较多一些。”
自从上次下雨没带雨伞之后谢奚就习惯性的在书包里放上雨伞了。
“开玩笑嘛哈哈。”陆丰年说:“校花,要不咱们慢慢走去?让严哥他们将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去了就开吃就成。”
“别,还是走快点吧,还是要帮帮忙的。”说着,谢奚就加快了脚步,结果道路上湿哒哒的,还全是青苔,一不小心就滑了一下,“呃……”
谢奚往后倒,陆丰年及时扶住他,哈哈笑道:“校花你太实诚了,别急,说了是七点过去,但并不一定就是七点就将东西都准备好了,慢慢走,有的是忙需要你帮的。”
谢奚有些不好意思,他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以为约好了七点过去就以为是七点一定准时开吃。
两人一路慢悠悠的走到韩严家那栋楼,只花了七分钟。
到韩严家时,已经有了两个人在,一个是谢奚有印象的薛青,一个谢奚没印象。
谢奚虽是路痴,但认脸这方面是过目不忘的,这人应该是在陆丰年的生日派对上也出现过,只是他当时没注意而已。
韩奶奶笑眯眯开门让他们进去,“小乖娃又来了。”
谢奚:“对的,我又来了,奶奶您好。”
“韩奶奶,怎么不见你说我乖?”陆丰年说着,转头朝谢奚挤眉弄眼道:“韩奶奶说你长的好看,‘乖’是方言,就是长的好看的意思,你这个长的好乖乖的耶。”
谢奚无奈道:“没你乖,这样行不行?”
“我觉得行,但不知道韩奶奶觉得行不行。”陆丰年看向韩奶奶,调侃道:“韩奶奶你说呢?”
韩奶奶一本正经:“不行,你没小娃乖,小娃长的忒乖乖的嘞!”
“哎。”陆丰年故作伤心的叹了口气。
谢奚都懒得理他了,朝在摘菠菜的薛青道:“需要帮忙吗?”
薛青豪爽地摆摆手:“不用,就这点我马上就摘完了,你坐着看会电视,等回开吃就行。”
另一个陌生脸少年留着及肩的杀马特造型,身穿无袖白T黑色中短裤,也跟谢奚打了个招呼:“我是马仁,叫小马或者老马就行,听严哥说你是个学霸,靠了全年级第一,数学满分是吧?”
“……你好,我是谢奚。”明明经常被人说是学霸并学神,但不知道为什么,听是韩严说的,他莫名的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韩严在厨房里面切菜,听到声音之后探出脑袋来,笑看着谢奚:“来了。”
他自然的口吻让谢奚的不自在少了些,点头:“嗯。”又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韩严想了想:“有,进来吧。”
“好。”
谢奚快步进了厨房,见砧板上堆着一半已经切好的牛腩,扫了一圈也没发现其他可以帮忙的,于是开口问:“我需要做什么?”
“给我扇风,擦汗。”
“啊?”
韩严转头,嘴角噙着淡笑,“厨房有点热,你帮我扇风,要是流汗了就拿纸巾帮忙擦一下。”
“……呃。”谢奚下意识发出一个语助词。
“怎么,不愿意啊?”韩严还是笑。
“不是……”谢奚眼神闪躲,低着头不太敢看韩严,大家都是男生,明明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他还是觉得怪怪的,挠了挠头,小声道:“我,我去拿纸巾先。”
“好。”
谢奚回到客厅,在自己书包里拿了一小包自己常用的纸巾,回到厨房,刚好看到韩严额上出了汗,抽了张纸巾,哆嗦着指尖帮他擦了。
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韩严深深地嗅了嗅,给出评价:“这纸巾还蛮香的。”
和上次雨天,谢奚给他的纸巾是同一个味道。
是一种清甜的味道,就像谢奚这个人一样,甜甜的,很清新。
“嗯。”
余光扫到放在一旁的薄扇,谢奚拿起来,轻轻地对着韩严扇起了风。
韩严手握菜刀,牛腩很有韧性次要很大力才能切开,手部用力时,手腕与胳膊都弓出健壮流畅的线条,看着就是很有力量的一双手。
说实话,这人身材确实是好,同样是十几岁,但他就是个白斩鸡,韩严则是有肉的地方该有肉,该瘦的地方就很瘦,身材曲线恰到好处,肌肉线条都完美到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也不少。
谢奚一边打量着韩严的身材,一边很敬业的扇着,慢悠悠的,一下又一下,没有停。
见他认认真真的为自己扇风,巴掌大的小脸特别白,看着就乖乖软软的,韩严心尖都酥成了榴莲酥。
韩严笑着打趣:“校花长的好看,扇出来的风都是香甜的。”
“………”
谢奚恼怒的用扇子往他胳膊上扇了一下,瞪着眼睛道:“不要叫我校花,我也不香甜!”
他很不喜欢别人对他说这种带有很软化的词,显得他多娘气一样,叫着那个绰号玩就算了,还说他香甜,这是什么意思啊?
被扇拍的地方酥酥麻麻的,韩严笑说:“不是,我什么时候说你香甜了?我说这风是香甜的啊,这大热天的,有点风吹的舒爽,用香甜这个词来形容一下,没问题吧?”
余光见谢奚脸色缓和了些,韩严又说:“我不是见陆丰年那家伙这样叫你才这么叫的么,我又不知道怎么叫你。”
“就叫谢奚……”谢奚有些窘迫,“谁让你说的不清不楚的……”
他还以为是说他这个人香甜呢,没想到说的是风,谢奚尴尬极了。
韩严嘴角带笑,狭长黝黑的眼眸里闪过一道狡猾的光芒,就像个得逞的老狐狸似的。
这……也太好糊弄了吧,韩严心想。
…
自从谢奚进了厨房之后,陆风年陪着韩奶奶聊天,时不时就往厨房那边偷瞄一眼。
薛青一脸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看什么呢你?”
陆丰年面露菜色:“抓奸。”
“瞎说什么沙雕!”薛青一把菠菜废叶砸了过去:“严哥的闲话是你能说的?不要命了你?”
“………”
“至于这样么你。”薛青一脸鄙视道,“不就是校花和严哥现在比和你亲近一点而已,你吃个狗屁的醋?大家都是兄弟,人和严哥亲也没忘了你是不是?”
陆丰年撇了撇嘴,长长地叹了口气,生无可恋的托腮:“你不懂,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这哪是跟谁更亲近的问题,薛青什么也不知道,他体会不到那种感觉。
要不是怕说漏嘴了会被韩严揍,陆丰年还真想把这两人已经“搞”到一起了的事告诉薛青。
“………”
神经病!
韩严切好牛腩之后又切了别的肉类,切好之后薛青和马仁也讲蔬菜都准备好了。
一张小小的四方桌拉开,韩严和陆丰年坐一边,薛青和谢奚坐一边,马仁和韩奶奶各坐长方桌的两头,因为位置原因,谢奚和韩严正好面对面。
韩严提前给奶奶煮了白粥,坐下之后薛青立马就手脚利落的先给韩奶奶烫了些青菜以及童子鸡肉片。
奶奶简单的吃了粥之后就出们去找人聊天乘凉了。
陆丰年和马仁以及薛青负责下菜,谢奚安安静静的坐着,想自己动手烫些吃的,但不好意思,犹豫了几番,筷子还是没伸出去。
韩严从小冰箱里拿了打青岛啤酒出来,拉开一罐就一口气喝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