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但凡傅墨行眼神有一点波动，她都可以以为他刚才是在开玩笑。
可偏偏，他的暗眸，坚定异常。
尤其——
男人目光跟她对视，唇瓣张合之际丢出了一个斩钉截铁的答案：“没有，我这辈子最认真的时候，就是现在。”
苏莞觉得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此刻崩裂了。
她麻木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他爱上她了？！
在她无比确信要以离婚来终结这段关系的时候？
老天当真是喜欢跟人开玩笑啊。
傅墨行大概是看她整个人都愣住了，半天不给一个回应，拍了拍她的脸蛋：“怎么，高兴地人都傻了？”
高兴？！
苏莞在心里重复了这两个字，眼底掠过不明显的讽刺意外。
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跟他交流。
最后……
她笑了笑，淡淡地丢给他一个回应：“挺惊讶的。”
说完之后，似乎又觉得这么个回复有些不像话，于是浅笑着看似随意地问他：“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不知道。”
“你说你爱我，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傅墨行，你确定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男人将她拉到怀里，女人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
紧跟着——
傅墨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也许是你第一次问我是不是喜欢上你的时候，也许是得知你曾经被流掉的孩子是我的骨肉的时候，也许是你宁愿去警局也不肯开口求我帮忙的时候，又或者，是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让我爱上了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只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安安静静地吃个饭，都让人心里觉得欢喜……”
说到这里，他顿了下，才重申般再次表明：“总之，苏莞，我爱上你了。”
她听他一句一句地说着，不知道自己该作何感想。
这个男人实在是少有这么深情表白的时候，尤其是对着她。
以致于……她突然之间也乱了方寸。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莞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以前跟苏翎儿表白的时候，也是这套说词吗？”
“我没跟她表白过。”
“你在开玩笑吧？ 你以前对她多好啊，好的直接要了我这个傅太太半条命。”
这句话里，透着点有意无意地讽刺。
男人把她从自己怀里拉出来了，盯着她的黑眸暗地像是染了浓墨，下颚紧绷透着几分冷硬，拧着眉开口：“别讽刺我，也别讽刺你自己，嗯？”
她别过来呢，不说话。
傅墨行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强硬地摆正她的脸，让她看着他，而是低头拉住了女人的手，捏在手里把玩的同时，沉声开口：“抱歉，小莞。”
苏莞把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了回去。
男人就那么垂着眸子，模样有些颓败无助，嗓音低沉喑哑：“我知道说再多道歉的话也弥补不了我曾经给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我罪不可赦，我甚至还知道……你因为前几天那条项链，还有刚刚爆出的那则新闻，已经重新在心里评估我们之间的关系，或者已经想好了放弃，但我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哪怕犹豫一下，也不要直接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