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鹿雄武刚收拾好行李,和他的爹娘走出家门口,便看见李菁菁向他们走来。一伙人送了鹿雄武一程,鹿雄武的爹娘嘱咐了一番,便回去了,只剩下鹿雄武和李菁菁两人肩并肩地走着。
两人快到镇县的交界处时,李菁菁从怀中取出一个香囊,递给鹿雄武,说道:“阿武,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绣制的,你且带在身边,空闲寂寞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就如同看到我了。”
鹿雄武接过看了一下,只见这个香囊绣制得十分精美,他真有点爱不释手,便把香囊塞入怀中,说道:“菁菁,就送到这里吧,有空就来县里的振远镖局来看看我啊。”
李菁菁真有点舍不得,但也只好如此,说道:“好的,阿武,你要保重。”
于是鹿雄武一个人向蒲台县走去。李菁菁站在那儿直到鹿雄武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才怅怅地回去了。
从此,鹿雄武便进入振远镖局习起武来。在振远镖局里,进来习武的人武功大都由刘振川的大徒弟候大有传授。很快,鹿雄武便和振远镖局里的众师兄弟混得很熟,打成一片了。而且他还和一个与他年龄相仿也是黄岙镇上的人叫陈水生的师兄混得特别好,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这陈水生比鹿雄武早来振远镖局一个多年头,比较熟悉镖局里的事情。这天,鹿雄武与众师兄弟们练完武功,便和陈水生坐在一起聊着。
只听那个陈水生说道:“阿武,你进来的时候,刚好我们镖局里的那个母老虎走了两天,听说那个母老虎要去北京城她外婆家半年之久。不然那个母老虎要是在镖局里,我们众师兄弟可就惨了。”
鹿雄武道:“这个母老虎是谁?怎么我们就要惨了?”
陈水生道:“那个母老虎就是我们总镖头的女儿啊,叫刘芳,可刁蛮任性了,我们这里的众师兄弟一个个都被她整得半死。”
鹿雄武微笑道:“那总镖头的女儿就这么刁蛮任性啊?”
陈水生道:“可不是?你见过就知道了。”
鹿雄武道:“那她的本性坏不坏?”
陈水生道:“说到本性,她倒是并不坏,只是很是刁蛮任性。”
鹿雄武听了,沉思了一下,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两人又聊到其他话题上去了。
这天,鹿雄武正在和众师兄弟们在练武场上习武,只见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脸彪悍阴沉的神情。
只见这个中年汉子步履健硕地来到总镖头刘振川的房门外,说道:“刘老弟在家吗?”
鹿雄武见了,便问身旁的陈水生道:“水生师兄,这位中年汉子是谁啊?跟我们总镖头很熟吗?”
那陈水生道:“他就是我们县里顺天镖局的总镖头,叫姜大鹏,和我们总镖头是亲如兄弟。”
鹿雄武听了,“哦”了一声,便又向那姜大鹏看去。只见房门中的刘振川打开门走了出来,说道:“原来是大鹏兄光临,快快请进。”
只听那个姜大鹏说道:“只几天不见,便很挂念刘老弟,这不,又来刘老弟这儿讨水酒喝了。”
只听刘振川说道:“大鹏兄,我们已知交多年,你还说这种话,快进来喝几盅。”说完待姜大鹏走进房里,便把门关了起来。
鹿雄武便听见刘振川的房中时不时传来爽朗的谈笑声。
鹿雄武在操练场上和众师兄弟练武练到天色将暗时,那刘振川才陪姜大鹏走了出来。两人走到鹿雄武的身旁,姜大鹏停了下来,看了鹿雄武一眼,对刘振川说道:“这个小伙子便是刘老弟刚才说的很有习武天份的新徒弟?”
刘振川道:“不错,正是他。”
姜大鹏又看了鹿雄武一眼,和蔼地说道:“小伙子,好好习武啊。”
鹿雄武听了,忙恭敬地回答道:“多谢前辈,晚辈知道。”
于是姜大鹏在刘振川的陪同下,往门口走去,只听姜大鹏说道:“我看刚才那个叫鹿雄武的小伙子为人挺忠厚诚恳,是我辈习武者授艺的好料子,刘老弟应该对他多加指点,好为我们正道武林多一位正义之士,以造福百姓啊。”
刘振川道:“大鹏兄所言甚是。”
到了门口,那姜大鹏便向刘振川告辞,回去了。
从此,鹿雄武每隔十来天便看见姜大鹏来到刘振川的房中饮酒畅谈,两人似乎已是很要好的朋友,但鹿雄武心中隐隐感觉这个姜大鹏为人很是阴狠沉鹫。
却说这天晚上,李菁菁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思念鹿雄武而睡不着,便掏出那块龙凤玉佩,呆看了许久,她想起鹿雄武临走前对她说的那番话,心中一阵甜蜜,把那龙凤玉佩按在胸口,心中不禁又想着:不知道阿武现在睡去了没有,是不是也像我一样在拿着我送给他的那个香囊在思念着我。
她在榻上翻了一下身,心中又想阿武去县里习武已经有两个月了,还没有回过一次家,不知道他在县里有没有遇到别的令他心仪的女子,不知是不是和他心仪的女子在一起而忘了回家,忘了我,不会的,阿武不是这样的人,我不该这样想,可他为什么不回来一次呢,阿武啊,你可知菁菁好想你啊。
她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想了很多,很久才睡去。
第二天傍晚,李菁菁刚做完家务,耳边便响起熟悉的声音:“菁菁,你在家啊。”
李菁菁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分明是自己寤寐思念的阿武的声音,心中不由又惊又喜,忙转身看去,只见鹿雄武正站在家门口看着。
李菁菁忙惊喜地说道:“阿武,真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鹿雄武道:“刚回来不久,便来找你了。菁菁,你做完家务没有,我们出去一下。”
李菁菁道:“好的,我现在正好有空。”
于是鹿雄武便牵起李菁菁的手,来到周仓岭他们常去的那个山岭看日出。
两人刚坐在那块大石头上,李菁菁便问道:“阿武,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鹿雄武道:“因为想念你啊。”
李菁菁听了,心中一阵甜蜜,脸上蕴着羞涩的神情看了鹿雄武一下。
原来昨天晚上,鹿雄武躺在镖局的卧铺上因思念李菁菁而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便拿出李菁菁送给他的那个香囊看着,眼前不由浮现出李菁菁俏丽可爱的面容和身影,浮现出过去种种与李菁菁在一起的美好情景,心中不由愈发想念起李菁菁来了。
他心道:不知菁菁在家中现在怎么样了,今天晚上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在想念着他。他越想越难以入睡,心中盘算着自己来到振远镖局也快两个月了,不如明天便回家一趟,一来看看年迈的父母,二来看看菁菁。
他主意打定,才强制着渐渐睡去,第二天便向刘振川请了一天的假,回到了家中。
这时,只见眼前的景象如小时候一样,苍山如海,残阳似血,很是壮美。鹿雄武道:“这儿景色真美,菁菁,我们很久没在一起,像今天这样观赏夕阳美景了,这两个月来,我在夜间睡觉前也常常想起与你在一起观赏夕阳美景的情景,那时心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和你再在一起观赏夕阳美景,现在终于如愿了,感觉真得很惬意,菁菁,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你有没有想念我啊?”
李菁菁低下了螓首,略显羞色地说道:“人家也好想你啊。”
鹿雄武听了,裂嘴一笑,心中一阵甜蜜。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菁菁道:“阿武,你在县里的镖局里习武,有没有遇见别的女孩子?”
鹿雄武道:“没有啊。”
李菁菁道:“真的没有?”
鹿雄武道:“来我们镖局习武的人当然都是男儿了,怎么会有……哦,对了,我们镖局有一个女孩子,是总镖头的女儿,不过她去北京看望她的外祖母已经快半年还没有回来。”
李菁菁听了,心中沉思了一下,说道:“那你们那个总镖头的女儿是不是很漂亮?”
鹿雄武明白她的心思,说道:“我也没见过她啊,菁菁,你放心,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
李菁菁听了,心中一阵甜蜜。
两人又沉默了一会儿,李菁菁道:“对了,阿武,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那个坏蛋林少雄及其母亲唐赛儿卖掉了他们的米铺,在镇上开了一家妓院---怡红院,听说生意很红火,听说他们还准备在蒲台县也开一家妓院呢。”
鹿雄武道:“林少雄及其母亲唐赛儿向来坏事做尽,这次竟做起了把年轻女子推向火坑的勾当,真是死性不改,哼。”
李菁菁道:“听说林少雄还请来了武师教他练武,这些武师还是黑道武林高手。”
鹿雄武听了,“哦”了一声,沉思起来,没有回问。
李菁菁道:“林少雄、唐赛儿这对母子到头来自有恶报,阿武,我们不必去理这种坏人。”
鹿雄武道:“如果他做了伤天害理之事,又被我撞到了,我是不会不管的。”
李菁菁知道鹿雄武从小便爱打抱不平,她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
两人相拥坐在山头一边观赏夕阳美景,一边喁喁私语着,直到夜幕下垂才回去。
第二天,鹿雄武又回到振远镖局练武修身去了,过一两个月便回家一次,这样过去了三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