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林少雄的计划那样发展。第二天,鹿雄武的母亲张瑶起来来到鹿雄武的房中,发现鹿雄武和桂花两人竟赤身裸体地躺在榻上,不由一愕,顿时便气愤难当,随手拿起一根棍子便往鹿雄武身上打去。
鹿雄武被打醒,见了说道:“娘,你要干什么?”
张瑶道:“你干的好事。”
这时鹿雄武也意识到自己跟桂花赤身裸体地睡在一起,不由心中大惊,忙抓起衣服,边穿边下了榻。
这时桂花也醒过来,也抓起衣服穿了起来。
张瑶道:“你们两个人干的好事,阿武,你怎么对得起菁菁,啊,怎么对得起菁菁。”
鹿雄武听了,悲愤地说道:“娘,我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昨夜孩儿只是高兴,喝多了酒,没想到,没想到……。”
他越说越气恨,不由将桌子上的酒壶、酒杯等用力推拉了下来,“叮当”地打碎在地上,同时“咳”的一声,跑出了房间。
桂花见了,只是坐在榻边啜泣,见鹿雄武跑了出去,便对张瑶说道:“大婶,是我不好,我不该和阿武喝那么多酒,大婶,我看我还是离开为好。”说完偷偷看了一下张瑶。其实她这是以退为进,因为她知道,张瑶她们是会为昨晚的事负责的。
张瑶道:“桂花姑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责怪谁都没用,我会让阿武对你负责的。”
桂花道:“可是阿武已经和菁菁姑娘订了婚,这可如何是好?”说完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张瑶。
张瑶道:“现在只有让阿武和菁菁解除婚姻了,桂花姑娘,我会让阿武负责任,让他与你成婚的。”
桂花听了,说道:“大婶,您真好,其实说实话,我心中也挺喜欢阿武的,希望这事能快点。”
张瑶道:“这就好,你放心,我会让你们尽快成婚的。”
桂花道:“谢谢大婶。”
却说鹿雄武跑了出去,一口气跑了二三里,停在一棵老槐树前,他此刻心中非常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竟做出这种事来,便用手使劲地打着那棵老槐树的树杆,口中不停地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不一会儿,手背都打出血来了,过了好一阵子,他才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
张瑶正坐在桌子边,见了便说道:“阿武,你过来,娘有话要问你。”
鹿雄武便过去,也坐在了桌子旁边的凳子上。
张瑶道:“阿武,你准备怎么处理昨晚的事?”
鹿雄武道:“娘,孩儿不知道怎么办,昨晚的事孩儿也不想啊。”
张瑶道:“阿武,你已经长大了,做过的事便要负起责任来,事到如今,你只能跟菁菁解除婚姻,娶桂花为妻。”
鹿雄武听了,欲跳起来,说道:“娘,阿武心中只有菁菁,阿武想和菁菁成亲,不想和桂花成亲。”
张瑶道:“娘知道你和菁菁从小青梅竹马,但是你现在和桂花有了夫妻之实,你就应该负起责任,你明白吗?”
鹿雄武听了,用拳头重重地打了一下桌子,“唉”的一声,又起身跑了出去。
他来到菁菁她们常去洗衣服的那条河边,坐在河岸上,望着清澈的河水,想起自己小时候与菁菁青梅竹马、欢乐无猜的情景,想起自己与菁菁的海誓山盟,想着想着,不由淌下了泪水。
忽然他站了起来,大声呐喊道:“为什么…为什么…。”路边的经过的人见鹿雄武这样,惊恐地以为鹿雄武是不是失心疯了,可是谁又知道他此时内心的痛苦。
他呐喊了一会儿,又呆坐在河岸上,抬起头向远处微微看去,只见远处的山峰被浓云墨雾缠绕着,有如他心中那般的凄苦,又像在蕴蓄着苦水,有如他的眼中在蕴忍着泪水一般。
他呆坐在河岸上,良久,知道自己必须回去承担责任,便又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那躲在房中的桂花听了鹿雄武母子的谈话,知道事情应该能成,她心中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因为她一切都得听林少雄的。
鹿雄武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中后,张瑶对他说道:“阿武,你想通了。”
鹿雄武点了点头,于是张瑶便叫来桂花,对桂花和鹿雄武说道:“下个月,下个月十五是良辰吉日,你们便在下个月十五成亲吧 。”
桂花和鹿雄武都应允了。
这天晚上,鹿雄武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便要睡觉,这时桂花走了进来,坐在榻边,背对着鹿雄武脱掉了外衫,露出了后背。
鹿雄武蓦地转身瞥了一眼,只见桂花晶莹洁白的右背上有一个铜钱的胎记,鹿雄武只瞥了一眼,便说道:“桂花,你要干什么?”说完转过身去。
桂花说道:“和你一起上床睡觉啊。”
鹿雄武忙摇摇手道:“别,别,不要这样。”
桂花笑道:“唉哟,我的傻夫君,我们都已经有夫妻之实了,而且下个月便要成婚了,你还这样害羞?”
鹿雄武道:“那是下个月的事,现在别这样,算我求你了。”
桂花笑道:“真是个傻夫君,今晚我要让你尝尝女人的滋味。”
鹿雄武听了,微微瞥了一下桂花,见桂花正要脱裤子,便道:“你再不出去,我要喊我娘了啊。”
那桂花听了,恨恨地哼了一声,便披上外衫出去,一边埋怨道:“好不解风情的男人。”
这天,鹿雄武像往常一样来到黄岙镇的码头扛运货物,其母张瑶正在家中做家务,李菁菁出现了。
张瑶见李菁菁神情有些悲伤,便问道:“菁菁,你回来了,怎么一副悲伤的样子?”
李菁菁道:“伯母,我娘将我家的房契给了那个宾鸿,宾鸿已经将我家的房子卖给了别人,我今后没房子住了。”
张瑶听了,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个余凤怎么这么糊涂。”
她思忖了一下,说道:“菁菁,你以后就住在我的家中吧,和桂花一起住。”说完指了指屋里的桂花。
这时,桂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道:“菁菁妹妹,我们以后就同住一间房吧。”
李菁菁看了一眼桂花,对张瑶说道:“伯母,她是谁?”
张瑶道:“她就是桂花,因为老家曲阜县发生瘟疫,她逃出来后,无家可归,晕倒在我家门口,我和阿武便收留了她。”
李菁菁听了,说道:“桂花姐,你好,我们以后便以姐妹相称吧。”
桂花道:“好啊。”
李菁菁道:“伯母,阿武还没回来啊?”
张瑶道:“是啊。”
李菁菁忽然看见张瑶正在收集脏衣服想拿出去洗,便说道:“伯母,我来帮你洗衣服吧。”说完接过张瑶手里的装有脏衣服的木盆,便要走出去。
这时桂花道:“菁菁妹妹,我这里也有几件脏衣服,你帮我洗洗。”
张瑶听了,才意识到桂花来到她家好多天了,不但没帮她洗衣服,而且连自己的衣服也没有洗,她心道:“唉,毕竟是富贵人家逃出来的女儿,哪里及得上菁菁的热情勤劳。”
张瑶见菁菁走出去,本想叫住她,告诉她阿武和桂花的婚事,但是想了想,又不说了,心想还是让阿武自己去告诉菁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