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杨福喜抱着佟大勇和柳升他们回到军营后,经过一番疗养,佟大勇终于醒了过来,他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幕,心里兀自发怵害怕。
这时,只听杨福喜道:“佟大哥,你终于醒过来了。”
佟大勇听了,对杨福喜笑了笑。
这时,柳青青对佟大勇道:“佟大叔,阿武呢,你有没有见到阿武?”
佟大勇道:“我和阿武追白莲雨护法,追到那个陡崖峭壁之下后,山岭上忽然纷纷落下大石头和粗木桩,我和阿武奋力抵抗,我中了大石头晕了过去,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因此也不知道阿武怎么样了。”
柳青青听了,心头一片担忧,隐隐约约地觉得阿武会出事。
到了傍晚时分,柳青青见鹿雄武还没回来,心中已料定鹿雄武一定是被白莲教匪给抓住了,她想起在广饶县鹿雄武被白莲风护法抓去后折磨得半死之事,心中越发担心起鹿雄武来。
于是柳青青来到柳升的房间,刚好此时杨福喜也在当场,柳青青道:“爹,阿武一定是被白莲教的人抓去了,我准备今天夜里潜进寿光县的白莲教巢穴,去救出阿武,请爹让杨大叔和我一起去,好有个照应。”
柳升道:“那白莲教中人数众多,白莲教主及其手下又都是武功高强之辈,你此去岂不是送羊入虎口,不行,爹决不让你去。”
柳青青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救阿武,没有了阿武,我活着也没意思。”
柳升听了,生气地说道:“青青,爹爹说过他们人多武功高,你们去了只有白白送死,你怎么就听不进爹爹的话。”
柳青青道:“可是女儿也知道如果不及时地救出阿武,阿武会被他们活活折磨至死的。”
柳升道:“青青,你……。”
一旁的杨福喜道:“柳大人,现在阿武有难,我们总不能袖手不管,就让我陪青青去一趟白莲教巢穴,我会小心行事,保护好青青的。”
柳升知道拗不过女儿,也无理可说,只好让杨福喜陪柳青青去救鹿雄武。
这天夜晚,柳青青和杨福喜策马向寿光县城急驰而去,在半路上忽然发现有个熟悉的人影迎面向她们奔来。
柳青青再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鹿雄武,心中不禁大喜,说道:“阿武,你去哪里了,我们担心死你了。”
鹿雄武见是柳青青和杨福喜她们,正要回答,只听杨福喜道:“阿武,这里不便说话,我们还是回府再说。”
鹿雄武道:“好”,便跃上杨福喜的骏马,与杨福喜同乘一匹马,和柳青青一道回到了皇城镇军营中。
三人来到柳升的房中,柳升见鹿雄武等三人平安归来,心中大喜,说道:“阿武,你可回来了,你知道吗,青青见你失踪了,心中担心得要死,一心要潜入敌营中去营救你。”
在一旁的柳青青听了,娇声说道:“爹……。”
鹿雄武感激地看了柳青青一眼,柳青青见了,双颊有点红,微微地低下了头。
柳升见了,呵呵笑了起来,笑完说道:“对了,阿武,你是不是被白莲教的人抓去了,又是怎么回来的,能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于是鹿雄武便讲了起来。
原来鹿雄武被白莲教雨护法打晕之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草房中,全身被绳索绑着反缚在一根大木柱上,门口有两个白莲教匪看守着。鹿雄武挣扎了一下,见挣扎不开,心道此番自己性命休矣。
这时,远处又走过来一个白莲教徒,只见他手里拎着两个酒葫芦,来到那两个看守的白莲教匪面前,说道:“老兄,我弄来了两壶美酒,我们趁着头儿不在,偷偷乐一下吧。”
那两名看守的白莲教匪听了,看了一下草房中的鹿雄武,便走过去夺过酒葫芦,喝了起来,不一阵子,三人便喝得酩酊大醉,倒在门口打起呼噜来了。
鹿雄武见此情景,知道此时是自己逃脱的最佳时机,便不停地挣扎着,终于被他挣脱开了绳索。
鹿雄武解脱了身上的绳索后,便悄悄地向城外逃去,一路上也没有遇见白莲教匪,就这样逃了出来。
这时,在寿光县城的城头上,白莲教主唐赛儿、林少雄、宾鸿以及白莲教雨护法等人看着鹿雄武远去的身影,只听白莲教主唐赛儿道:“雄儿,我们的计划已成功了一半了。”
宾鸿也道:“不错。”
林少雄道:“话虽如此,但我担心今天我们不除掉这个鹿雄武,将来他会不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白莲教主唐赛儿道:“阿雄,你不必担心,娘从今天起便将一身所学传授与你,假以时日,就是三个鹿雄武也不是你的对手,到那时候,我们要铲除这个鹿雄武,还不是易如反掌。”
众人听了,都嘿嘿地笑了起来。
众人回去后的第二天,白莲教主唐赛儿便开始传授林少雄《白莲宝典》上的武功。
那众人听了鹿雄武所说的事情的经过后,柳青青说道:“阿武,你已经两次落入敌人之手了,以后可要小心留神点,明白吗?”
鹿雄武见柳青青如此关心自己,心头一阵温暖,对柳青青说道:“青青,我明白。”
柳升道:“阿武,青青,你们聊,福喜,我们出去吧。”
于是柳升和杨福喜走出了房门,来到佟大勇那儿。
佟大勇还在榻上躺着,见柳升和杨福喜他们进来,便说道:“柳大人,阿武可回来了没有?”
柳升道:“回来了。”
佟大勇道:“末将被大石头砸晕了过去后,阿武都发生了什么,能说给末将听听吗?”
于是柳升便简略地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这时,一旁一直在皱着眉头的杨福喜道:“柳大人,你说阿武这次能从敌营中逃出来,是不是也太容易了,简直是白莲教她们设计好故意放阿武回来似地。”
柳升听了,也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不过人回来了,总是好事。”
躺在一旁的佟大勇听了,想起林少雄曾经对他说过,以后他在柳升军营中做卧底,如果受到怀疑,自己尽可往鹿雄武身上推,心中已猜到林少雄他们早已计划好让鹿雄武将来成为众人怀疑的对象,好让自己能够顺利地在柳升军营中当卧底,给他们提供情报。
他想到这里,心道:“林少雄他们好深好阴险诡诈的计谋。”
经过几天的休养,佟大勇和鹿雄武身上的伤都康复了,这天,安远候柳升召集佟大勇、杨福喜、鹿雄武和柳青青等人商议军情。
只听柳升说道:“皇上派老夫前来剿灭白莲教匪,已经好几个月了,可是如今战情是毫无进展,反而白莲教匪的声势有日益壮大之势,老夫心中着急啊。今天老夫召集众位,就是想明天向寿光县出发,一举攻下寿光县城,荡平那里的白莲教匪。”
大将杨福喜道:“柳大人,这谈何容易,敌兵在寿光县城坚壁清野,寿光县城门紧闭,如何能攻陷寿光县城?”
柳升道:“老夫近日已经秘密派人混进寿光县城,到时候我们大军兵临城下,他们在城中做内应,纵火焚城,我们可一举攻下寿光城。”
众人听了,都道:“柳大人,好计策。”
柳升道:“不过我们明日进军寿光县城的计划不能事先让匪兵知道,因为明日进军途中要经过栖凤岭,此处是个死地,两边是陡崖峭壁,下面是空谷,很容易埋伏,所以众位万万不可将明日行军的消息透露出去,明白吗?”
众人都道:“我等知道。”
第二天,柳升便和大将佟大勇、杨福喜、鹿雄武和柳青青等人率领大军向寿光县城出发,大军经过栖凤岭时,柳升为了慎重起见,命令队伍拉大距离进入栖凤岭空谷中。
前头军队正在走进栖凤岭的空谷中,忽然两边陡崖峭壁上呐喊声大起,接着就是大石头、火木桩等纷纷砸了下来。
官兵无处躲避,纷纷被大石头、火木桩等物砸中,死伤无数,柳升见了,忙命令大军后退,但为时已晚,大军损失将半,柳升只好率军退回了皇城镇休整。
这天晚上,在内堂中,安远候柳升正焦虑地来回踱着,这时大将佟大勇、杨福喜和柳青青走了进来。
只听柳升说道:“众位,今天我军在栖凤岭下中伏,各位有何看法呀?”
杨福喜道:“柳大人,事情很明显,我们之中有奸细将军情透露给敌方。”
佟大勇道:“可知道军情的只有我们几个人啊。”
杨福喜道:“柳大人,你不觉得阿武他很可疑吗,他被敌军抓去,却毫发无损地回来,他说的那些理由又有谁会相信呢?”
柳青青听了,说道:“杨大叔,你是在怀疑阿武?”
杨福喜道:“不是我存心怀疑,他确实很可疑。”
柳青青道:“不会的,阿武他决不会背叛出卖我们。”
这时,鹿雄武也走向内堂,听了柳青青、杨福喜他们的谈话,便停止脚步聆听起来。
只听柳升说道:“青青,阿武他的确很可疑。”
柳青青听了,说道:“爹,连你也怀疑阿武,阿武绝对不是奸细,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阿武。”
大将杨福喜说道:“青青,你想想,阿武他被白莲教匪抓住,为什么会毫发无损地回来,他说两个看守的白莲教匪喝醉了,绳索又让他挣脱了,又没有受到白莲教匪的阻挡便回来了,你想想,这些话只有三岁孩童才会相信。”
柳青青道:“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阿武,他是个宁可死也不会出卖朋友,做出祸国害民之事的人,况且阿武和白莲教主唐赛儿是有仇的,他的爱人就被唐赛儿及其儿子林少雄杀死的,试想他又怎么会是奸细,背叛我们呢?”
内堂外的鹿雄武听到这里,心中真地好感动,他没想到柳青青会如此地深信自己的为人,他只觉得天地悠悠,唯有柳青青才是自己的知己。
这时只听佟大勇道:“杨老弟,我听说白莲教中有一种丹丸叫白莲万蚁噬心丸,人若吃了下去,心头便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再坚强的硬汉也撑不住的,如果白莲教主让阿武服下了这白莲万蚁噬心丸,事情就很难说了。”
杨福喜听了,说道:“佟大哥说的对,阿武他一定是遭到白莲教主强行吞下了白莲万蚁噬心丸,才会背叛我们作奸细,一定是了。”
柳青青道:“你们不要凭空诬陷好人,就算阿武被白莲教主强行吞下白莲万蚁噬心丸,但他们要阿武背叛我们,一定还会给阿武解药,阿武的个性我最清楚,他恢复原状后,一定不会背叛我们,一定会自杀而死的。”
在内堂外面的鹿雄武听了 ,心中真地越发觉得柳青青才是自己的知己啊。
只听杨福喜道:“青青,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人的内心不是那么容易看穿的。”
柳升道:“好了,你们不要再争了,谁是奸细,老夫日后一定会查出来的。”
这时佟大勇道:“柳大人说的对,在没有取到真凭实据之前,我们不能一口咬定阿武便是奸细,其实我对阿武也挺有好感的。”
在内堂外面的鹿雄武听到这里,便不想再走进内堂,一个人悄悄地退了回来。
内堂上大伙争论了一番,柳升道:“大勇、福喜、青青,我们在这里争论归争论,可是出了房门,不能让阿武知道我们在怀疑他,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不能怀疑任何人,明白吗?”
佟大勇和杨福喜说道:“柳大人,我们明白。”
这天,鹿雄武心情很重,一个人独自坐在庭院的长椅上发呆。
这时柳青青走了过来,看见鹿雄武这个样子,便坐在鹿雄武身边,说道:“阿武,呆坐在这里,有心事啊?”
鹿雄武回头一看是柳青青,便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
柳青青道:“有什么心事,能说出来听听吗?”
鹿雄武道:“我下山之时,还踌躇满志,以为凭借着这一身武功,可以为国除害,拯救百姓,哪想到世事多艰呐!”
柳青青也深有感触地说道:“是啊,世上的事总是充满了我们意想不到的阻碍。”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鹿雄武道:“青青,他们都怀疑我是内奸,为什么你这么信任我?”
柳青青听了,说道:“阿武,你都知道了?”
鹿雄武道:“是的,昨晚我就在内堂门口。”
柳青青道:“阿武,你不要管别人怎么看你,反正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认为你是内奸,我柳青青坚信你不是,你是清白的。”
鹿雄武听了,心中大为感动,伸出手按住了柳青青的葇荑。
柳青青的手被他一按,心中一怔,顿时羞涩起来,但也不抽回,任鹿雄武按着,脸颊有些绯红,微低着螓首。
鹿雄武按了一阵子柳青青的葇荑,见柳青青面露儿女神色,才恍然大悟起来,把手缩了回去。
柳青青道:“阿武,你心情不好,我便陪你走走如何?”
鹿雄武道:“好啊。”
于是两人便四处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