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暗暗的吸了口气,把二维码递过去。
傅夜霆扫了二维码,加上微信就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过去,心里有点高兴。
就这样轻易的让傅夜霆加了微信,安澜心里不舒服,没有理他。
厉景年却是把两人之间的互动和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很难把眼前的傅夜霆和那个冷冰冰的赚钱机器联系在一起。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走吧。”傅夜霆心情极好的收了手机,声音很温和。
“厉总请。”安澜客气的让厉景年先走。
傅夜霆隐瞒身份,厉景年只能先走。
傅夜霆看了一眼安澜,“你在前面带路。”
他走在最后,万一安澜有什么意外还能拉一把。
安澜……
前面不是有人吗?她还需要带什么路。
傅夜霆低头对上女人的眸,脑子里跳出来她站在花田里那神彩飞扬的模样。
很美。
这时,林春生拎着一个编织袋追出来对安澜说:“澜澜,这里有三只鸡,你们一人一只,小远刚做完手术,身体肯定虚弱,给他补补。”
因为之前失言,害怕安澜追问跑去花田除草,吃饭的时候被陈兰拽回来的林春生此刻见到安澜还有些心虚。
安澜接过编织袋向林春生道谢,“谢谢舅舅,我们先走了。”
乡下人除了自家种的大米番薯土豆这些常见的作物,其次就是养的家禽家畜,对于他们来说,家禽家畜还是很珍贵的。
安澜不想拒绝舅舅舅妈的一片好心。
所以收下这三只鸡。
傅夜霆抿着唇没有说话。
他见过安澜的赌鬼父亲,给他的印象并不好,以至于他对安澜的成见都深了些。
今天和安澜的舅舅舅妈相处之后发现,他们虽然是乡下人其实礼数周到。
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安澜和他们相处很好,不是装出来的。
安澜真的是心机女吗?
安澜倒是不知道傅夜霆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了这么多,拎着鸡转身就走。
乡下散养的鸡长得好,一只有十几斤重。
三只鸡的重量加起来有三十几斤,安澜那轻轻松松的样子看起来感觉像是没有重量一样。
傅夜霆的眼神暗了暗。
这袋子里的几只鸡应该不轻吧?她居然直接拎着走了?
不知道找他帮忙?
林春生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
如果安国新不是好赌,家里也不至于一贫如洗,所有的重担都压在澜澜的身上。
他心疼澜澜却帮不上忙。
他经常都觉得自已失败又无能!
傅夜霆抿了抿唇,快步上前一把拽住安澜,从她手里拿走编织袋,压低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悦,“你是不是傻,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我平时搬花搬花肥这些习惯了,没感觉到重这袋子重啊。”安澜实话实说。
傅夜霆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没有撒谎。
那些豪门里的大小姐连瓶盖都拧不开,她居然说这袋子不重。
这女人以前受了多少苦?
“对了,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没有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厉总吧?”她想了好久都没想明白傅夜霆是怎么和那位厉总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朋友?
“怎么?你想让他知道我们是夫妻?”傅夜霆挑眉反问。
刚才还觉得这女人挺好,现在就提出这样的要求。
真会趁火打劫。
“当然不是!”安澜急急地否认,“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连母亲都没告诉呢。
傅夜霆看她那么急着否认,心里有一丝丝不舒服。
这个女人就那么怕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哼,最好不是!”一脸的傲娇。
说完就走了。
安澜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
回去的时候,傅夜霆一脸阴沉的坐在厉景年的副驾驶室,浑身低气压。
厉景年终于忍不住了,问他,“你和嫂子吵架了?”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谁允许你叫她嫂子的!”傅夜霆扭头看窗外,有点烦躁。
咱们傅总现在很矛盾,一边觉得安澜心机,想要考察她,一边又在和她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感觉到她的人品还不错。
真是没有见过像他这样拧巴的人了。
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厉景年只能说出最后一种可能,“你们没吵架,那你是知道她要嫁人那件事的真实情况了?”
傅夜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你什么时候告诉我的?”
厉景年……
他又没惹他!
这么凶!
傅夜霆快速调整好情绪,“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是安澜搞出来的,他要好好的找她算账。
“我买了一条华子去村长家打听了一下,村长一家都说这门亲事是安澜同意的,彩礼收了,等办完婚礼男方就把房子车子过户到她的名下。”厉景年偷偷的看了一眼傅夜霆脸上的表情。
妈呀!
简直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他是不是该瞒着他的?
“继续往下说!”傅夜霆心头的怒火在咻咻地往上窜。
安澜这女人是吃了豹子胆吗,敢给他头上戴绿帽。
“婚期定了,就在下周结婚,安家最近几天都在忙着准备婚礼。”就算他不说,傅夜霆还是会查出来的。
安澜还是自求多福吧。
傅夜霆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结一次婚就收几十万彩礼。
这样一本万利的事,安澜做起来简直是得心应手。
这女人真是好样的!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厉景年有些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什么事!”他都听了这么多让人火大的事,再多一件也不算多。
“安澜和安家所有人的关系都不好。”厉景年就是想,这安澜和安家人的关系那么糟糕,为什么要让安家来帮忙筹备婚礼?
“所以呢?”一家人不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吗?有什么隔夜仇。
就像他们傅家,父辈兄弟三个,他们这一辈兄妹十个,可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很好的。
安澜和他们以前关系不好并不代表现在也不好。
“这件事我回去再查查,也许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厉景年总感觉这很不正常,具体哪里不正常又说不上来。
傅夜霆半眯着眸子看向后视镜里的那辆车,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去参加妻子的婚礼一定很好玩!”
他一点都不生气,就是想看看安澜怎么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