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把神剑爆发出的能量让屠芃芃和斯柳为之一怔,却又不知为何。
屠芃芃被强大的能量震得摔倒在地,五脏六腑被搅得生疼,喉头一股腥甜涌出:“你这是什么怪剑!”
斯柳同样被震得浑身疼痛:“这是那鞍垫做的。”
“鞍垫?”啥玩意儿,屠芃芃一头雾水。
斯柳弯了弯身子,右手冰凉的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笨死了,岐山。”
岐山……
屠芃芃嘴里念叨着,脸上一片迷茫。
那年她刚捡到虚弱的小阿梼,便一腔热血,两腔兴奋地带着新坐骑出去遛弯。一人一兽刚到岐山,便遇到了当地万年不遇的大雪。
阿梼当时年纪小,不善于控制神力,脚一个没踩实,连人带兽一起滚落山下,屠芃芃被一块巨石砸得满头是血,甚是可怕。
她在山谷里晕睡三天三夜,浑身冰冰凉凉,额头上的血都凝住了。阿梼便将他又暖又软的肚皮贴着她的身体,不住地用舌头舔着她的伤口。
三天之后,她终于在冰天雪地中醒来。
而那块砸破她额头的灵石,原是女娲补天时那块五彩石的边角料。此等宝物当然不能放过,自然是要带回了凝宫。
屠芃芃当时正缺作战神兵,就将那五彩石的边角料炼成了一柄神剑,也就是她的凝红,剩下的灵石她当时就亲手为阿梼铸了一副鞍垫。
实在没想到,斯柳那把战剑,就是当年那副鞍垫重新炼的。
“奇怪,都是一块石头炼的,为啥颜色不同?”屠芃芃想起岐山的往事。
斯柳摇摇头,表示不知情。
正当此时,一股鸦青色的光影从天边落到二人身侧,化作一身着鸦青色铠甲的人形,手脚麻利地跪在斯柳面前:“殿下,中曲山有动静。”
中曲山?
屠芃芃急忙站起身,问跪下地上的妖士:“可是神族?”
跪地妖士抬头看了看屠芃芃,又看了看斯柳,急忙低下头不做声。
孤魔寡妖,在这无一人的果园里,妖士头越低越低,惊出一声冷汗。
难道自己打扰了殿下的好事?
斯柳没读懂属下眼中的内涵,径自说着:“以后见她如见我,不必遮掩。”
妖士跪在地上,郑重地行了个礼:“属下遵命。”
“属下前日在中曲山见到神族的容彻将军,”妖士继续说道:“今天又有大批神兵出现在中曲山,他们三五成群,各自隐匿,似乎在寻找时机。”
“呵,神族之人还真是老套。”屠芃芃嗤笑一声。
转过身,甩开身后拖在地面的裙摆,声音凛冽,仿若霜雪:“看来妖皇斯柳要赶紧吃两粒丹药来了。”
说完,人形消失于果林深处。
英鞮山西三百里,便是中曲山。
屠芃芃与斯柳,坐在一颗文玉树上。
“决定了吗?”屠芃芃扭过头,见着身边的男子,眼底流萤点点:“你当真要跟我一同进入虚弥幻境?”
或许这是一次有去无回的冒险。
屠芃芃担着上一世的深仇大恨,所以她不去也得去;可他妖皇不一样,只要他还好好活着,妖皇自然是万世妖皇。若是结局稍好,他神魔两族两败俱伤,妖族正好能乘虚崛起,明明是大好的局面,为何要同她一起趟这摊浑水。
为什么?
就因为十万年的主仆之情?或是那日为了还她接了神君的那一掌?又或者,和上一世一模一样,他还另有所图?
斯柳目不转睛地盯着树下隐藏的两名神兵,薄唇轻轻吐出一句:“你是不愿与我一同。”
说完,斯柳抬手挥了挥衣袖,掩去满身妖气。手指轻轻一点,两名隐在草丛的白衣神兵便定住不动。
他跳下文玉树,顷刻之间,一股鸦青色的烟飞入其中一名神兵体内。
屠芃芃也不甘落后,掩去魔息,从树上跳下。落地时,屠芃芃变作一缕红色烟雾,附上另一位白甲的神兵。
蹲到斯柳身旁,屠芃芃手肘碰碰他的胳膊:“怎么样?我这身行不?”
斯柳附身的这位神兵模样普通,连他自己真实面目的十分之一都不及。
斯柳笑了笑:“本殿下只是在想。”
他上下打量着身前的神兵,最终停在了眼前人的两腿之间,继续意味深长地说:“神兵也是要沐浴的。”
这!屠芃芃瞬间有种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低俗!
肤浅!
卑鄙!
好好一个上古神祗,堂堂妖皇,脑袋瓜里到底在想写啥!
屠芃芃双手不自在地垂在身前,拉了拉白甲。
做了十四万年的凤凰,屠芃芃虽然经历过无数次天雷,可这是唯一一次,她感觉自己被雷劈中。整个老凤头,空荡荡的。
她只能安慰自己,幸好这是神兵,神兵就不用了上茅厕,呃,就单单洗澡,她还是能接受的。
斯柳瞧了瞧屠芃芃黑着的脸,憋着一脸笑,质疑道:“你会给男人洗澡?”
正当此时,屠芃芃突然觉得身下一股奇怪的感觉,下腹又胀又酸。
这难道就是排泄?!
屠芃芃面上老泪纵横,这神族派出的神兵都是些啥水平,才飞升的?都还没开始辟谷吗?
她急忙抓着斯柳的胳膊,欲哭无泪:“我这身体,”终于眼角流出一点眼泪:“好像他还未辟谷。”
“嗯?”斯柳转过头,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屠芃芃扬起手,用力往他头上拍了一掌:“不准笑。”
说完,一张脸满是眼泪:“阿梼,现在怎么办?”她不知道该如何排泄,更不知道男子该如何排泄。
天啦,快憋不住了。
“你把裤子脱掉,然后用手扶着那玩意儿,”斯柳指导着:“用意念向一个目标对准……”
“最重要的,就是完事儿你还得抖两下。”
屠芃芃愣了半天,哭得更大声:“我不要!”还抖!这简直是有辱魔尊的威名。
“抖那两下才是精髓,精髓你懂不?”斯柳继续指导。
屠芃芃一翻白眼,尿裤裆里得了,反正她这老凤凰已经老脸没地方搁了。
说着,屠芃芃摊开手掌,幻出一柄锋利的匕首。
眼前的斯柳表情瞬间凝固:“你想作甚?”
屠芃芃露出狠狠的眼神,眼角还挂着泪珠:“一不做,二不休,我把那玩意儿割掉就不用扶,也不用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