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从点香坊出来的时候,李樱桥脸色苍白,步伐踉踉跄跄的。
“他对你做了什么!”林薄风挣扎地坐起来,身上一阵钻心的疼痛,林薄风眉毛纠缠在一起。
陨枭看了林薄风一眼没有说话。
“你少说点话,多吃点饭,才好被宰掉。”李樱桥咳嗽了一声,笑嘻嘻道。
“??”看着李樱桥笑眯眯的眼睛。
但是林薄风却丝毫没有放心。
“那这个小子便借我用一下。”
“随便用。”李樱桥坐下来,到了一杯茶。
话音刚落,陨枭便一把拽起林薄风的衣领,像是拖死狗一样,慢慢地往里拖。
“喂……我说……这位先生,你……”
“闭嘴!老夫杀人的时候,请保持安静。”
“!!!”妈妈这里有坏人!
见林薄风和陨枭已经进去了,李樱桥摸了摸脖子上多出来的一个小小的吊坠。
希望她做的是正确的决定。
里屋的点香坊,光线很暗,整整齐齐地摆着众多线香,整个房间散发着一股檀香的淡淡的味道。
陨枭将林薄风放在一旁的香席上,自己半坐在一边,拿过李樱桥那半只泛着潮气的线香,从怀里掏出一个带槽的小锤子。
“你身上的九龙锁怎么来的?”林薄风看着陨枭的侧脸问道。
陨枭挑了挑眉,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锁,“认识这个?”
林薄风不发一言。
“别这么紧张,年轻人。”陨枭看着林薄风眼中深深的戒备,瞥见了随时要出手的刀,“你这个身体状况,老夫要杀你不过碾死一只蚂蚁。”
林薄风冷笑一声,手握上刀柄,“你大可以试试。”
“破水刃?”陨枭饶有兴趣地看着林薄风的刀,“你是楚河的徒弟?”
“你认识我师傅?”
陨枭没有回答,“你们师徒俩真的是两个都躺在病床上,一个赛一个的蔫。”
“不过放心你的伤比你师傅的要好治多了。”陨枭将一些粉末放进那个小槽里一点一点地敲着。
“你这次来是要寻凤凰引治你师父的病的吧。”陨枭拉过林薄风的手指,刺穿了中指,取了一滴血。
放在香引之中,这麝月香用来治林薄风的伤,用林薄风的血当香引,比任何东西效果都来的要好。
敲击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房间里,除了这个声音,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李樱桥知道凤凰引意味着什么吗?”
“你想说什么?”林薄风看着陨枭,面色不善。
“放心,年轻人,老夫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不感兴趣。”陨落不为所动,一缕缕的烟雾,从他的锤子下面飘出来。
“九龙锁禁锢了你的身体,还有你所有的能力,你终其一生都摆脱不了,却也终其一生都在摆脱。”林薄风紧紧盯着陨枭的神情。
却只见陨枭眼底的暗光流过,“所以我需要足够的时间。”
陨枭这话一出,林薄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
“李樱桥到底答应了你什么?”林薄风支撑着做了起来。
陨枭看着林薄风,眼底划过了一丝欣赏的意味。
“我用双倍跟你换。”林薄风道。
“多么令人感动的情谊啊……”陨枭看了一眼林薄风,“可惜,老夫可是很有原则的。”
“九龙锁缠身的人说的话,你觉得我会信吗?”林薄风冷笑一声。
“年轻人,你的话就能信吗?”陨落深深地看了一眼林薄风。
林薄风下巴崩成一条线,“我也有个交易跟你做,你一定感兴趣。”
里面烟雾袅袅,李樱桥在外面急的抓耳挠腮。
陨枭的手法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差错的。
只见片刻之后,那雾气升腾,缓缓飘了出来,麝月香的味道浓郁的让李樱桥一阵一阵的反胃。
“怎么会有这么反人类的香。”李樱桥干呕着。
这时,只见陨枭拖着林薄风缓缓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李樱桥捏着鼻子问。
“香好了。”陨枭把香递给李樱桥。
李樱桥将林薄风放到床上,林薄风的脸色比刚进去的时候更加苍白了,李樱桥皱着眉,看来刻不容缓。
如同点香师不能修复香一般,而筑香师也不能点香,所以治病这活儿还的是李樱桥来办。
李樱桥看着手里如同崭新的麝月香。
李樱桥将香在手里碾了碾,轻唤道,“麝月”
一股恶臭味袭来,熏得李樱桥快要睁不开眼睛。
“陨枭,你没有在里面放一点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李老板不相信老夫,真是令人寒心。”陨枭声音沙哑,像是一只很重的鼓。
“你的声音不适合说这种俏皮话。”李樱桥毫无形象的掏了掏耳朵。
“……”
麝月香的烟雾渐渐地聚集在林薄风的胸口,林薄风紧紧地屏住呼吸。
只见一条条通体透明的小鱼,显现出身影,林薄风感觉到胸口一阵冰凉,低下头,便看到一群小鱼真正趴在做自己胸口。
这些鱼,喙尖有一细黑骨如针,透明的能看到里面碧色的骨头,这是箴鱼。
这些小箴鱼开始一点一点地蚕食林薄风胸口的那枚眼睛。
“唔……”倒是没有什么痛感,林薄风只感觉道头皮发麻。
烟雾越来越浓,李樱桥已经看不到林薄风的人影了。
“咳咳咳……”林薄风一阵咳嗽,牵动胸口的肌肉,又倒抽一口冷气。
“林薄风!你小心!用力!”
林薄风在迷雾中听到李樱桥的声音。
“……”他又不是生孩子,用力是什么鬼!
陨枭看了一眼李樱桥,“你现在就像是等着老婆生产的丈夫。”
李樱桥白了陨枭一眼,“有病。”
“……”
“啊啊啊!”
里面传来了林薄风痛苦的尖叫声。
“用力!!”李樱桥喊道。
“……”
那眼睛在小箴鱼一口一口的蚕食下,越来越小,那眼睛剧烈颤动着,痛苦地发出细碎却尖利的鸣叫声,刺的人耳膜发痛。
这声音激得林薄风脑袋几乎要爆炸,就在林薄风脑袋里的弦绷紧到极致的时候,那眼睛哀鸣一声,在林薄风的额胸口,打着璇儿,最终慢慢消失不见。
林薄风只觉得身体一空,似乎有什么负重从身体中消失了,林薄风低头看到胸口上一个空洞,鲜红的血液在汩汩地流出来。
林薄风松了口气。
“怎么样!”
李樱桥听到里面没有声音了,冲进来看到。
“母……母子平安……”林薄风有气无力地笑道。
“还能说俏皮话,看来是没事了。”李樱桥松了口气。
“陨枭,你……”
李樱桥一回头,发现陨枭已经消失不见了。
李樱桥切了一声,“神秘兮兮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