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气得指头都掐了起来,直到洛文漠走掉,才由着眼泪再次掉下。
“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自己放弃一切和洛文漠出来同甘共苦,洛文漠一定会感动,一定会对她不一样,结果,却失败了!
洛文漠,就算现在,都依然为着林浅作想!
怎么可以这样!
……
林浅回了酒店,心里异常难受。
洛文漠啊,为什么次次给她一颗甜枣,又加一棍。
这一棍,比起甜枣来,足以要人命!
可恶的是,他每一次夹捧之前那颗红枣都会让她轻易上当,误以为他对自己已经改变了想法。
婚都离了,哪来的改变想法!
说到底,是自己不够坚定,依旧对他念念不忘!
林浅,你可真贱!
第二天,林浅和方圆满去了刚刚建立的分部,慰问了工作人员。洛文漠和林鸢虽然只是双双而来,却在这里招了不少工作人员。
林浅大方地给每个人封了红包,还拿出点心给大家分。
对于林浅的大方热情,大家十分欢喜,听说点心是家里做来的,更是觉得她平易近人。只有方圆满,张大嘴巴成了个O型,“总裁,您一路上宝贝似地护着这篮东西,我还以为您是送给谁的定情物呢。您看您,手指都受伤了,肯定亲手做的,就为了给他们?您……这牺牲也太大了吧。”
林浅淡笑,“给了对的人,怎么能叫牺牲?”
她差点就给了不该给的人了。
若东西真给了洛文漠,那就是不值得的牺牲了。
洛文漠到来时,点心已经分干净,他看到那最丑的点心上印了一个浅字,心里一扯,赶在同事还没有入嘴之前出了声,“这块,能给我吗?”
同事自然不可能因为一块点心得罪老总,把点心给了他。他捧在手心,感觉分外烫热,目光不由得投向林浅的双手。
她的双手向来细滑,比指模还漂亮,但那漂亮的手指上,已然布上了黑色的伤疤。
真是她做的!
洛文漠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林鸢走来,看到这一幕,气得想要当场砸东西。最后,她假装不稳,直直朝洛文漠的手撞去。
洛文漠手里的点心,被打落在地,碎掉!
“呀,对不起。”林鸢可怜巴巴地开口,眼睛一夹一夹的,似乎要夹出眼泪来,“是涂妈做的点心吗?文漠哥,是我不小心,明知道你最喜欢吃涂妈做的点心还……”
“没事了。”
看着点心上的浅子碎掉,散开,不复存在,洛文漠的心狠狠拧紧,却也不好因为一块点心跟林鸢发火。
林鸢主动把那些碎渣捡起,“我等下就打电话给涂妈,让她给你再做点。”说完,急匆匆地走出去。
洛文漠正想开口叫她把碎掉的点心拿来,那边,有人拉住他,说手头那个重要项目出了些问题。
对于洛文漠来说,黄澄澄的事务远胜于私人感情,他随即跟着那人离开。
林浅在看到洛文漠到来时,主动避了出去,站在门外的廊下吹空气,也顺便拿公司的进出账单据看。她自然知道洛文漠不可能对账目动手脚,为的只是想从中学到点东西。
洛文漠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突破,足以说明,他是值得学习的。私人恩怨归私人恩怨,该学习的地方还是要好好学习。
正翻着,便看到林鸢走来,把手里的碎屑递给了一个工作人员,“拿去丢了吧,洛总不喜欢这些花花绿绿的点心,刚刚拿到手就给甩了,脸色还不好看。以后,还是少拿这种东西到他面前去晃,这一类的点心,他以后都不会再尝了!”
工作人员不知,也没有深究她话里的意思,拿着东西就走向垃圾筒。林浅却听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扯唇而笑。
洛文漠不是不喜欢甜食,只是不喜欢她做的罢了。估计有谁给他递了一块她做的点心,被他看透,以为自己还要对他纠缠不清,生气了吧。
唉,自己犯贱,怪不得旁人。
其实垃圾,自己丢就可以。林鸢有意交给工作人员,为的就是讲这一通话。说完这些,她特意朝林浅这边瞪来一眼,方才踩着高跟鞋走回去。
她不好过,林浅也别好过!
意识到自己的犯溅之后,林浅便公事公办起来。之后几天,和洛文漠一起视查了专柜,也见了一些客户,但一直都有方圆满陪在旁侧,两人没有单独相处过。
就连吃饭,她都尽量不跟洛文漠一起吃,谈完工作就走。见面时,更是客气有礼,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洛文漠的眉头却越拧越紧。
他不是看不出来林浅的有意疏远。
“是因为乐昊天吗?”在林浅准备搭机回去的前夜,洛文漠终于逮着了一个人在月下发呆的她。
“什么?”
洛文漠的到来让她惊讶,而他的问话更加让她惊讶。
洛文漠上前一步,用高大的身形将她掩映,“你疏远我是因为乐昊天吗?”他没有忘记,自己快要离开时,她和乐昊天打得怎样火热。
林浅觉得讽刺。
她疏远他,为的不是他和林鸢吗?
对于这种明知故问的话,她连回答的想法都没有,“离婚手续,需要我去办吗?”
“离婚?”
洛文漠压根不知道林鸢已经代自己签了名,此时听到她再次提到离婚,心头涌起了莫名的火气。
“你就这么想离婚?”
不是她想离婚,而是他,要离婚。
林浅觉得委屈,但也懒得再去提醒,只淡淡道:“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因为乐昊天而疏远你,那么我回答你,对,是的!我甚至跟你离婚,都是为了他,满意了吧!”
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这样,便是她抛弃了他!将来他去见爷爷,便不用心存愧疚了!
他想要的,她给便是!
不想多留一分一秒,她越过他便往酒店里去!
洛文漠一把揪紧了她!
“林浅,你说过主动权在我手里,所以哪怕离婚手续也该我去办!不要再问这件事,若真办了手续我会通知你。不过估计有得你等!”
说完,这才松开她。
林浅压了压喉头。
她无所谓。
苦的,只是他的林鸢罢了。
并不提醒,她再次迈步走出,只觉得他抓握过的臂膀分外疼痛。
刚刚,他用了力!
显然,很生气。
为什么要生气?
她理不透。
第二天,林浅便飞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