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想着心事,走廊那头传来了急切的脚步声,江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她也是听说了洛文城出事,才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洛文城……他怎么了?”她喘着粗气问。
林浅看到她,想到她之前和男人亲密的样子,再也生不出好感来,只冷冷地道:“差一点就死了。”
江莺的脸顿时惨白,“那现在……”
“还好,救过来了。”
江莺这才松一口气,想到自己的离开,低了头,“对不起。”
林浅立了起来,递了一张支票给她,“对于你的渎职,我不想追究,工作就做到这里吧,你可以离开了。”
因为跟男人约会而不管洛文城,甚至招呼都没打一声,这件事,林浅还是很介意的。
江莺的脸再次白掉,两只手掐在那里,无论如何都没办法接那张支票,“林小姐,我出去……是有原因的。”
“再大的原因也不能抵消你擅自离岗造成的损失!”林浅不客气地道。在工作上,林浅向来严厉,更何况江莺太没有责任心了。
江莺咬紧了唇瓣,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滚,“我出去只是想帮帮他。”
“帮他?”林浅原本不想把人家的私事搬出来说的,但看到江莺不肯走却还要狡辩的样子,便不客气起来,“我看到的,只有江小姐跟一个男人去饭店。你们的关系如何,我不想管,但你在工作时间去约会,却是不行的!”
江莺听她这么说,立马意识到她误会自己了,忙解释,“那不是别人,是我的父亲,我找他,只是商量怎么帮洛文城把后头那个人揪出来。我想……保护他!”
听说那人是江莺的父亲,林浅一脸惊讶。
不能怪她误解,终究那男的跟江莺一点都不像,而且江莺就一护工,她无论如何想象不到她父亲会有这样的背景。
江莺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能隐瞒,索性坦白交待,“我爸叫江宥宽,贸城国际的老板。”
贸城国际是从邻市倔起的地产公司,短短几年,就迅速占领了大批市场。不管邻市还是本市,不少地产项目都有他们的份额。听江莺这么说,林浅惊得不轻。不过,她立马意识到了一个新的问题,“你父亲叫江宥宽?”卢贞说,他明明叫江宽啊。
江宽,江宥宽,如果说不是一个人,又怎么会这么巧合,只有一字之差,而且还长得一模一样?
贸城国际虽然有名气,但林浅是做珠宝的,隔行如隔山,对于地产界的人就不太了解了。
江莺点头,“对,他就叫江宥宽。”
虽然名字差着点,但林浅还是已经确定,他们就是一个人!
那么,江莺的父亲就是自己母亲的心理医生了?
此时,林浅不得不感叹缘份的奇妙,她怎么也没有想过,在跨越时间,地域的宽度之后,竟然还能见到自己母亲的心理医生。
“洛文城和你们的事,我其实知道不少的,我清楚,如果背后害你们的人不找出来,你们谁都不会安全。我不想洛文城,还有他……所在乎的人受到伤害,所以特意回去找我爸想办法。”江莺轻轻解释着,在提到洛文城所在乎的人时,心里难免发酸。
林浅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也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但下次,如果离开,一定要跟我们说一声。”
“知道了。”江莺用力点头。
洛文城虽然昏迷着,但有医生和护士照看,根本没有自己什么事。她以为离开一下不会有问题,却没想到……
林浅回到家后,特意把母亲的病历本翻了出来,看了又看。母亲的病历本写的很多情况非常专业,她根本看不明白,也不知道母亲当年的情况如何。眼下江莺的父亲就是自己母亲的心理医生,她想去找找对方,把母亲的情况问个清楚。
想到这里,她又想起了母亲留下的那封信。
信,到底去了哪里?
她把母亲留下的所有东西都翻过,又去爷爷的房间找了一圈,但依旧一无所获。
这信是母亲最后留给她的话语,她很想找到!
正想着,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林浅低头,看到卢贞发来的信息:这个男人,你可以去了解一下,他是你母亲年轻时候最崇拜,最喜欢的人。那后头,附了一些男人的基本资料。
之前就听卢贞说母亲喜欢做那些别的女孩子不喜欢的事情,此时看到这男人的资料,林浅终于明白,她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喜欢这个男人。男人的资料显示他从事的是一项十分高尚的职业,这个职业的人都不轻易现身,就算她想了解也未必见得到。
而且,见面又能聊什么呢?母亲已嫁,他估计也早就另娶,现在天人永隔,自己这个后辈找他去聊天,反而尴尬。这么一想,她选择忽视了卢贞的这条短信。
第二天,林浅找到江莺,表达了自己要见江宥宽的事情。
“你说我爸做过心理医生?没搞错吧。”林浅万万没想到,当她说出江宥宽以前的身份时,江莺会是一脸的惊讶。这一下子,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是不是搞错了。
“正好我也找我爸有事,我带你去。”江莺大条地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爽快答应。
林浅怀着复杂的心情和江莺一起去了江宅。
江宅气派非凡,一看就是大富之家,只是外头站着的黑衣人让人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江宥宽在,看到江莺带了林浅过来,眼睛锐利地闪了几闪。片刻之后恢复了慈祥的样子,“林小姐原来是柳若霜女士的女儿啊,真是有缘啊,竟然隔了十几年能见到。”
没想到江宥宽能记得自己的母亲,林浅自然开心,忙把心底的疑惑一一问了出来。
江宥宽也很耐心地做了解释。
“原来爸爸以前真是心理医生啊。”江莺惊讶地扬起了眉毛,一脸崇拜的样子,“真没想到,爸爸以前的工作这么炫酷。”
江宥宽拍着自己女儿的肩,“竟说些爸爸听不懂的新鲜词语,爸爸真拿你没办法。”
江莺撒着娇,“谁叫你藏得太深了嘛,不仅是心理医生,还是国外的心理医生,那得多牛才能做到啊。我还一直以为,爸爸就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呢。”
“有人这么评价自己父亲的吗?”
两人相互打趣着,一派祥和的样子,林浅却缩起了眉头。
江莺也就比自己小个一两岁,当年也该懂事了,怎么会对自己父亲从事的职业毫无所知?心理医生正如江莺所说,在国外是一个高尚职业,特别有面子,他有什么理由不告诉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