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乐昊天的本事还真不赖。
林浅回林宅收拾东西,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林国栋的怒声,“这个乐满仓,真是个匹夫,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表示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一定要联合商会压制黄澄澄,逼她下台,今天就改了说法,说这是什么家事,他不便插手。混蛋!”
他一嘴一个溅女人,显然,早已不将林浅视为亲生。
林浅唇上扬起了讽刺的微笑,索性走进去,“他不插手,只是不愿意助纣为虐,真正的匹夫是谁,自己心里清楚!”
看到林浅,林国栋眼珠子都要爆出来,“你个溅女人,竟然敢闹到家里来!”
说着,把手里的茶盏狠狠摔出来。
林浅也不躲,茶盏生生砸在她的额头,顿时,鲜血迸出,流了满面!
林国栋似乎还不解气,拿了手杖要过来砸她。林浅冷冷地凝视着他,“如果再不收手,咱们可真的只有法院见了!对亲生女儿行凶这种事儿,估计媒体也会很感兴趣,到时候名誉不保,可别怪我。”
林国栋的手杖生生停在半空中,再也打不下去。但他青筋暴起,手脚直抖,说明气得不轻。
林浅不管脸上的血,走进了屋子。
“林浅,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随便闯入人家家里,是可以报警抓你的!”方怜儿迎了上来。她眼里满满的是对林浅的恨意,但看到她背后跟着的保镖时,还是露出了惧意。
林浅不客气地笑了起来,“人家家里?这房子属于林家的,若真要分个人家我家,我才是我爷爷的孙女,才是该呆在这里的人,你不过是个外人!”
方怜儿的脸顿时惨白:“你已经抢走了公司,不会连这房子也抢走吧。”
林浅转头去看林国栋:“放心吧,他不把我当女儿,我却不能忘了自己是谁的骨血,这房子留给他养老。你们也可以沾他的光,不用出去租房子。”
她有想过狠狠惩罚林国栋的伤害,但终究,还是没有赶尽杀绝。
父女闹成这样,已经够难堪了,她不想爷爷泉下有知,徒增伤悲。
“我来取些东西,很快就走。”她说完,上了楼。无视于楼下的两人。
方怜儿拧着一张脸看林浅消失在楼道里,走到了林国栋面前,“国栋,不要怕,咱们还有希望的。她林浅再能也没用,因为她有个致命弱点,就是心软!咱们可以好好利用……”
这话,林浅没有听到。
林浅把自己留在林家的东西都收拾了出来,整理成两个箱子。她本想带爷爷的东西一起走的,但自己的出租屋地方小,放不下,而且爷爷的许多东西都价值连城,带走万一丢了,那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还是决定把爷爷的东西留下。
无视于林国栋和方怜儿,她走出了门。
门外,林鸢在洛文漠的扶持下,颤颤巍巍地从车上下来。看到她,立马变了色,“林浅,你还来闹什么!”
林浅冷冷地看一眼她,连回应都懒得。
林鸢身子一歪,扑了过来,是要跟她拼命的架式。
林浅冷冷地推开她。
林鸢弱柳扶风,一下子就瘫倒在地。
早见惯了她的戏码,林浅嘲讽地扯了唇角,“有意思吗?”
林鸢并不像往日那样哭哭啼啼,反而朝林浅扬起一个别样的微笑。这微笑里,深意满满,让林浅很是不安,但她并没有深究,抬步离开。
洛文漠叫住了她,“林浅,你若不冷静,我没办法站在你那边!”
他从来就没有站在过自己这一边。
林浅只觉得这话讽刺,也懒得回应,上了车。
不消片刻,林鸢发来了信息。
“林浅,当真以为自己赢了么?做了执行董事和总裁又怎样?爷爷的遗嘱上还有一条,必须你和洛文漠在一起才能继承家业,否则只能给林家做一辈子挣钱的工具!”
从这字里行间,就足以想见林鸢发这信息时的得意。此时想来,她刚刚的挑衅并非只是唬自己!
林浅不由得捏紧了手机。
她最后还是打电话给了张远涛。
“爷爷当真在遗嘱里说了,要我和洛文漠在一起才能继承黄澄澄?为什么我没看到这一条?”
“这一条是您爷爷病重的时候口述的,不过当时至少有三个见证人在场,连同我,所以,是有法律效力的。”
所以,她算是被爷爷摆了一道?
爷爷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她和洛文漠在一起才能继承黄澄澄?她理不透。
“如果我们不在一起呢?”
“那么这些财产会在你们各自婚后,重新分配。”
她没有问会怎么分配,因为内心里并不想将黄澄澄拆开。爷爷当年宁愿让父亲独身过活,就是不想因为父亲的再婚让黄澄澄分家!
一夜无话,林浅第二天准时去了公司。
林国栋已经不是公司的管理人员,剩下的林鸢,她也没打算留下。黄澄澄本就没林鸢什么事儿。
她叫来人事部经理,拟定了对林鸢的辞退书,发了出去。
林鸢很快到来。
却并没有愤怒或是不满。
脸上甚至挂着微笑。
她把一份东西放在了林浅的桌子上,“这个,文漠哥已经签好了,收着吧。”
林浅低头,看到了离婚协议四个字。
那正是上次,她亲自送给洛文漠的那份。
名字,她早就签字。当时给洛文漠的时候,告诉他,主动权在他手上,他若要签,随时可签。
他真的签了!
而且选在这个时候。
看着上头洛文漠那与众不同又气力刚硬的字体,林浅只觉得心底一阵阵泛寒。
他到底……连爷爷的恩情都不管了。
签了离婚协议,不久的将来就会和林鸢结婚,一步步实现着将黄澄澄再分配的结局!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送?”好久她才轻问。
林鸢浅笑。
“你该知道,文漠哥向来不喜欢你,能不见你,尽量不见你。”
“哦。”好久,林浅才轻轻应声。
洛文漠的确如此。
“帮我带句话,就说,辛苦他这段时候的伪装,我会从我的私人账户划一笔奖金给他,算是他的辛苦费。”
林鸢的脸终于变色,“林浅,败成这样又何必再侮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