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这才稳住自己,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的确有这么件事,你现在不该震惊愤怒,去质问林鸢为什么干出这种事来吗?找我做什么?”
“你觉得,会是林鸢干下的吗?她从小到大胆子就很小,踩死只蚂蚁都要叫半天,怎么可能杀人?”
林浅不敢置信地看着洛文漠,“那么多证据就在眼前,你却还选择相信?洛文漠,你这么护着她,还有意义吗?难道你忘了,如果不是爷爷,你不知道在哪儿混,哪能有今天?”
不是她说话过分,实在是洛文漠的反应太让人失望。
洛文漠被她骂得满面狼狈,却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林鸢不可能是真凶的,这件事一定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你这话里里外外都在说我做假证罗?如果是这样,麻烦你找到我做假证的证据,再把我送进去!”洛文漠的反应让她失望,再不愿意多说半句,她上了车,对司机吩咐,“绕开这车,送我回去!”
洛文漠没有再拦她的车,林浅回了林宅。
出人意外的是,林宅一片平静,难不成洛文漠没有告诉他们,林鸢是真凶的事?
她的头痛得几乎裂开,着实没有心情去管这些,缓缓上了楼,关紧了门页,倒头便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起来时,林宅依旧一片平静,倒是林鸢,慢手慢脚地走进了她的房间,坐下。
“听文漠哥说,你竟找我的证据,想要害死我,对吗?”
林浅点头,“是的,不过不是我要害死你,而是你自己。林鸢,你为什么要害爷爷!”说到这里,她终是忍不住腾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向林鸢,恨不能把她给剥皮抽骨!
她的指头掐了又掐,“他可是你亲爷爷啊!”
林鸢的唇上扬起了讽刺的微笑,“他是我亲爷爷?我怕他自己都不这么觉得吧。你看吧,他对你多好?你要什么给什么,不要的也要准备着,把最好的留给你。可我呢?我就连叫他,他都爱理不理的,更别说给什么好东西了,我用的,全是你不要的,你不知道吗?”
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说到最后,竟低吼了起来。
她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林浅的臂,分外地紧,似要把她的臂给掐断!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你想要的东西,他总会给你,就算他明知道我也喜欢文漠哥,文漠哥跟我的感情更深些,他还是选择让文漠哥娶你!你知道他宣布你们婚事那晚,我是怎么求他的吗?”
“我说我受了二十多年的苦和委屈,求他看在我也是受害者的分上,可怜可怜我,我什么都愿意让,只要文漠哥。”
“他说什么?我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既成事实,方才承认我的存在,但他不能让你伤心,所以要把好的让给你。可他却忘了,我比你更委屈,我明明该和你一样,从小锦衣玉食,却在自己家里寄人篱下,到二十多岁才被勉强认回!”
“有谁比我更可悲,更可笑,更值得怜悯?可就连这点小小的要求,他都不答应!他就是个魔鬼!”
林鸢一派歇斯底里,表明着对爷爷的不满,林浅拧紧了牙根,“就算如此,也不能成为你杀害他的理由!林鸢,这件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会让你受到应有的惩罚!”
“好呀。”林鸢竟高调地点头,“你大方地告诉所有人,是我害死的爷爷吧,我无所谓!倒是你,真有这个本事让我受到应有的惩罚吗?且不说我父母会怎样保我,光一个洛文漠,就够了啊。”
她走过来,压下了唇,“你不知道吧,文漠哥从昨晚开始就在到处跑了,力求为我脱罪呢。他特意嘱咐我,不要告诉家里人,说想把这件事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你看,我在他心里何其重要啊。”
说完,她低低笑起来,那笑声,分外刺耳!
“洛文漠不可能再护着你的!”就算昨晚洛文漠找她说起这件事,她依旧觉得,洛文漠不可能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
“这种事儿,可说不定哦。”林鸢却分外有自信,“有些事,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之所以会成功被鉴定为精神病,都是文漠哥的功劳啊”
“说什么狗屁话!”这事儿,不是林国栋早就预备好了的吗?
林鸢轻笑,“你看吧,有时候感情太深,会蒙蔽双眼。文漠哥一直替我不值,说我也应该享受到林家的好处,比如说做林家的继承人。听我爸几次说要送你去精神病医院,他就暗自活动开了,那些关于你病情的病历,以及就诊的记录,全是他亲手跟进搞定的啊,甚至连代你去就诊的那个替身,都是他找的呀。他说了,等到时机成熟,就把这些拿出去,这样,你会彻底失去管理公司的能力,最后,继承人就是我!”
林浅的身子一抖,感觉全身冰冷。
她一直以为,这些事情是林国栋做的,却没想到……竟是洛文漠!早在前世,他就做着这样的打算了?
“不可能!”她用力摇头,“洛文漠不是这样的人!”
林鸢冷笑,并不回应,慢慢走了出去。
林浅滑倒在地,只觉得全身冰凉,却依旧摇头,“不可能的!”
或许因为烧得太严重,林浅竟靠着地板就那么昏睡了过去。
有人,把她摇醒。
是洛文漠!
“你发烧了,去医院。”他道。
林浅顾不得自己的身体,更顾不得对医院的恐惧,一把抓住了他的臂,“洛文漠,那些精神鉴定的资料,所有的病历,看诊记录,真的是你弄的吗?”
洛文漠的脸微微一僵,“张律师告诉你的?”
“张律师?”连张远涛都被他利用了吗?可她分明记得,他拿那那些资料时,还一脸的惊讶,说她有本事啊。
“洛文漠,你怎么可以……”她愤怒地要扑过来跟他拼命,却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医院里,洛文漠定定地看着面前苍白而憔悴的面容,心里划过一抹疼痛。
“有没有没有药水味的房间,把她送过去吧。”他吩咐,因为知道她反感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