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漠却慢慢勾下了头,“我爸妈他们的确说怀过双胞胎,但其中一个没养活。”
这话,引得洛文城笑了起来,那笑冷得能把人冻死!
“一个脑瘫儿子,还不如死了呢!他们不愿意接受我,把我丢在了医院,自己抱着正常的儿子悄悄离开了。我成了孤儿,而他们,还有一个好儿子守在身边,真是好命啊。”
“所以你就装洛文漠?”林浅还是不解,“你到底想干什么?”
“报复啊。”洛文城阴冷地笑着,“你看,我现在不就报复成功了吗?他的女人,以及黄澄澄,都归我了。”
这话一出,洛文漠的脸顿时惨白!
林浅方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这下意识的一问有多愚蠢。她应该像开始那样,毫不犹豫地把他赶出去的!
“您好,出什么事了吗?”此时,护士和医生才姗姗来迟。
林浅压抑着心头的慌乱,哑着嗓子开口,“这个男人打扰到病人了。”
医生扭头去看洛文城,“先生,麻烦出去!”
洛文城大概说完了想要说的话,竟也没有为难谁,转身迈步,出了门。
林浅这才敢去看洛文漠,“文漠,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洛文漠此时的脸色差到了极点,她的心都拎了起来,生怕他受到刺激。她的眼眶红了起来,想到的是他重伤归来时的情景。她几乎要哭起来,“你相信我。”
她身子一滑,滑在了他床前,眼泪止不住,叭叭地掉落。
一只手,压在了她的背部,“对不起,浅浅。”
“什么?”林浅猛抬头,去看他。
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眼底却有着浓浓的,对她的担忧,“你是因为把他当成了我,所以才会受骗的,对吗?”
林浅点头,不得不把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你突然就不见了,留下一张遗书,我吓坏了。但我坚决不相信你离世了,正好他出现,但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亲密关系。”
洛文漠点头,“我相信。只是,我留下的分明是一封说要离去三个月的信,在信里,我连去了哪里都交待清楚了的。还有你每月一封的信,都有准时送给我……”
“是林鸢!”一切,已经无需怀疑,“这一切,都是林鸢搞的鬼。”
林浅把他离开后的事情说了出来。
在意识到林鸢竟然去而复返,还搞了这么一大堆事来,洛文漠自责起来,“对不起,是我不够谨慎,没有防住她。”他以为在那样的情况下把她赶走的,她一定没脸再回去。
是他低估了那个女人。
“我和她,什么也没发生。”他解释。
林浅勾首,“我知道。”
洛文漠握住了她的手,“黄澄澄,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林浅每日里只管着他,对于黄澄澄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
“黄澄澄并不重要!”她道,只怕洛文漠心里不舒服。
他才醒,却要面对这么多的事。万一受到刺激,又伤到身体该怎么办?
洛文漠看出她的心事,将她拉了起来,轻轻压在怀里,“别担心我,我没事,这件事虽然对我来说有些打击,但还不足以将我打垮。浅浅,相信我,我会帮你把黄澄澄夺回来的。”
林浅热泪盈眶,用力点头。
没有什么比洛文漠平安归来更好的事了。
晚间,林浅依旧没有回去,要陪夜。
洛文漠的情况比之前好了许多,可以挪动身体。他坚持要林浅睡在自己旁边。
林浅听话地依着他躺下,两人在被窝里手牵着手,尽管外头春寒料峭,这里却温暖舒适。
第二天,林国栋又来医院了。
他苦着一张脸,把林鸢收走了林宅的事说了出来。
林浅一挫,“她连您的住处都没给?”
林国栋点头,“我和你的东西,全部都丢了出来。”
林浅没想到林鸢会这么狠。
明明她才是入侵者,如今却搞得像是受害者得势一样。
她只能去安慰林国栋,“爸,别担心,家里还有别的物业,我送您过去住。”
林国栋倒也没有显得有多么难过,只朝病房门口探,“洛文漠,恢复得怎么样?”
自从上次林浅的一番话,他已然认识到林鸢和洛文城的势头不可挡,做好了面对的准备。倒是对洛文漠分外关心,因为知道他的生死关乎着自己的未来。
“放心吧,恢复得很好。不过,林宅被拿走的事,不要告诉他。”她不想在他养病期间还让他知道那么多焦心事儿。光黄澄澄和洛文城这两村桩事,就够打击到他了。
林国栋点点头,虽然心急,但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林浅安排林国栋去了自己先前购置的房子里,又给他请了个保姆照顾。安顿好这些,方才赶回医院。
在医院门口,她看到了林鸢和洛文城。林浅的眸子突然一紧,但并未走过去,而是直接离开。
她已经跟医生交待过了,林鸢和洛文城不能出现在洛文漠的面前,还增派了人手,他们想去打击洛文漠,不可能了。
林浅的忽视让洛文城缩起了眉头,他垂眸时,看到了林浅手上的保温盒子。不用问都知道,那是带给洛文漠的。
他突然极其不爽起来。
林鸢此时心情大好,根本没有发现他的不痛快,把身子倚了过来,只想引起他的注意,“林浅啊,现在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罗,你不是说很喜欢林家那座宅子吗?我已经帮你清空了,什么时候过去住?”
她一副邀请的口吻,脸上扬着得意的微笑。
洛文城的脸却陡然一沉,“什么意思?”
林鸢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道:“林国栋和林浅这些倒霉货,我已经帮你赶出来了,佣人也换了一批,你可以随时过去住。对了,我还约了装修工人,打算把一些不喜欢的地方撬掉,重新装修。”
“谁让你自做主张!”洛文城突然一把揪住了她的肩膀,眼睛突出,鼓得极大,有如要吃人。
林鸢这才意识到他在生气,眼里顿时闪满了疑惑和不安,“文城,你这是……”
洛文城看着眼前的林鸢,怎么看怎么讨厌,一把将她推开,“那座宅子的一草一木,你都不能动!”
“好。”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但她还是连连点头,“你若是喜欢现在这样子,我不动就是了。你看你,刚刚这么粗鲁,把人家弄得好痛。”
她的语气里带着撒娇的意味,委屈巴巴的,朝他靠近。
洛文城已抬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