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啸林依然抽着烟,他看着大家,笑了笑道:“呵呵,都来了啊。”
方楚桥看着章啸林身后的土坑十分好奇,他道:“这是你自己挖的坑?”
章啸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可没有那个魄力,是别人给我挖的,不过,那个人对你也挺好的,给你也挖了一个,我们两个以后可以做个邻居,一起在那边喝喝酒,下下棋什么的。”
“那人是谁?”方楚桥不由得一皱眉。
“呵呵”。章啸林笑了笑算是对他的问题做以回答了。
霍向南点了根烟,他半蹲在原地,看着章啸林淡淡地说道:“章啸林,走到今天你后悔不后悔啊?”
“不后悔。”章啸林抽了一口烟,果断地说道。
霍向向和方楚桥看着他,目光很复杂,好像掺杂着很多意味。
陆飞躺在深坑当中,摇了摇酸疼的脑袋,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沙益农和魏宁也早已经藏好地方了,他此时能看到外面的一切。
章啸林看了看方楚桥道:“你这人生性凉薄,心胸狭窄,有周分谨之才,却想当皇上,不自量力,呵呵。”
“呵呵”方楚桥笑了笑道:“我就让你说得那么的不堪?就让你们这么瞧不起?”方楚桥说罢,脸一板,掏出一支手、枪,对准了章啸林。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钻入章啸林的胳膊上,一团血雾在黑夜中爆裂开来。
章啸林后退一下,身子晃了晃,慢慢地解开马褂,一排手、熘、弹,在他的马褂内侧显现,章啸林手里点了根火柴,道:“来啊,开、枪啊?”
方楚桥咬着牙道:“我不相信你敢点。”
方楚桥话音刚落,火柴的火苗,瞬间碰触引线,一阵火星子,疯吞噬着引线,一股刺鼻的火药味蔓延开来。
章啸林盯着方楚桥,玩味的问道:“我点了,怎么办?你现在就得跑。”
众人看着章啸林,本能后退,还是霍向南率先反应过来,他大喊一声:“跑!”。
众人一瞬间转身,开始向门外跑,在坑里的陆飞,身体向后一倾,直接噗咚一声仰面躺在深坑里,随后死死捂住耳朵。
章啸林看着众人逃蹿,没有追,他背着手,向着厂房里面走去,他轻轻地说道:“我章啸林闯荡十年,值了。”
不到一分钟,一声巨响从厂房里传来。
陆飞费力地躺在深坑里,拍了一下身上的泥土,缓缓坐起身来,他晃悠一下脑袋,却感觉胃里一阵抽筋,想吐。
爆炸刚刚过后,趴在车后面的方楚桥猛然蹿起,奔着厂房跑去,然后反应过来的是霍向南。
两分钟后,方楚桥进入了厂房内,十几米远的地方,他直愣愣地盯着那个被炸裂的小坑,沉默半天,轻轻说道:“就这么死了。”
霍向南像是对方楚桥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他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尸体都没混上,什么仇也都报了,哪来的那么大怨气。”
“他该死。”方楚桥冷冷地抛下一句话走了出去。
众人也跟了出去。
众人出了厂房,霍向南和方楚桥同时停顿了一下,同时对视了对方十几秒,然后同时转身,一言不发地各自对着各自的车辆走去。
就在这时,陆飞从深坑里爬了出来,声音不太大,他道:“方楚桥。”
众人猛然回头。
“呯”
陆飞看着方楚桥,豪不犹豫地扣动了板机,子、弹,噗地打入了方楚桥地左腿,方楚桥颤抖了一下,咣当一下,靠在了车上。
林怀部一声怒吼,直接掏出,枪,跟在林怀部身后的几个人也掏出了手、枪。林怀部以前一直是方楚桥在章啸林身边的卧底。
“别动。”高云鹏和连喜愣了半秒,枪,口,对准了林怀部等人。
枪栓的声音瞬间响起,这个声音是从墙头出现的,众人一撇眼,正是沙益农和魏宁,此时两人站在墙头,用猎、枪,对准了方楚桥。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陆飞。”
陆飞听到这个声音目光瞬间呆滞,他转过头,看到方怡正站在汽车旁边,小手捂着嘴,大眼睛看着陆飞手中的枪。
陆飞看到方怡愣了一下,然后把枪放下,对着方怡跑了过去。
“方怡。”陆飞跑到方怡身边,想伸手把方怡搂入怀中,可是,方怡却躲开了陆飞的手臂,她怔怔地看向陆飞,道:“你想……杀我爹?”
陆飞伸了的手臂停在了半空中,愣愣地看着方怡:“方怡。”
陆飞看到方怡以后,有说不出的喜悦,多日来的担忧顿时消失不见,陆飞笑了,但是方怡却看到了陆飞手中的枪。
“啪”
方怡抡起手臂,狠狠地抽了陆飞一巴掌,陆飞从来没见过方怡生这么大的气,方怡声音有些嘶哑,她道:“陆飞,你是畜生,你忘了我爹曾经为我了而放过你么?你在开、枪、打他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你坐大牢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现在,你要杀死我唯一的亲人?……我们,完了。”
方怡说罢,转身就走,陆飞望着方怡,泪水已经流进了嘴里,他道:“别走……”
可是,方怡完全没有听得见,她走了。
王二愣在这段时间里,打了两场仗,跟水蜜桃住进了医院,所以现在他的原始兄弟里面,就高云鹏一个了,高云鹏走过来,拍了拍陆飞的肩膀。
霍向南和鲍书豪也走了过来,一边一个扶起陆飞的胳膊,霍向南道:“走,回家。”
陆飞要然地任由他们扶起,瞪着眼睛,坐上了霍向南的吉普车。
过了几天,韩春生去京城养伤,病情也稳定了,王二愣和水蜜桃也出院了,大家决定好好吃一顿,这回霍向南非常大方的在海鸥饭店订了一个大的包间,还订了几个客房,决定喝多了就在这住下了。
每次开喝之前,霍向南得讲两句,这次也不例外,他端起酒杯道:“四年了,你们跑着我四年了,时间过得真快,一晃我都三十多了,记得刚认识你们的时候,你们还被那个小黄善的欺负,现在一个个的都有媳妇了,来干一杯吧,纪念我们一起走过的四年。”
大家听到霍向南的话都有些发愣,王二愣问得更是直接,他道:“大哥,你得绝症了么?今天怎么这么客套?”
“没事,今天高兴。”霍向南说罢,干了一杯。
高云鹏想拦着,却没拦住,大家都觉得霍向南今天很反常。
霍向南道:“说实话吧,我真挺烦你们,一个个的不听话,你们都大了,以后在外面做事,多看,少说,受委屈了,不如意了,我给你们做主……”
众人看向霍向南。
霍向南眼睛有些发红,他道:“大哥我,就能陪你们走到这儿了,你们大了,得出去闯闯了……”
当霍向南说完这话后,所有的人全都呆愣在座位上,只有鲍书豪沉默着,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和几张支票,他道:“向南担心你们有钱就花,没两天就花没了,给你们留了点,剩下的,你们按股份分,不说了,都拿着分了吧。”
王二愣猛然站了起来:“什么意思啊?撵我们走啊?卸磨杀驴啊?“
高云鹏也道:”散伙了呗?你认为我是为了这几个钱跟着你么?你对我有情,我愿意跟着,怎么?现在我撵人啊?”
别人都没有说话。
沉默过后,鲍书豪站了起来,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他道:“你们教老实点,管不了你们了?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每次都要问,哪那么多理由,除了连喜,剩下的,明天收拾东西滚蛋。”
鲍书豪说完,推开门走了,看得出来他很不好受。
那一夜大家喝了很多酒,不管怎么说,霍向南有他的理由和想法,陆飞他们确实大了,是该好好闯闯了。
第二天醒来时,鲍书豪和霍向南、连喜他们不见了。
陆飞、王二愣、高云鹏他们躺在地上就睡着了,当醒来后,若不是看到桌子上一片狼藉,陆飞真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魏宁和沙益农,两人齐声道:“大哥,我们怎么办?”
水蜜桃他们也都醒了,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陆飞,陆飞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倒下,这么多人等着自己出主意呢,以后自己就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了。
陆飞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衣衫,环视了一下众人,他道:“兄弟们,我们下一步,先去趟京城!”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