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士尼刚从大牢里面出来,在以前真的无恶不做,只要认识他的人,听到他这个名字,都恨得牙根痒痒。
付士尼他们家祖传的宰牛的手艺,宰牛剔骨,那叫一个利索,他娘死得早,家里面就剩下他爹和他弟弟,一家三口靠着给别人家宰牛,或是自己卖点牛肉,本来生活得挺小康的。
可是,付士尼这个人比较懒,还想多赚些钱,根本看不上他爹的这门手艺,觉得哪家的大财主或是豪绅请他爹去宰牛,赚不了几个钱,他一直有个挺远大的理想,可是,又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他家本来就有个小摊卖点牛肉,在年底的时候,他爹又去给别人杀牛,实在是忙不开,就让他跟着他弟弟到集市上去看着牛肉摊。
可是那天偏偏一上午也没什么生意,付士尼这人根本呆不住,他咽了一口吐沫,有些渴了,看看天气,已经快到中午了,他还没吃饭。
他看了一眼他的弟弟,他的弟弟,闲着没事在那分牛肉,剔骨头,可是他实在是呆不住了,他道:“大弟弟,咱们什么时候吃饭去啊?”
他弟弟正剔着骨头,在那憨憨地笑,他道:“我还行,你要是饿了,先吃吧,铺子里有早上带来的饭。”
付士尼皱了皱眉头,他道:“这他娘的,天天在这卖牛肉牛骨头,还剩这么一大堆,一上午也没怎么卖货,剩这些得卖到什么时候啊?”
他弟弟比较讲道理,比他稳重多了,他弟弟道:“哥呀,做生意都是这样的,再等会儿吧。”
“不行了,我等不了了,你等着,我拿外面去卖吧。”付士尼说罢,已经抗起来一大块牛肉就要走了。
他弟弟抬起头,半天没反应过来,问道:“哥,你是要去外面吆喝着卖么?”
但是付士尼并没有回答他,直接抗着一块牛肉走了,这个市集卖什么的都有,而且都是附近的邻里乡亲在这儿做买卖,基本上都认识。
付士尼走了一会儿就不愿意走了,正好他身旁有个老汉跟他打招呼:“士尼呀,干什么去啊?”
这个老汉是付士尼他们家的邻居,姓刘,在这集市上卖簸箕的,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所以看到了付士尼,跟他打个招呼,可是,这招呼打错了。
付士尼看到刘老汉眼睛一亮,他道:“呀,老刘头,你做什么呢?”
“卖簸箕呗,呵呵。”刘老汉没有因为付士尼的没有礼貌而生气。
“卖你点牛肉,这些肉算你一百块,掏钱吧。”付士尼说话无比直接,直接将肉扔到了刘老汉的面前,弄得簸箕震翻两个。
刘老汉一愣,他知道老付家这个小子比较无赖,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的无赖,他道:“哎哟,我可买不起,我一个卖簸箕的,一天能赚多少钱,一百块,两个月也赚不到啊。”
“侬不买是吧?”
付士尼纯属于间歇性精神病,就因为刘老汉的一句买不起,他怒了,他把牛肉捡起,直接砸了过去,这一大块牛肉足有二十来斤,直接砸到了刘老汉的脑袋上,刘老汉顿时被砸趴下了。
这么大岁数的人,付士尼也下得去手,并且还是邻居,可见他是多么地牲口。
刘老汉被砸得差点没背过气去,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可是,这还没完,付士尼还要上脚,就在他刚刚踹了刘老汉第一脚的时候,他弟弟跑了过来。
他弟弟看到这种情况不容分说,一把抱住了他,把他拖开,道:“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滚蛋,我艹你娘,你给我松开。”这个付士尼竟然骂了他弟弟一句艹你娘,可见这人是多么的缺心眼。
“大哥,算了吧,快走吧。”他弟弟死死地抱住他。
“你是不是傻啊,向着外人说话。”付士尼怒了,他一回头,啪地一声,扇了他弟弟一巴掌,这一巴掌正好打到了他弟弟的脸上。
“你没完了是吧。”他弟弟挨了一巴掌后,也急眼了,一脚踹到了付士尼的身上。
随后两人开始打起来了,别人的兄弟打架都是点到为止,可这两个兄弟打仗那可真是往死里打啊,打得那叫一个激烈,集市上的小商人想拉架都拉不开。
在慌乱之中,付士尼竟然一下子把他弟弟的腰间的剔骨刀抽了出来,向着他弟弟就砍了过来,他弟弟闪躲不及,肩膀处,被硬生生地挨了一刀,鲜血立时就流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报造到了巡捕房,巡捕房的人来到,把他们全都带走了,这件事,根本不算什么事,刘老汉也不追究,自己亲兄弟打仗也没什么。
巡捕房的警察就想收到点,所以巡问了他爸爸老付的意见,就是说,需要给刘老汉些钱也就过去了,其实这些钱是揣不到刘老汉兜里的,因为他本身不追究了。
可是,老付却说道:“判死他,最好给他毙了。”
那一年,付士尼才十七岁,就因为打人被判了两年。
出了大牢的付士尼,已经十九岁了,可是,黄埔江那个年代的大牢不是改造人的,他出来后,变得更加畜生了,由于他爹还有挺可怜他的,让他接着卖牛肉。
可是,付士尼还是那样,又懒,又想赚得多,除了这些,他还有一些别的想法,就是对爱情有些懵懂了。
这个时候,他的邻居家一个叫郞雪圆的女孩已经长得亭亭玉立了。
郞雪圆是卖唱的,他连歌女都算不上,他爹是个瞎子,会拉单弦,平日里,就带着郞雪圆到各个饭店里面点唱,卖艺。
两年前的郞雪圆十五,就像一个生涩的桃子,可是,两年后的郞雪圆,已经变成一个水蜜桃了,让人看着挺眼馋的,可是,你再眼馋,她也是你的邻居啊。
一天白天,郞雪圆的爹不知道去外面买什么东西去了,留下她在家里练嗓子,付士尼已经爬到了墙头,看好了老郞头出去后,推门走了进去。
他笑着说道:“呀,大妹子,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