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十几年前欠的赌债，为什么突然之间还清了？还有之前的两百多万，你既然这么快就能还，为什么还要借钱？”
“我借了钱肯定要还啊，要不然我后面怎么借，至于钱这种东西，那也不是说有就有的，你说是吧？我的钱来源可是很干净的，你们要查也能查到。”
秦正油盐不进，话也说的理直气壮的，王警官问一句，他也不明确答，只是跟他打太极。
他也知道，就算他们问不出来什么，也没办法把他留下来，最多在这儿关二十四个小时，他十几年逃债过来了，也不会怕这些了。
后面王警官又问了几个问题，他也依旧是以打太极的方式糊弄了过去。
王警官的脸色显而易见的不太好。
秦正忽然开口：“不好意思，可以麻烦给我一根烟吗？烟瘾犯了，我怕我没办法好好的回答你的问题。”
秦正摆了摆手，暂停审问，示意秦正可以去抽烟。
“谢了。”
而在监控室看监控的颜言也眉头紧锁。
秦正这个老油条，根本就是打太极的高手。
见王警官过来，颜言和裴时墨立马起身。
齐秘书拍了拍王警官的肩膀：“老王，这是老爷子的孙女。”
“你好，颜小姐。”王警官和蔼的笑了笑，他其实是个长相非常有亲和的警官，要比颜弘文看上去年轻一些，和刚刚在审讯室的时候严肃的样子不太一样。
颜言颔首，显然知道这会儿并不是适合寒暄的时候。
她问：“那个秦正什么都不说，要怎么办？”
“没关系，两位不要着急，我刚刚问的那些问题，还有做出的反应，在他面前都是演的，不是真的。”王警官笑了笑，“对付这种老油条，我们有的是办法，不用紧张，会有办法问出来的。”
颜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听说你们找的这位叫秦怀月的是你朋友是吧？”
“嗯是的。”
“上次有个男的也过来报案了，不过要比你们晚两天，说是妹妹失踪了，我询问下来是同一个人，你是颜老头的孙女我肯定相信，但是他也没什么证据证明那是自己的妹妹，我们暂时还不能把调查到的消息给他。”王警官问，“那人你们认识吗？”
“认识。”颜言点头，并不隐瞒，“不过还是暂时不要说了，这件事情有点复杂。”
王警官应道：“反正我们这边的意见是统一的，除非他能证明是亲哥哥就行，没办法证明我们也不会随便乱说，毕竟这也是关乎秦小姐的安危。”
“谢谢王警官。”
“好了先不跟你们说了，我再去审审看，得抓紧时间，要不然时间越久，我担心秦小姐他们会有麻烦。”
“哎，等等。”颜言在这个时候叫住了王警官，“如果他不肯开口，或许你可以跟他提一些方明月这个名字，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王警官看着她。
颜言没有明说，因为她也只是猜测，所以她只能这么解释：“那是他女儿。”
王警官点了点头：“好，我看情况试试。”
王警官进去的时候秦正已经被人送回到了审讯室了。
“秦正，我们是可以拘禁你的。”
“凭什么？”
王警官拿出一张通知单来：“因为你聚众赌博，已经构成违法犯罪行为了。”
就算拿不出他绑架人的证据，只要有办法留着他，就总有查出线索的机会。
“你可以选择把人交出来，你应该不是自己要绑架他们的吧，如果你坦白，罪名就不会太严重。”王警官敲了敲桌子。
秦正依旧油盐不进，一副泰然的模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方明月是你的女儿吧？”王警官忽然转移了话题，“是她联系你，让你帮她做事的对不对？”
秦正的脸色猛然一变，虽然很快就掩饰了回去，但是明显被王警官捕捉到了。
而颜言在监控那头听着王警官的话，忽然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原来她就算是隐瞒也没用，王警官作为这么多年来的警察，原来早就看透了。
其实王警官确实不知道方明月这个名字，只是通过一系列的调查，再因为颜言突然的一句叮嘱，让他有了判断。
当然，他的判断并非百分百的准确，只是想试试而已。
秦正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他的猜测。
“你别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有数。”王警官没管他，继续说，“因为你缺钱，她可以给你，我说的对吧。”
秦正脸色扭曲了一下。
“我说过坦白从宽，你要是告诉我们秦小姐和你前妻的下落，最后只会让罪魁祸首受到相应的惩罚，你有举报的功劳，那么我们或许惩罚不会太严重，不然的话。”王警官顿了顿，“这些后果都要你自己一个人承担。”
秦正的神色明显在那一刻变得没那么淡定了。
在监控另外一头看着的颜言，屏住了呼吸等待秦正的回答。
其实颜言忽然明白了王警官这么说的意义。
秦正和方明月之间的联系仅仅只有利益关系，即便那是他亲生女儿，他也没太多的感情，王警官的话就是在试探他们父女之间的那条船够不够稳。
现在看来确实不太稳，正面临着要侧翻的危险。
“我不知道人在哪里。”秦正松了口，“她也不相信我，把人带走之后给了我一笔钱，我们之后就没联系了。”
见终于撬开了秦正的嘴巴，颜言有些激动的拉着裴时墨的手，死死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倒是王警官依旧很镇定：“她给了你多少钱？”
秦正犹犹豫豫的不肯开口。
王警官跟他解释：“她给你钱，只要钱没问题，我们没权利管你。”
秦正这才用手比划了一个五字。
“五百万？”
“嗯，够我赌一段时间了。”秦正说。
颜言在监控那头快气笑了，就为了那他甩几下手就能花完的五百万，他绑架了自己的前妻和养女。
不过颜言根本就不可能跟这样的人感同身受的，她现在只关心秦怀月和赵琦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