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赶紧工作去吧，老板的私事不要多八卦。”
方鹤晏赶走了一脸难以置信的秘书，抬手撩了一下自己额前的头发，跟秘书之前的动作简直是有的一拼。
“你看，我又帮你挡掉了桃花。”方鹤晏拿起咖啡杯浅酌了一口，“啧，还是黑咖啡提神啊，适合我们这种成天熬夜加班的程序员。”
说着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脑壳：“就是容易头秃。”
方鹤晏是个自己跟自己说话都能说上一整天的人，裴时墨以前最烦他叽叽歪歪的，只要他一说话，他就直接转身离开去没有他的地方清静去了。
今天倒是破天荒，愿意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听他废话，竟然还超过了五分钟。
方鹤晏也觉得很神奇：“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看看我的？别的什么都不做？”
裴时墨冷冷的斜了他一眼，仿佛像是万千的刀剜在了他的身上。
方鹤晏忙抬手做求饶状：“我开玩笑的，你来这儿真是旅游的啊？来我这儿就是顺便来看看？”
“嗯。”
见裴时墨并不说缘由，方鹤晏也没多问：“行，反正你是大股东，这儿你随便待，爱待多久待多久，谁也没资格赶你走。”
裴时墨不理会他，也拿起咖啡尝了一口。
只是尝了一口，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怎么了？我看你这杯咖啡都快变奶茶了，还苦啊？”方鹤晏非常嫌弃的看了一眼他杯中的咖啡。
裴时墨放下杯子，忽然想起什么来了一样，问他：“你那个软件叫什么名字？我试试。”
裴时墨拿出手机直接丢给了方鹤晏，整个人背靠在沙发上，显得有些慵懒，像是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只想好好的休息一样。
“不是吧裴董。”方鹤晏从他的手里接过手机，“你自己投资的软件你都没使用过？”
“你以为我每天像你这么闲？”
“那倒不是，我们裴董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玩手机是吧。”方鹤晏一边应和，一边给他下载了软件。
“不过这个软件说起来就是个相亲软件，你确定要用啊？平时不是挡桃花都来不及么？”方鹤晏直接给用他的号码给他注册了一个号，登陆的时候才想起这事。
裴时墨一皱眉，立即就把自己的手机拿了回来塞回了口袋里：“不用了。”
方鹤晏耸肩，没告诉他自己已经注册成功并且登陆进去了，他想了一下，见裴时墨似乎兴致不太好，便又问了一句：“对了，你们家里那堆破事处理的怎么样了，老太婆是不是还是不肯放权？”
裴时墨没说话，两指拧了拧眉间，似乎很烦身边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但是还在忍受的范围内。
“我说你在这儿当裴董多神气，随便找个人认骂认罚，哪个敢让你不高兴的。”方鹤晏继续说，“在裴氏当个裴总多憋屈，还要应付那帮破亲戚，还要每天放着老太婆会不会背后来一刀，太惨了。”
“方鹤晏，你今天不用上班了是不是？”裴时墨这时才摆出一副裴董的架势，嫌弃的睨了他一眼。
这时，方鹤晏倒是一改刚才玩笑的态度，才算是真的认真起来，一本正经的看着裴时墨。
“我说的是真的，作为你朋友的好心提议，我知道我这个小公司不如你们裴氏，但好歹身边的都是你信任的人，不说别的，你要是说往左谁也不敢往右，要是有人捅刀，兄弟肯定是先替你挡刀的，岂不是比在裴氏安逸不少？”
裴时墨的目光随着他的话淡了下来：“等查清楚当年的车祸再说吧。”
方鹤晏听他这么一说，忽然又拍了一下头，懊恼的道：“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阿姨的事情，你有眉目了吗？”
裴时墨没再说话，方鹤晏也识相的没开口，自己把咖啡端起来准备拿走：“你想休息的话就在这儿休息吧，策划案的事情我还有去跟公司的人确认一下，一会儿吃午饭的时候我过来喊你。”
裴时墨颔首，没再开口，岔开大腿将手肘搭在腿上，一只手捏着眉心，显得很疲惫。
这边裴时墨找了个安心的地方休息，那边颜言已经打了车赶往和齐秘书见面的地点。
齐秘书订的是一家黑珍珠的日料馆，颜言报了名字之后就被服务生带进了包厢，齐秘书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大小姐。”
门刚被服务生推开，颜言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齐秘书非常激动的声音，她无奈摇头，看向了走过来的男人。
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齐秘书大概是个比她年长一轮的中年男人，不过倒是长的挺英俊的，看的出来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个非常受女孩欢迎的人。
颜言摇头，就算不再年轻，那应该也是挺受欢迎的。
“快坐，我自作主张点了些你爱吃的菜，您不会介意吧。”齐秘书领着颜言坐下，又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她好几番，大概是太久没见了，所以感慨也良多。
颜言其实见不的别人对她这么客气，忙摆手：“没事，我不挑。”
她坐下的时候，齐秘书朝服务生打了个响指，随即就有一群人鱼贯而入，开始给他们上菜。
颜言一瞧，还真都是她喜欢吃的。
早上吃了两个包子，又喝了热乎的牛奶，嘴巴里一早上都是甜腻腻的，碰到这些新鲜的食物，当然就馋的不行了。
她刚举起筷子打算尝尝味道，就听齐秘书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大小姐，您今天找我是为了什么事？”
颜言手上的动作一顿，齐秘书见状有些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哟我这人，先吃，先吃。”
齐秘书乐呵呵一笑：“其他的事情我们吃的时候再慢慢谈。”
颜言这才动起筷来，大概是觉得齐秘书太有亲和力了，她是一点都没怎么客气。
倒是齐秘书，自己没吃多少，总是盯着颜言，眼睛已经笑的像月牙一样。
颜言心里一动，喊了一句：“齐叔叔。”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似乎有筷子的声音落地了。
她抬头看向脸色露出诧异神色的齐秘书，他的眼中似乎还能看到似乎有泪花，她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一怔：“怎么了？这个称呼不好吗？”
齐秘书侧过脸，抬手去抚了一下眼角，顺带着把筷子捡了起来：“不是不好，是大小姐太久没有这么喊过我了，我有点激动而已。”
颜言立马叫了服务员过来给齐秘书换筷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轻咳了一声：“嗯，我觉得喊你齐秘书很奇怪，你年纪应该长我一轮，所以喊你叔叔正好。”
“好，好好。”齐秘书连说了三个好，拿起公筷给颜言夹了菜，“多吃点，看你过得不错，齐叔叔就满足了，相信你爷爷也会很高兴的。”
颜言低头应了一声，终于在吃的差不多的时候，颜言对齐秘书坦言了自己现在的情况。
她说她中途出了些事情，所以记忆有损，不太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希望齐秘书可以给她一些帮助。
闻言，齐秘书脸上露出了说不上来是什么样的神色，有些在意料之中，但似乎也是有些在意料之外。
在意料之中的大概是懂了颜言为什么会愿意见他，意料之外的是颜言这两年发生的事情。
“我就说，难怪了，你会愿意接我的电话。”齐秘书叹气摇头，“你想知道的话，齐叔叔不会瞒你，但你告诉齐叔叔，你现在的情况严重吗？”
颜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说起自己记忆有损的原因，其实她自己也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不过她最近总是无缘无故的头晕昏倒，大概率是出自于这个原因的。
见她锁眉深思，齐秘书立刻就明白过来了，他笑了笑：“没事，反正也不着急，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随时可以找我，齐叔叔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颜言点头，“其实我这次来找你，就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齐秘书给她递了一碗汤过去。
颜言接过汤碗说了一句谢谢，然后道：“我是颜家的大小姐，那我爷爷是——”
话音一顿，齐秘书就已经先开口跟她解释了：“颜老爷子当然是我们颜氏的掌门人了，虽说跟豪门大家的裴氏没办法比，但好歹也是跻身于一流的世家，你现在坐着的这个地方，就是颜氏投资的一下部分产业。”
从一个月能够给她随随便便的打一百万的零花钱来看，颜家确实有雄厚的家底。
只是从他的口中听到裴这个姓，颜言倒是有些意外：“裴家，就是帝都的那个裴家么？”
裴这个姓本身就比较少见，所以颜言会有这样的问题也不奇怪，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要确认一遍。
“当然就是帝都那个裴家了，姓裴的能够做到这样的地步除了他们家也就没别人了，我记得您现在也在帝都，应该有听说过才是啊。”齐秘书对她提出的问题很是疑惑。
颜言心说不只是听说过，可能还挺熟。
不过她倒是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是啊，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