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是裴总让我提前做的准备,说您一定不喜欢吃食堂,肯定要在外面,怕你对这儿不熟悉,所以让我准备的尽量详细一点。”
就在这时,服务员已经端着餐盘给两个人上了料理:“两位请慢用。”
颜言说了声谢谢,拿起筷子一边拌着饭一边问:“是裴时墨让你准备的?”
叶乐低下头轻轻的应了一声。
颜言手上的动作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不出来裴时墨竟然这么细心,连这种事都给她考虑到了。
裴时墨知道颜言不是这儿的人,对这儿的环境不熟悉,特意事无巨细的让叶乐准备了这些东西。
看来他这个人似乎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冷淡。
其实他把月亮湾给温黎住,包括让吴妈照顾她,包括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时候还是会陪她,光这么看,裴时墨也没想象中的那么不好,就像宋星苒说的裴时墨有自己的生活,也不欠她什么,但还是照顾了她这么久。
他虽然嘴巴毒,对她冷淡,但是做事却从来不含糊。
温黎要的大概就是他的在意而已,只是这也是她的病根,只有裴时墨能治吧。
想到这里,颜言觉得有点恍惚。
也不知道裴时墨到底喜不喜欢宋星苒?要是喜欢,干嘛还把温黎留在月亮湾,真的是因为好心善良吗?但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冤大头。
要是不喜欢,那干嘛什么事都跟宋星苒说,干嘛偏偏温柔的眼神只给她一个人?
颜言一边扒着饭,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明天就正式开学了,颜言算了一下,裴时墨已经快一个星期没跟自己联系了,她是不是应该跟他当面说一声感谢?
“裴时墨最近很忙吗?”颜言吃饱了,就搁下了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
叶乐也放下了勺子,只是面对颜言的提问,他却没说话。
颜言倒是不意外,虽然叶乐在她身边给她鞍前马后的,但他实际上是拿着裴时墨给他开的工资,帮他做事的。
“好吧,我知道你不方便说。”颜言一耸肩,“我就是随口问一下,他要是忙的话就别操心我这边的事情了。”
说完颜言又觉得有的自作多情了,她扯开嘴角笑了笑:“算了,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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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时墨确实在忙,裴氏最近忙着开拓海外市场,这个星期他一直都在国外,他手上有几个并购案一直都在谈判,忙的焦头烂额。
不光如此,家里还有人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一个电话接着一个的打过来,国外又有时差,弄的裴时墨睡都睡不好。
好不容易处理完了手上的这几个案子,裴时墨这会儿才能在飞机上安安静静的睡上一会儿。
下了飞机,叶乐立马上前去接过裴时墨手里的行李箱,看着裴时墨一路上都在捏眉心,犹豫着没有开口。
上了车,裴时墨才放下捏眉心的手,问叶乐:“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叶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身体微微侧过去,看着裴时墨道:“裴总,温小姐这边暂时一切都好,上课也是每天照常,没有任何问题,不过宋小姐在开学那天来学校找过一次温小姐,两个人在咖啡厅待了一会儿,看样子似乎谈的不怎么愉快。”
“宋星苒去找她了?”裴时墨的眉头一蹙。
叶乐一板一眼的汇报:“是的,不过温小姐后来没说什么,就只是问我你最近忙不忙。”
“知道了。”裴时墨闭上眼睛,抬手揉了下自己的眉心,人显得很疲惫,“回月亮湾。”
裴时墨到月亮湾的时候,颜言还没下课,她还坐在大课堂内,低头认真的做着笔记。
叶乐把东西帮裴时墨送上了楼,正要离开时,裴时墨叫住了他。
“你等一下。”裴时墨从公文包里翻出一份文件,“这个东西帮我去办一下,记住,除了你以外,不准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
叶乐顺手翻开看了一眼,心里泛起剧震,然而面上依旧是非常的镇定:“我尽快去办。”
裴时墨摆了摆手,叶乐识相的离开了。
今天放学比往常早了一个小时,颜言回来的时候,发现玄关口多了一双鞋子。
她把背上的书包放下,朝家里喊了一声:“裴时墨,你回来了?”
没有人回应她,颜言换上拖鞋进去,把脱下来的外套往客厅的沙发上一丢,趿着鞋子正要朝裴时墨的房间走去,余光一瞥,正好就瞥见一个黑色的行李箱正安安静静的靠在沙发边上。
原来这么多天没来,是出差去了吗?看样子这是刚回来?
颜言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的房门,看来裴时墨应该是在倒时差,她还是不要去打扰了。
她虽然知道家里的隔音效果都不错,但还是轻手轻脚的路过裴时墨的卧室,到了对面的书房里打算先复习一会儿。
她这段时间才发现自己真的是太久没有进入校园了,教授的讲课总是没那么细致,专业知识也讲的很笼统,全要他们自己花时间去整理。
尤其是颜言发现好多人几乎一点就通,而她平时要花比寻常人更多的时间才能明白过来,所以只能回家继续自学。
吴妈没一会儿就过来了,她也注意到了客厅里的那个行李箱,心下立即明白今天的晚饭要做两人份的。
裴时墨就算是累,也不会睡的一点知觉都没有,到了时间就起。
这些天来的精气神此刻倒是恢复了不少,只是他的脸色依旧略显疲惫。
吴妈从厨房出来,见裴时墨正打算拿着行李箱回房间,她忙道:“裴少,您回来了,这行李您放着吧,我弄好晚饭晚些给您去收拾好。”
裴时墨点头,在沙发上坐下的时候,看到了沙发上的外套。
吴妈见状笑了笑:“我这边很快就好了,不知道裴少方不方便去书房喊一下温小姐来吃晚饭。”
“吴妈。”裴时墨摇头,提醒她,“以后叫颜小姐。”
吴妈似乎不太理解,但还是应道:“是的,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