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锦觉得自己当真是背到极点,一共出来两次还都被时豫川给逮住。
铺天盖地的威压袭来,如此姿势却带不起一分暧昧来,倒是有几分金戈铁马的味道,倒是极其符合时豫川的。
“殿下。”
越是如此情况,越不能示弱和慌张,花枝锦努力让自己淡然下来。
“臣女想,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你应当都已经知道,对于臣女来说,除非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跟三皇子重归于好,更何况,臣女现在心中并未有三皇子的位置。”
“既然臣女已经答应成为你的王妃,自然是以你为主,除了你以外不会再去看任何人。”
花枝锦对于时豫川的感情真的是非常复杂,她真的很想要去询问一下他,前世为何会为自己造反,这个问题每当看到时豫川的时候,就会出现在脑海中。
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拥有前世的记忆。
时豫川紧紧盯着花枝锦,就见她分明害怕却仍然装作淡然,那双眼眸清澈见底,丝毫不见任何伪装,她是真心说出这些话,还有那看向他的眼神中,也仿佛是藏进了很多故事。
沉吟开口:“你可否有事情想要询问本王?”
“有,”花枝锦拽住他的袖子,“三皇子性格如何,臣女想殿下应该更加清楚,现在他很有可能直接去找陛下赐婚。殿下,你准备何时像殿下禀明一切?”
时豫川倒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往后退一步,眼神睨着她:“你可知如此说话十分不得体?”
问都问了,花枝锦干脆就豁出去了:“有什么得体不得体的,臣女都敢自己答应与你的婚事,既如此,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得,问不得的,怎么,莫非殿下是已经打消这个念头。”
“自然不会。”
时豫川立刻答道,当今皇上时豫瑾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不知道已经催促过多少次,也往摄政王府中塞了不少美人,均被他直接送给部下。
再这样下去,谁知道时豫瑾还会做出什么样子的意思,倒不如从一开始就将这个可能性给完全剔除掉,花枝锦倒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毕竟,他曾经答应过一个人,这辈子都会守护好她的,而这些事情花枝锦并不需要知道。
“丞相向来稳妥,他可知这些事情?”
如若是平常,花枝锦面对这样的问题,总归是会觉得对方对自己不够真心的,竟然连这些事情都需要她自己来搞定。
可面前的时豫川,他们两人的结合原本就是两姓之好,何必想那么多。
“臣女自然已经跟父亲禀明自己的想法,但到底如何还需要看殿下如何做了。”
花枝锦到底是没有将话给说开,也为自己保留了几分矜持。
时豫川点头,状似无意道:“为何不将弈采带在身边?”
“府中容姨娘有孕,臣女担心她会伤害府中胎儿,故而留下弈采。”
时豫川不过是随便一问,倒是没有想到花枝锦竟然如此坦诚回答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眸光深邃,带着些许试探:“你倒是毫不掩藏。”
“为何要掩藏?难道殿下不知道臣女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人吗?”
以自戕为要挟进去摄政王府,而又在琳琅坊上演一场捉奸大戏,她到底什么样子,时豫川心里早就有数,如若她在装下去倒是没有意思。
时豫川摩挲扳指:“本王倒是听说,你同三皇子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丽贵妃早有将你们凑成一对之意。”
“是。”
花枝锦依然坦诚无比,也许除了一切都被他看到之外,还有一份莫名的信任与心安,她知道,时豫川不会伤害她。
“臣女之前提过,三皇子并非良人,从未生过嫁给他的心思,臣女为丞相嫡女,嫁给谁,怎么嫁,是否对家族有益处这些自然都是要思考好的,倘若说臣女嫁人,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及家人的安全又有何用?”
时豫川勾唇:“所以,你认为本王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话语中带着危险,花枝锦向前几步,和他距离不过一掌,她微微抬头,红唇轻启,声音如同丝绸般顺滑悦耳。
“臣女要嫁,便是要嫁给世间的英雄,殿下为不二之选。”
说这些话的时候,花枝锦眼眸中丝毫不隐藏野心,时豫川突然发觉自己之前对她的认识可能是错误的,她想要的可能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时豫川一瞬不瞬盯着花枝锦:“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三皇子狡诈阴狠,太子仁厚不堪中重任,陛下当为明君,却已经逐渐年长,殿下,有我丞相府助力,你我共谋一片大好河山如何?”
字字珠玑,掷地有声,时豫川眉头一皱:“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是想要本王篡夺自家的江山?”
“如何是篡夺,能者居之罢了,你又如何得知陛下不想将皇位传给你呢?”
这句话看似轻飘飘,却是实话。
前世时豫瑾驾崩之时,她就在旁边,圣旨上写明传位于摄政王时豫川。
不过是时月风胆大,篡改圣旨而已,登基的人便也成为了他,可到底上天不会饶过谁,最后时豫川依然是起兵造反。
按照当时的情况,时月风是无法打过时豫川的,最后登上帝位的到底还是时豫川。
时豫川脸色沉下去:“妄议国事,这是死罪,今日本王当做没有听到,如若有下次定然不饶。”
“谢殿下。”
花枝锦没有坚持再说下去,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在时豫川心里埋下那颗种子,只要埋下了,必然会生根发芽。
“殿下,臣女离府已经有段时间,先行回府。”
她刚打开门,时豫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本王送你回去。”
时豫川原本就要回摄政王府,正好经过丞相府,去送一趟也是可以。
时豫川和花枝锦前后脚出去,经过一楼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二姑娘,你向来同丞相府大姑娘水火不容,不知她是否会跟着你进入白鹭学院?”
不屑的声音响起:“花枝锦不过一个草包而已,如何能进入白鹭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