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花枝锦迷糊当中看到一个人影,嘟哝道。
“你醒这么早的吗?”
“什么奴婢醒这么早,奴婢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时辰起来的吗?”
雪青的声音让花枝锦回过神来,她猛地起身,环顾四周,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昨天晚上放在地上的棉被也不见了,除了她的记忆,仿佛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他来过。
“姑娘。”
雪青声音充满担心:“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奴婢看着你有些不对劲呢?不如让风雁过来给你看看吧。”
自从风雁连续露了两手之后,已经成为了有名的大夫。
“你进来的正好。”
雪青拉着刚进门的风雁就来到花枝锦身边:“你赶紧给姑娘看一下,姑娘好像有些不太舒服。”
风雁搭上花枝锦的脉搏:“姑娘没事。”
花枝锦这才无奈的将自己的手给抽回来:“其实我刚才做了一个梦,这才将梦和现实给弄混了,呓语了几句,雪青,你不必担心我。”
明白是自己搞出了误会,雪青还有些不好意思,忙低下头。
“姑娘,这次是奴婢莽撞了,往后奴婢再也不会了。”
“你也是担心我。”花枝锦站起来,“好了,为我梳洗吧。”
其实花枝锦心里还是非常好奇的,时豫川到底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昨天晚上之所以不问,是因为认为知道的太多,比自己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
可是这一旦泛过来劲儿了,就会想要知道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事情了。
“姑娘,要去哪里吗?”
“摄政王府。”
雪青点头:“那姑娘,奴婢现在派人去通知一下二姑娘?”
“今日就我们过去。”
雪青脚步一顿,有些疑惑:“二姑娘不是已经进入‘狂武’了吗?今天过去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吗?”
花枝锦直接摇头:“当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我有其他事情需要跟殿下说,你切勿声张,也不要让阿刁知道,不然的话,她可要怪罪我不带着她去了。”
“好,奴婢知道了。”
雪青自然也是非常喜欢花晚柠的,可不管怎么说,她的地位都是不如花枝锦重要的,她可以为了花枝放弃一切,甚至于生命,但是却不会为花晚柠放弃。
所以在花枝锦让她选择隐瞒的时候,花晚柠也丝毫不犹豫。
月白和弈采在此刻进来,花枝锦直接吩咐:“月白,今日你在府中,将锦绣苑上下整肃一下。弈采,你去阿刁那里,陪她练武,记住就说我在府中练字学习,不要让她来打扰我。”
“是。”
月白和弈采马上应下,花枝锦带着雪青和风雁来到摄政王府,依然是跟上次一样,他们都是笑脸相迎,整的花枝锦有些尴尬,她干脆直接说道。
“我知道的,这当差的呢,也会随主子,既然你们不想要笑,往后我来的时候就不必笑了,你们这笑真是比哭还要难看。”
其实花枝锦挺理解他们的,毕竟跟她又不熟,本身也没有什么可以开心的事情,但却要保持笑容,真的是有够累的了。
得到花枝锦的话,守门的侍卫顿时放松了下来。
等到院子中后,花枝锦先看到了陆恒,直接将他给叫住:“你们王爷呢?”
“王爷正在书房。”
知道时豫川在书房后,花枝锦没有犹豫,直接去了书房。
时豫川和周子服都在其中,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旁边还有刚刚拆下来的,带着血的绷带。
花枝锦顿时作一副意外的模样:“殿下,你受伤了?这究竟是谁啊,竟然胆大敢伤害您。”
说着说着她突然笑起来:“这该不会是殿下你跟‘狂武’中的人比试所以被误伤了吧,我老早就听说你十分厉害,武功盖世,可是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周子服倒抽一口凉气,虽然已经听陆恒说过花枝锦和时豫川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是这下子猛然见到,还是有些诧异的,敢这么对时豫川说话的,除了花枝锦以外,这个世间应该没有第二个人。
而能够让时豫川如此忍让的,这个世间除了花枝锦也没有第个人。
时豫川当然知道花枝锦如此说话完全是因为昨天夜晚发生的事情,这些事情的确是他做的不妥当。事实上,今天清晨时豫川便已经恢复神智,并且对自己做出的事情也已经有些懊悔。
现下面对花枝锦的消遣,时豫川只是沉下脸,淡然道:“别闹。”
周子服的手差点不稳,能够如此温柔说出来这两个字来的真的是他们在战场上杀人眨眼的战神时豫川?这怕不是一个假的吧。
“你在看什么?”
意识到周子服一直盯着自己的脸看,时豫川马上问出口。
猛地被提问,周子服也没有思考,直接回答:“我在看你的脸上是不是有易容的痕迹,不然的话怎么会那么不像是你呢?”
话说完,周子服懊悔到了极点,他竟然真的说出这些话来了,简直是要赶着要去死的节奏。
花枝锦则是笑的十分灿烂:“好了,周太医,你可以出去了。”
周子服不敢动,毕竟时豫川还没有发话。
花枝锦挑挑眉:“怎么,你还非得让殿下开口不成?我现在可是在救你,如果你要是不知道把握机会的话,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周子服小心翼翼观察着时豫川的脸色,发现对方没有不悦之后,马上离开,心里对于花枝锦那是非常感激的,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着什么样子的狂风骤雨。
“你来做什么?”花枝锦的想法都摆在脸上,时豫川自然知道花枝锦如此做不过是因为他曾经指使过弈采和风雁而已,索性由着她去了。
花枝锦大大咧咧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当然是来询问你,我的文章你看的如何?”
其实她过来是为了给时豫川看伤的,毕竟她昨天只是草草包扎了一下,可一看到周子服,她顿时就明白过来,是她想多了,时豫川又怎么会缺少为他照看身体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