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容姨娘从头到尾都没有真的失去自己的意识,相反自己的脑海中一直都是十分混乱的,谁在这里,谁又说了些什么,她这脑海中都好像是接收到了,而且也有着相关的记忆,只不过是有些模糊而已。
一听到花望儒竟然要惩罚花依思,容姨娘就知道自己不能够再昏睡过去了,一定要醒过来为她求情。
花望儒近在咫尺,可她却已经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过花望儒了,从发生那些事情之后,花望儒就很少过来看她。
眼泪一下就流出来,容姨娘现在很瘦,小腹却高高隆起,眼睛也凹陷进去,不复之前的美貌,可想而知这段时间过的并不好。
哪怕理智如同花望儒,现在都忍不住心软,愤怒道:“你们都是怎么照顾容姨娘的,我当时只是说禁足容姨娘,什么时候让你们慢待容姨娘了。”
“老爷不要生气。”
银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泪哗啦啦往下流,自从李嬷嬷去了后,她就来到了容姨娘身边。
“老爷,在这榕园中,没有人敢苛待姨娘的,之所以会是这个样子,完全是因为姨娘自己无法过心里的那道坎儿,曾经做过的事情也不断的再入姨娘的梦,姨娘真的都快要疯了。也许姨娘曾经是做过错事,但姨娘现在真的已经知道错了。”
“老爷,大姑娘,你们都不知道,姨娘现在月数已经不少,但却还是保持三天一次的频率,为你们烧香拜佛,祈求你们安康,她的膝盖都是红肿着的啊,还有双手,不知道多少次被香火给烧到。”
虽说腿上的伤口,不能轻易给别人看,可是这手上的伤口看起来还是非常容易的,她立刻握住了容姨娘往后缩的手。
果然,那白皙柔嫩的双手上全部都是烧灼的痕迹,看上去十分严重。
花望儒心里受到震动:“你又是何苦呢?”
容姨娘急忙收回自己的双手,梨花带雨道:“这些事情都是妾身应该做的,当年妾身做错了事情,就应该付出代价,而不是能蒙混过关。其实妾身这些日子以来,也一直都很后悔,不知道自己当初到底是怎么了,究竟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事情,妾身真的很痛苦,也很难过。”
“老爷,大姑娘,如果再给妾身一次机会的话,妾身一定不会如此做的,可就算是这样,妾身也给夫人和大姑娘造成了难以挽回的伤害,妾身愿意余生每日给夫人和大姑娘烧香拜佛,求佛祖庇佑。”
这份诚心诚意,如果不是因为花枝锦领略过容姨娘和花依思的铁石心肠,没准还真的会被忽悠了。
“姨娘不必如此说。”花枝锦声音十分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起伏,“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我既然恳求父亲将你放出来,就不会改变主意,你再来表什么忠心其实真的没有多大意思,如果你真的愧疚,不如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原本以为花枝锦能够为自己求情,就是开了一个好头,但是却没有想到花枝锦却还是不断在怼人,她顿时噤声,抓紧被子。
“大姑娘,妾身。”
“行了。”
花枝锦直接制止她:“我还有其他事情,先走了。”
没有得到任何回复,花枝锦直接离开,花望儒交代了几句,也都走了,一时间榕园只剩下容姨娘和花依思两个人。
“姨娘,你不要担心。”
花依思直接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一脸喜色:“现在我马上就要成为嫡女,而花晚柠要去‘狂武’,在这丞相府里面只有花枝锦是我的对手,而且她也没有多少才华,到时候能够进入白鹭学院,成为皇后门生的人必定是我。”
容姨娘叹了口气,没有花依思那么乐观:“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我认为没有那么乐观,你不是不知道三皇子的性格,他原本就是冲着花枝锦来的,现在事情发展成为这样,你认为他会对待你呢?我现在真的很担心你的未来。”
“姨娘。”花依思依偎进她的怀里,“你想错了,其实三哥哥无非就是喜欢花枝锦相府嫡女的位置而已,现在我也能够站在这个位置上,我和花枝锦难道还会有什么区别吗?一旦我们都没有区别了,我和三哥哥的隔阂也就不复存在了。”
“你这样说,也有一定道理。”
容姨娘抚摸自己的小腹:“你要为自己打算,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有办法再去为你筹谋打算一些什么,我现在唯一想要的就是腹中的胎儿能够平安坠地。”
“娘亲。”
花依思激动握住她的手:“你刚才在昏睡当中,可能不知道,风雁说你这一胎是一个男孩,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他可就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啊,到时候你的地位肯定会水涨船高。”
“母亲不过就是一个病秧子而已,就算你不动手,她都不知道能够活到什么时候呢,你更加不用往心里去,只要将这个孩子平安生下来,我想你的地位一定会十分高,到时候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什么得什么了。”
可能是因为最近失败的太多了,容姨娘已经看淡许多:“现在这些事情还是看着往前走吧,不过,在我将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前,你可一定什么都不要做了,一旦再次惹火烧身的话,那么我们可就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了。”
“是。”
花依思点头,认同了容姨娘的话:“你放心吧,这段时间我一定不会再做什么,一门心思考白鹭学院,我一定会为你争光的。”
“对了,为什么花晚柠会去‘狂武’?那不是摄政王殿下的军队吗?她一个丫头片子也可以进去?”
花依思眼神顿时十分鄙夷:“这还不是因为花枝锦吗?人家是谁啊,人家可是摄政王殿下的未婚夫人,那安排一个人进去不还是很容易吗?不过我听说就这样也是丢了半条命的,回来的时候整个肩膀都在流血呢。”